“不玩了,我就来看看,明天晚上的票,我打工来着,六月考完就一直工作,这是有个串休放了三天。”
宛如和元梨请了一天假,明天送走弟弟再上班。
元梨大方地给了,姐弟俩出门的时候,装了一个六寸的慕斯蛋糕,又拿了两盒蛋挞和布丁给他们,“晚上吃,难得弟弟来了,你带着四处走走。”
等他们走了,元梨和越然说起宛如弟弟,看这孩子也不像奴役姐姐的那种吸血虫啊。
越然持保留态度,“不是主动,还有被动呢,谁知道了。”
“看着不像,倒像是来看看姐姐在城里受欺负没,刚刚进来就打量店里的工作,怕宛如在外面报喜不报忧吧。”
“但愿吧。”
.....
宛如假期是办了留校住宿,但是女生宿舍也不方便弟弟进去住,只好在学校门口宾馆给他找了个单人间。
晚上,宛如带他在学校附近逛了会,让他早点休息,第二天再去附近的景点看看。
回到自己住的宿舍,宛如把记账的日记本拿出来看了下,除去最后一年的学费已经存进学校发的卡里,等教务处划走就好。奖学金开学才能到账,七月份的工资还没动。她这个月花销更少,没有额外的娱乐活动,中午在店里吃,晚上回来吃饼干或是泡面。家教的工资和甜品店打工的钱加一起有六千块钱。
前几天妈妈打电话说,想给弟弟买个新手机,开学就是大学生了,不能一直拿她以前的旧手机,她没做声。
寝室里冷冷清清,只有她桌上的灯开着,因为纱窗不好用,总有蚊子钻进来。她拿着笔在便利贴上勾画,晚上还有节家教课,顺便跟家长请个假,明天晚上可能要晚点上课了。
其实京城好玩的地方不太多,一天能去的也就几个,中午宛如带他去吃烤鸭,说起来,她也是第一次吃。最后打包了一只给他带走,晚上送他到火车站,又买了一袋零食带着车上吃。
坐在火车站旁边的肯德基,宛如嘱咐他在家听话,“刚上大学也不要太浮躁,你学自动化,那就好好学理论,认真跟着老师实践操作,英语也不要落下了,现在都要外语人才。要好好学习,什么时候都是成绩重要。”
“我知道,姐。你也注意身体,不要总顾着打工,奖学金够你花就好,家里没有什么用钱的地方。”
“还好,店里工作挺轻松的,老板人好,而且我还能跟越然姐学手艺,她很愿意教我,做些简单的甜品。”
“姐,你过年能回家吧。”
宛如犹豫了下,“嗯,我看看吧,要是这边需要人,我可能晚点回去。”
小辉烦躁地挠挠头,黑黝黝地脸上都是尴尬,“其实,妈年纪大了,她说什么,你听听就行,有些话别当真。”
“我知道,你该走了吧,快检票了。”
他不止一次听到他妈跟七大姑八大姨说以后姐姐挣钱给他买房娶媳妇的事了,但是怎么跟她说,他妈都绕不开这个理,连他爸都这么认为。
等他进了候车室,宛如就坐车往店里去,虽然老板不扣她请假的钱,但是她想晚上去帮忙,该干的活还是要干。
店里晚上七点多就剩下一两桌约会或是来打包咖啡的人,元梨留下来做咖啡,对面公司晚上点了好多,也不知道打算加班到几点。
看到宛如来了,还惊讶了,随后一想也是,不来才不是她的性格。
送了两趟才送完了所有的咖啡,宛如把白天买的一份点心拿给大家吃,老式茯苓饼,这家店开了许多年,招牌的这几样都好吃。
她小时候还是再电视里看到的,但是那个时候没有网购,想买也买不到。
茯苓饼都是单个包装,薄薄的白色饼皮,中间夹心浓厚。
她打开包发现一个信封,捏在手里就能感觉到厚度,信封上没有任何字。
一时间,不敢打开。
捏着信封的手指用力到发白,指尖都红了。
她天天嘴唇,打开之后,在一叠纸币上看到了信纸,应该是宾馆的前台的纸。
【姐,假期打工挣钱了,你留着买点喜欢的,家里有我呢,你不用管。照顾好自己,放假就回来休息,别太累了】
元梨一抬头就看到宛如站在无声流泪,手上还握着一沓钱,抽出两张纸给她擦擦脸上的泪。
“别哭啊,弟弟来了,不是好事吗,这会应该在车上了吧。”
宛如哽咽地说,“嗯,应该过了两站了。”
硬座坐一夜回去,明天中午到家,也不是轻松的事,虽然和高铁比便宜不少。她刚上大学的时候坐过两次,到家之后躺了一天,骨头都在咯吱咯吱地疼。
其实她是七岁要上小学才进城和爸妈一起住,早年家里条件不好,她一直住乡下奶奶家。等她进城里才知道,家里还有个弟弟。一室一厅的小房子里,她住在客厅的单人床上,弟弟睡在里屋。
别人周末去补习班,特长班,她的周末都用来看弟弟。妈妈会在家留几块钱,她负责给弟弟买吃的,从小学会热饭煮菜,踩着凳子打开煤气罐。
等再大点,她就知道了,上大学才能离开家里。
放假回去的时候,她听多了爸妈让她攒钱给弟弟留着的话,后来就避免回家,平时微信都很少和弟弟交流,偶尔家里来电话说要给弟弟买什么,她都以为是弟弟主动要的。
但是现在看来,好像,不是。
元梨拍拍她的肩膀安抚着,然后给她留出空间整理心情。
晚上把临期的面包放到一个箱子里,搬到门口,摆上写了临期自取的牌子,等路过的人有需要可以自己拿取。
越然拎着东西要走,元梨看时间差不多就说开车带她一起,反正也是顺路回家。
她比元梨住的稍近了点,两个红绿灯的功夫就到家了,下车前,越然嘱咐她记得定榴莲送来,明天好做榴莲大福。
“不会忘啦,快回家吧。”
等她到家都快九点了,洗漱一番,拿出一盒黑色的涂抹面膜,用刷子一点一点涂上去。然后在瑜伽垫上做拉伸运动,虽然过了长骨骼最好的年纪,但是只要肯拉伸,一定有希望。
求求上天,她愿意用十斤肉换长高1厘米!
时菲听到她的话,说,“那你倒不如把那十斤肉垫在脚底下,能快点。”
脸上的面膜洗掉之后,皮肤白白净净,用滚珠□□推开眼霜,再做个脸部按摩。
说到元梨开店之后,像个大家长似的,还真的比以前长大不少,不再是被身边人护着,学会保护别人了。
元梨故作骄横地哼了一声,“我从来都是这样,好吧!小菲菲,你跟着姐姐,姐姐也保护你。”
时菲敲敲手机屏幕,就好比敲在她小脑袋瓜上,“谁姐姐,说谁姐姐,你给我等着,姐姐马上回去了。”
“你快点么,再不回来,好好的一棵绿草被人摘走了,也不怕?”
时菲轻咳一声,“说什么呢,大人的事,小孩少掺合。”
元梨:我静静地看着你装。
第9章 . 九颗小甜梨 榴莲大福
谢岑星在公司的咖啡间看到了甜品店的包装袋,白色的手拎纸袋上有颗圆滚滚的梨子,四格漫画可爱清新,和老板有几分像。
有人见到他来泡咖啡,跟他打个招呼,让出了休息桌,带着外卖回了工位。
刚要泡咖啡的谢岑星顿了下,端着咖啡杯也没动。
那么好喝吗,要在咖啡间喝外卖?还是公司咖啡间的咖啡难以入口了?
想起来自己上次去店里买过一次,确实不错。
还遇到了一只小花猫似的.......
十分钟后,助理去办公室找不到老板,到咖啡间只看到一只他惯用的杯子孤零零地放在咖啡机旁边,人去哪了呢?
出了大厦,横过马路来到店里的谢岑星一进屋就闻到了榴莲味道,虽然很淡,但是越靠近收银台越清晰。
李青正在打开新的香薰,老板买回来的扩香石和精油比较难拆,他站在和快递盒子作斗争。见到他过来,放下手里的东西,问他点什么,顺便推荐下如果在附近可以点外卖,满额就送上门,店里搞活动也会发在朋友圈。
谢岑星拿出手机付款,“是扫那个微信吗?”
“对,这个是我们官方微信,提前预定就好,朋友圈也会发当天甜品和限定。”
“好。”
有些出乎李青的意料,他以为这样精英模样的人都不愿意浪费时间加微信的,尤其是也没见过他几次。
谢岑星点了杯红茶咖啡拿铁鸳鸯,然后就找了座位坐下。
李青把单子打出来,他还不太会拉花,叫了在后面的元梨出来。
选了靠窗坐的谢岑星微微转头就看到了他的邻居,今天穿了嫩黄色的泡泡袖连衣裙,头发扎成了丸子头,有些碎发在耳边,露出白皙的脖颈。远远看过去,倒是和店里包装袋的logo很像。
元梨从柜子上取下一个淡蓝色渐变咖啡杯,一侧有和杯身等大的铜色圆环把手。等红茶煮好,依次倒入红茶和萃取的咖啡液,然后去打发奶泡做拉花。
她最初学做拉花还是因为她妈妈喜欢咖啡,她爸就找了人去学,顺带着她也会了。
咖啡做好就放在托盘上端过来,元梨看到是谢岑星还惊讶了下,“是你啊。”
他今天穿了浅灰色西装,领带是深蓝色,和咖啡杯倒是很配。看向元梨时,没有她那么惊讶,带着浅浅的笑意。
“嗯,我在对面工作。”
元梨拿着托盘站在旁边,笑着说,“我知道啊,你来过一次,之前我去对面送外卖也看到过你。”
谢岑星看着咖啡上的拉花,一层层的奶白色涟漪波纹,中间是树叶,堪称完美,“以后我可能要多来了,咖啡很好。”
“好啊,欢迎。我的咖啡都是原产地来的,茶也是现煮,如果你喜欢,我们店里的甜品也很好。”
他知道,之前吃过她给的布丁呢。
很甜。
元梨说完就回去收银台,谢岑星的目光不经意跟了过去,她好像遇到了什么高兴的事情,和男服务生说了几句就开心地从身后的帘子进去。
端起咖啡,他有些不忍破坏完美的拉花,端详了许久,拿出手机拍了张照片。正好看到骆飞凡的微信,他顺手回复了。
【骆飞凡:你人呢,我去你办公室,说你出去了】
【x:嗯,刚出来】
【骆飞凡:我手表落你家了,明天给我带来】
【x:好】
【骆飞凡:要不我亲自去拿,顺便住两天啊,天天开车上班好累】
【x:滚吧】
【骆飞凡:你不对劲,是不是家里金屋藏娇了,为什么不让我去】
【x:藏了,别来】
元梨也想多看帅哥邻居几眼,但是有更值得期待的东西,她期待已久的榴莲大福好了!
早上开了两个榴莲,一部分留着做千层,一部分拿来放进大福里。
其实元梨更喜欢叫‘团子’,虽然音译过来叫大福也很可爱,但是哪有团子听起来圆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