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嬉皮笑脸着,“通融通融呗,大家都是——”
还没说完的话居然被意想不到的人给打断了,“嘿,乔愚,你干什么呢?”
“这不是给人家添麻烦吗?怎么可以让公正的人去徇私呢?
他义愤填膺的说着,语气还那么正经,那情态像是一个即将要去拨乱反正的壮士。
“迟到了就是迟到了。”
“咱们不能搞特殊。”
清清爽爽的头发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染回了黑色,额前稀碎的流海下一双极为漂亮的丹凤眼直勾勾的盯着许一真看。
许一真被他盯的侧过了脸庞,低低的应了一声,“嗯。”
旁边本来也想要用人情蒙混过关的同学都有些尴尬,一个两个的都来记上了自己的名字。
轮到隋回舟时,一道颇大的声音在发顶响起,“许一真!”少年音中微微带了些喑哑,在叫她名字忽然变得铿锵有力了起来。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近了的缘故,她感觉他与她之间的空气有那么一点燥热。
他停顿了一会儿,才又说:“记我们的名字吧。”
“我叫隋回舟,他叫乔愚。”
这段本来一分钟就能记完名字的过程,硬生生被他拖到了几分钟。
听到他这样说的许一真微微一顿,写着的笔停了一瞬,“我知道你们的名字。我们班的同学我都记得。”
看着她那么一本正经说着的模样,隋回舟嘴角一弯,怡然的笑出了声。
笑声像是炎热的天中突如其来的一股从头到底的清泉,双眼都明亮了起来。
乔愚见他这么笑,打了个寒颤,直接拉着今天表现奇奇怪怪的他进了班级。
他们平常都是和秦楠悦插科打诨一会儿就浑水摸鱼直接进去了。
那时候也没见隋回舟这么说啊。
刚刚隋哥是替许一真说话吧?
他跟许一真才说过几句话啊,什么时候关系变得那么好了。
乔愚心里纳闷,一个早读都处于郁闷中,他连书都看不进去了。
好吧,其实他平常早读的时候也喜欢做些其他事情,反正不是会正经读书。
他看了眼正在那专心背着古诗的隋回舟,还是忍不住心底的猜测和斜后桌的余广白传起了纸条。
乔愚:“余广白,你说隋哥他是不是疯了?”
余广白:“怎么了?”
乔愚:“今天早上我们不是迟到了吗?他竟然主动被记名。这不符合真理啊!”
余广白:“今天是班长记得名吗?”
乔愚:“不是。”
余广白:“是许一真吗?”
乔愚:“是啊。”
余广白:“那就没疯,隋哥他很正常。”
乔愚:“为啥啊?你不感觉今天的他很奇怪吗?”
纸条没有再传过来,乔愚等了几分钟没等到,有些急了,伸着大长腿踢了踢余广白的桌子。
余广白无奈的看了眼还是一脸不明白的乔愚,刷刷的写了几个字,“乔驴,其实我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你这样的还会有女朋友呢?”
乔愚看了看这纸条的长度,正激动于他写了什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就差点得了十年脑血栓。
他看了之后,则是激愤不已的写着:“叫谁乔驴呢?老纸知道了,你肯定是嫉妒我有一个这么漂亮可爱的女朋友。”
他们在那儿激烈的通过传纸条来议论着他到底疯没疯,隋回舟是一概不知。
他也没空管着俩人,因为他现在正心神荡漾的拿着书,而书上有一盒奶。
盒上有一个小贴纸,上面写了谢谢,隋回舟一看字就知道是谁写的了。
许一真的字是班里面最好看的,他一看就能认出来。
只不过这是用来谢什么的?
零食是他吃不完才给她吃的,也刚好吃不完剩下的都是她喜欢的。
这根本只是个巧合,用不着感谢。
找到了一个可以和她交流机会的隋回舟没动那盒牛奶,而是刷刷又写了几个字。
本来想传纸条的人看到正专心背着书的人,又把纸条握了回去。
其实他知道她是在感谢什么,还是不打扰她了。
整理了一番,也开始真的背起书来。
······
许一实现在每天晚上都负责作为自家姐姐的护花使者,和她一起放学回家。
他们俩虽然在一个学校,但许一实是艺术生,平时下晚自习的时间和正处于高三的许一真不太一样。
所以许一实每天晚上都会在许一真的班级门口等着她放学。
可是有件让他很在意的事发生了。
在他等许一真的时候,发觉最近老是有一道炙热的视线在他身上。
不过也没什么好奇怪的,他长得这么好看,说不定是许一真班里的哪个女生对他有了点意思。
哎!只是现在都高三了,他已经不考虑恋爱了。
真是甜蜜的烦恼。
骑车带着许一真的许一实又想到了下午几个同学在那高谈阔论的内容,突然问:“一真,你以后想做什么?”
不明所以的许一真的回答着重复的答案:“我啊,我想要当一名科学家。”
她说完又补充了句,“是不是有点像小孩子才会说的话,”
许一实摇了摇头,“一点都不幼稚。”
每次许一真说起这个时脸上总会冒出不一样的光彩,这个时候,许一实会见到从未见到的她。
他为有着坚定目标的姐姐而开心。
他们俩之间虽然总是斗嘴但是论起关系来还是和他最要好。
他们是要比父母都亲近。
其实平常一直和她斗嘴也只是希望能和她多说说话,要不然一直读书该读傻了。
车速忽然加快了,许一实突然大声说:“一真,我会当大明星,以后会赚很多很多的钱。”
他知道她一直都想要出国,那是她长久以来的计划。
其实他很支持,爸妈同样也很支持。
可高二的时候,妈妈生了很严重的病,再加上他在艺术上的花销很大,家里渐渐有些入不敷出。
其实就算大家都瞒着他,他也能感觉到爸爸妈妈和姐姐心里都很不开心,大概是因为家里的经济问题,都是因为他,非要学什么艺术,还要花那么多钱。
他刹了车,转过头来看着许一真,一本正经的说着,“你相信我吗?”
许一真黑白分明的和他对视着,笑着点点头,“信啊。”
许一实的面孔慢慢的严肃了起来,许一真也开始收了笑容,肃然的点点头,“相信。真的相信。”
她心里正奇怪着,可一看到正上坡的人,又联想到他刚刚停车的奇怪举动,她觉得她明白了。
问道:“你累不累?”
她看了看吃力的蹬着车的人,“要不我来吧?”
对方不说话,看了看他吃力的动作,劝了劝:“咱们换换?”
到了平稳的地方之后,许一实无奈,“我不累。”
哪里看出他累了?
许一真:“没事儿,我···”
许一实:“不用。”
许一真:“真的?”
许一实:“真不用。”
许一真:“真···”
许一实:“哎呀,我都说了不用,我自己可以。”
一路上两人你来我往的声音总是不绝于耳,时间也会在这斗嘴的过程中加快。
自行车很快就看不见影子了,月亮也越升越高,他们乘着月色回了家。
第7章 第七颗珍珠 本性如此,重来无用
邱越忱还没进来,就已经听到客厅里的阵阵呜咽声。
眉间带了几分沉郁,不用说他就能知道是谁。
因为这几天都是如此。
他问了问旁边的阿姨,“瑜瑜她又怎么了?”
阿姨回头看了眼正躺在沙发用抱枕捂住脸的邱越瑜小声说:“小姐好像是在学校里被欺负了。”
邱越瑜当然知道邱越忱几点回来,所以她就掐着点回了家。
而且她一直都知道自己不是亲生的,邱越绒天天在她面前说她和邱越临明明是双胞胎却长得一点也不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