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接拿了两瓶茅台,给人薄珣倒了两杯。
让还苏虞也试试酒水的滋味,她也不好说什么,出来跑业务的哪有不喝就几杯道理,硬是喝了杯白酒接着嘀咕道:“我先干了你们随意。”
一派女中豪杰的模样,倒是跟平日里沉静温柔的姿态有些许的区别,索性这里也没有其他的人,她喝这酒不过是借酒消愁而已。
薄珣摇了摇头,也端起了酒杯小酌了一口。
平日里大家都在枯燥乏味的实验室待着,哪里会有如此欢快的气氛,任笙连着喝了两杯,甚至还让在座的女生也都试试酒水的滋味。
一来二去,苏虞也喝了三四杯白酒,有点上头。
靠在椅背上,盯着眼前这一幕,忽而觉得很美好,搞科研的人心思简单,不像是是从事商业活动,哪怕是贺远乔则一口答应之下,也别有用心。
想了想居然说出了句:“薄教授我还挺羡慕你们的。”
她微微眯着眼,脸颊有些泛红,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薄珣,而薄珣哪里见过如此大的阵仗躲开了她的目光问:“羡慕什么?”
“羡慕你们活得单纯。”
“也还好吧。”
而此时的任笙也喝上头了说:“苏小姐,干杯呀!”
难得的放纵,苏虞立马举杯说:“好。”然后一饮而尽,觥筹交错间人影变得有些模糊,她猛地觉得自己也许真的是太过于放纵自己,才喝多了。
“苏虞?”薄珣唤了一声。
苏虞试图将人影重叠:“嗯?”那身子有些发软,软软地靠在了薄珣身上,他浑身一怔。
第99章 嘴硬心软(已修文)
薄珣将目光放在了苏虞的身上, 精致的脸蛋上泛起红晕,双眼迷离,樱唇轻启不知道在嘟囔了些什么, 也许是异性的靠近, 从而他整个人也紧绷了起来,下意识想将她的身子扶正。
苏虞不是个不是懂礼数的人, 但是醉意让人迷糊,嘴里念叨道:“对不起。”
接着是艰难的挺直了腰板靠在了椅背上, 呼吸变得绵远舒畅,目光处人影重叠,欢声笑语间更衬托她内心的凄凉,忍不住掏出了手机,点开了微信。
谢景润被她置顶了。
但没有回复, 过去了好几天依旧如此。
她咧开一抹苦楚的笑意,伸出手抓起了桌面的杯子, 将还剩的小半杯白酒一饮而尽, 薄珣扫了眼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柔声问了句:“苏小姐没事吧?”
她的发丝在此刻遮挡住了面前的视线,像是故意不让人看出脆弱的那面。
“我...没事的。”说着便准备起身朝着洗手间走去,整个人摇摇晃晃的,明显是喝醉了。
几乎是快要跌坐在地板上,幸亏薄珣伸手抓住了她的手臂。
“谢谢。”苏虞便没有回头, 她少数清醒的意识告诉自己, 现在的她满脸都是眼泪,说完就准备继续朝着洗手间去一趟。
显然她是高估了半斤58度白酒的威力,迈开步子的瞬间,身子一软就要往前倒, 却被薄珣伸手搂住了腰:“你喝醉了。”
却在她转身的瞬间,发丝遮挡住的是张通红的眼,泪痕沾着头发,脆弱感呼之欲出,就眼巴巴地望着他,薄珣皱眉,却不好问什么。
只说:“我送你去洗手间。”
苏虞垂着头,没吭声。
只是在他搀扶下,跌跌撞撞进了卫生间,而他则是回了趟餐桌拿了些纸巾在等着她,过了许久苏虞冲了洗脸,洗去了泪痕,脸上的妆容也有点花,索性直接洗了个干净。
过了十多分钟,才跌跌撞撞出来,迎面就见着薄珣在角落等她,朝她递来了纸巾,也没多问什么,只是时刻关注着她,她却有些歉意道:“抱歉喝多了,有些失态。”
“没关系。”薄珣道。
照看着她回了包厢,任笙这边已经喝麻了,酒水接着一杯一杯,甚至还起哄多灌些苏虞,说她赚了大钱,薄珣打算帮她挡酒的,却没曾想苏虞爽快的一饮而尽。
直接将之前散了不少的酒劲又提了起来,昏昏沉沉靠在椅子上。
这儿的包厢离中科院的宿舍楼并不是很远,大家搀扶着也就回去休息了,至于苏虞,薄珣喝了酒吗,没办法送,柔声问道:“我叫你朋友送你?”
苏虞喝蒙了,凡事都点了点头。
眼里含着笑意,笑得有些傻乎乎的。
于是乎薄珣拿过了她的手机,晃了晃她的脸面部结束后,点开了她的微信,却见着被置顶的谢景润,以为是她很亲近的人,直接将微信电话打了过去。
前三十秒,未通。
接着他又打了通电话过去,以为是急事的谢景润接了起来问:“苏虞,怎么呢?”
不冷不淡听不出任何的情绪起伏,薄珣有些诧异但是既然是置顶的好友,应该是彼此很重要的人:“我是薄珣,苏虞喝多了,可能得麻烦你来接一下。”
“她喝多了?”谢景润不解,脑中的思绪万千,依照苏虞的个性怎么会跟个陌生的男人出去喝酒,甚至是喝醉。
“这边聚餐,同事灌她,灌醉了。”薄珣答。
“醉了?”他问。周遭嘈杂的声音很多,大多数是男声,不免让人担心,出于朋友的层面还是没办去拒绝。
“嗯。”薄珣答。
“能把地址发我吗?我来接她。”谢景润道。
“稍等。”说完后,薄珣就挂断了电话,将定位直接给谢景润发了过去。
过了半个小时后,谢景润来了餐厅,进了包厢后就见着苏虞靠在椅子上已经懵了,身边坐着的男人还是之前的薄珣,诧异之余还是感激了句:“麻烦薄教授照顾了。”
“没关系,我看她置顶的好友是你,就给你打电话了。”此刻的薄珣似乎也从短短的只言片语中窥见了两人的关系的不一般,甚至还说了句撮合的话。
谢景润一怔,又扫了眼苏虞,乱七八糟的情绪交织在一起,接着又被狠狠克制了下去。
弯下腰呼唤了声:“苏虞。”
她喝得很醉,半只眼艰难睁开了缝看了眼熟悉的面孔,等人影重合在一起后,心猛地一跳试探地问了句:“谢景润?”
声音颤颤的,小心翼翼地很是让人怜惜。
他被这一声,弄得有些手足无措,咽了咽喉咙后才说:“是我。”
她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伸出了手臂扬起了笑脸:“抱。”
薄珣在旁看着,竟然觉得有些莫名的酸楚,似乎是在同情苏虞,看来是把此情此景当做了一场梦,放任了自己。
谢景润读懂了,也没说什么,。
既然她醉了,那就只当她喝醉了吧,睡一觉起来就全都忘了。
他弯下腰将她的包挂在自己肩膀上,一个横抱就抱起了她。
大步朝着餐厅外走了去,而她伸手环住了他脖颈,蹭了蹭小声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于是沉默。
最后手忙脚乱地开了车门将她放在了副驾驶座上,贴心给她系上安全带后,才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而她却支起了身子,醉醺醺问:“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不理我?”
说着眼泪就那样包在眼眶里,秀眉皱在了一起,难过的情绪让她有些呼吸不上来。
他却在躲:“苏虞,你喝多了。”
也许是语气太过于的熟悉,委屈的感觉涌上了心头,她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倾斜而下,哽咽着问:“你为什么不理我?”
“你为什么不理我?”
她反反复复问了好几遍,可是他不知道该只能回答。
只说:“我在忙。”
她的眼泪早就崩了,却还得克制自己的情绪,多想多想借酒装疯啊,多想就放纵一回...
“你这个坏蛋。”
谢景润的心,揪着。
他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甚至躲开了苏虞的目光,越是这样,她的情绪克制不住了。
“你知不知道我喜欢你?”
最后,这层纸还是由着她自己捅破了。
而他沉默了,看着她哭得可怜模样,伸手擦了擦她的泪水,心像是扎着一根根细密的针,一跳就刻骨的痛,脑中的思绪万千,想到了太多太多,这段感情本就不该产生,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回应。
许久之后,叹了口气:“苏虞,别这样,我们不是朋友嘛?”
朋友?她痛哭出声:“你那些对我的好,都是因为我们是朋友?”
“你为什么会喜欢我?”他问,似乎想要把这个症结给解决掉,显然是事情的发展已经不受他的控制,这种无力感让他很烦躁,很窒息。
“我不知道,可是就很喜欢,就是很喜欢。”难受至极,苏虞迫切需要给发泄口子,也知道自己这是在借着酒意装疯,放纵自己。
“你可能只是一时被自己的情绪蒙蔽了而已。”
“好,那你呢?你就一点点都没有喜欢过我?”
她就那样静静地、带着些许期许的望着他,却被他偏头躲开了目光,如同初见般的高不可攀,他的视线在远方的夜里,能看到却永远无法感同身受。
没有一点喜欢吗?不会没有,可是若是说出口了,会怎么样?
黔舟会不会恨他一辈子?而他又会不会辜负苏虞?他的心很乱,却又不得不去面对这些问题,哪怕是这事情这些天反复在脑中回荡,却始终是下了决心。
本想着慢慢离她远点,然后把彼此的暧昧止于友谊之上。
可现在事态的发展,早就超出了他的预期,就像是今时今日这样的放下了所有芥蒂的苏虞,能够这样不顾一切的质问他,要一个答案。
他反倒是像个懦夫了,看似放荡不羁,实则早就被礼教克制住了。
深深吸了口气,柔声道:“回家吧。”
也许是不能正视自己的内心,又或许是有太多的考量,又或许是....
苏虞在自己的心里给谢景润找了无数个理由,无数声辩解。
与其彻彻底底告诉她,不喜欢她,也不要这样怕伤害她,而保持沉默。
这也许应该是她最后一次放纵自己的情绪了。
凄迷的神色里含着些许的希翼,忐忑地问了句最后一句:“真没有一点点吗?”
“嗯。”他答,接着转过头,不敢去直视她,生怕自己克制不住,就打乱了彼此正常的生活。
恍惚间,他觉得自己身处在炼狱里,被炙烤着真心。
还是忍不住安慰她:“苏虞,你只是喝多了,迷了心窍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