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说你肯定不会吃,她不放心你,所以让我一定要提醒你,看着你把药吃下去。”
靳琛的确实没有好彻底,今天在公司,头总是沉沉的。
他也不喜欢吃药,所以白天一直都没吃药。
简夕把小提琴放在沙发上,然后拿起茶几上的药盒,说:“药在这里。哦,对,还没有水,我去给你倒杯水。”
简夕到厨房去,倒了一杯温水回来,透明的玻璃杯,里面还泡了一片柠檬。
她把这杯水递到靳琛面前,说:“快吃了吧,不然宁宁肯定要担心的。她回来……也会怪我。”
走了也还在担心他在病着吗?
不是在假装,也有一丝真心吗。
靳琛喉头微动,简夕等到手臂都僵了,他才伸手接过那杯水。
再然后,拿起茶几上的药。
大概是完成了妹妹交代的任务,所以终于松一口气了吧,简夕的肩膀明显松弛了下来。
靳琛吃过药,把水杯递给简夕,简夕说:“再多喝点水吧,你生病了,柠檬水补维c的,你也能早一点好起来。”
靳琛没动,简夕又补了一句:“不然宁宁会担心的。”
“……”
他把剩下的温水喝下去,简夕彻底松下来,同时心底又多了点恨。
想哄靳琛把药吃下去,居然还要以她那个便宜妹妹的名义,怎么到处都是她?
不过没关系,等过了今晚,属于她的都会夺回来。
简夕把杯子送回厨房,在靳琛看不见的地方,全没了强装出来的淡定模样,她心跳得极快,用水龙头冲洗杯子。
脑海里回响着白天时,她跟金姨的对话。
就是这个位置,她担心地问金姨:“靳琛不会发现吧?”
金姨的声音沉稳得是那么可靠:“不会的,水里放了柠檬,就算有其他味道也会盖过去,你放心去做就是。”
说完,金姨也有些激动:“大小姐,你的福气就要到了。”
“……嗯。”简夕的脸颊红了红,“我会照做的。”
简夕出去后,她本来还担心靳琛会走,没想到靳琛居然坐在沙发上,用手抚着小提琴的琴弦。
“你这琴不错。”靳琛说,“你会拉小提琴?”
“想不到靳总还会识琴。”简夕受宠若惊,赶紧在靳琛的身边坐下,似是要为他介绍琴,她坐得近了些,“是的,我很小就在学琴了,因为还算有天分吧,十几岁就拿了很多国外的奖,毕业后就进交响乐团了。”
靳琛点点头,问:“能再拉一遍《por una cabeza》吗?”
这首曲子流传很广,不止一部奥斯卡电影用它做过配乐,以它配乐的片段还出过影史经典。
简夕大喜过望,没想到靳琛会对她的小提琴感兴趣,她拿过她的琴,说:“好久没拉过这首了,我试试,拉得不好你不要笑我。”
靳琛点头。
简夕站在客厅里,调好琴,把琴搭在颈窝,一手执起琴弓,手臂缓缓动了起来。
轻松悠扬的琴音倾泻而出,音乐是动听的,只是它传达出来的那种感情,却远不是当日的感觉。
少了几分灵动和丰沛,多了一些技巧性。
太过规整,像是随处就能听到的琴音,毫无个人风格。
靳琛寻了这么久,本以为能找到那个与当年一模一样的琴音,想不到真的找到了,居然这么平庸。
他兴趣全无,但是涵养使他坐在这里,听完简夕的这一曲。
结束后,简夕累得喘了口气,面含期待地看向靳琛:“献丑了。”
“没有,你拉得不错。”只不过他不爱听。
“靳总太捧场了,您是喜欢这首曲子吗?我听得不怎么多,只是会一点点。”
“是我一个亲人喜欢。”
说到这儿,靳琛已经不准备再谈,他站起身,大脑忽然一晕,整个人都都变得混沌了起来。
他这才发觉他的身体比昨天还要热,有一种破体而出的欲.望在撕扯着他的理智,身为男人,他很清楚自己需要什么。
靳琛表情蓦地一变,抬头看过去,简夕像是吓坏了,她赶紧过来扶着靳琛。
“靳总,你怎么了?没事吧?你的身上怎么会这么热?”
她“好心地”把手贴上靳琛的胸膛,整个人穿得又少,在这种情境下,她的声音,她的身体,全都使他的理智更加减退。
欲.望在折磨着他,他的心脏狂跳,身上有火在窜,他受不了了。
他掐住简夕的手臂,一把将她抓进了一楼的客房里。
“靳总,你要干什么……”
靳琛关上房门,房间里没开灯,暗得让人害怕,也让人心动。
简夕嘴上叫着,身体却没怎么挣扎,她红着脸,已经很顺从地被靳琛压在了床上。
靳琛的身体很热,他握住简夕的两只手,固定到她头顶上方。
简夕从没被人这样对待过,她害怕地闭上眼睛,除了嘴里没有做过任何反抗。
靳琛用最后一丝理智撑住自己,他一把扯掉领带,把简夕的手腕跟床头绑在一起,打了个死结。
身下的简夕意识到自己被绑住了,她心里很奇怪,难道靳琛是喜欢这样的风格吗?
她的思绪还没过完,身上忽然一凉,黑暗中,只见男人晃动着站起身,开门从房间走了出去。
并狠狠关上了门。
简夕傻了眼,怎么会这样?她怎么就被绑住了???绑住之后呢???怎么出去了???
“靳总!靳总!你去哪?你放我出去啊!”
无人回应。
“靳琛!!!你是不是男人!!!”
靳琛出了别墅,根本听不到别墅里面的人的呼喊,事实上他也毫不关注,他也没有那个理智了。
他现在可以敏感地体会到身上哪一处在跳动,心脏,脉搏,脖颈的动脉,还有他的太阳穴,等等。
跳得他快要疯了。
他急需发泄一些什么,又不知怎样去发泄,他甚至没有时间去恨给他下.药的简夕,他只需要把那股邪火释放出去。
忽然,一辆车缓缓开进了院子里。
啪一声,简宁从驾驶位置上下来,看到院子里的靳琛,她三两步走上去,拉住他的手:“老公,你怎么出来了?没发生什么事吧?”
靳琛在月光下面看着她。
她穿了一条半身裙,上面是很短的长袖针织衫,在纤腰和锁骨之间,裹住了是漂亮的胸型。
红唇饱满,娇艳欲滴,他记得她就是用这张小嘴,整天在他耳边给他进行洗脑,什么“想你想得吃不下饭”“不能没有你”“没有你我什么都做不了”,粘人得很。
这会儿她眼神关切,微卷的秀发因为焦急有些乱了,却更有风情。
不那么规整的,凌乱的。
像那天在暴雨里。
他忽然觉得这女人可恶,他也说不上来为什么,许是那些残存的理智彻底吞噬了他,他只想狠狠惩罚她,或者是,拉住一个人跟他共沉沦,跟他一起堕落在这个夜晚吧,抛却那些爱恨,什么都不谈,只谈欲.望。
靳琛将她按在车上,用力地吻了下去。
第14章 14哄她。
夜雨微急,一切都来得那么迅猛。枝头花朵初绽,急雨落下来,花瓣湿.润,绽得更开了些。
觅食的鸟不得不饿着肚子飞回来,它太需要被什么东西填饱,所以面对这朵含苞待放的花,它没有丝毫犹豫。
到最后,花朵已经脱力地垂下花枝,再无迎风招展的力气。
直到天亮,这场细密的夜雨才终于停歇。
花瓣凋残满地,风雨肆虐。
疾风骤雨的夜晚。
简宁醒来是在车里,身上盖着陌生的西装。
看到身边的一切,她的大脑发空,昨夜发生的事太过……突然,她一点准备都没有,后来实在受不住,连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的,隐约记得那时天已蒙蒙见亮,一片混沌色。
大部分的事情已经记不清了,在简宁碎片的记忆中,只能记得是个漫长的夜晚,事情发生的最开始,她本是想要推开他,结果却如蚍蜉撼树,挣扎不过,干脆将心一横,放任事情自如发展。
简宁不是想不开,都结婚的人了,有些事情没必要太矫情,她是该履行一些啥啥义务。可是履行归履行,她并不想一晚上履行这么多次啊!
对某些事情,简宁不是没有过设想,可怎么都没想过会是这种下场。
她整个人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碾过,她一点力气都没有,这会儿喉咙很渴,很想喝水。
简宁微微抬头,去观察身边人现在的情况。
他还睡着,平时贵气逼人的面容在睡着的时候,会显得不那么冷淡,添了些平易近人的温和。望着这张脸,她不自觉忆起昨夜……简宁当即停止想象。
好咯,这下好咯,让她在外人面前口嗨什么腰酸背痛,现在倒好,什么叫一语成谶,什么叫现世报来的太快,这次真的腰酸背痛了吧!
简宁在心中对空气重拳出击,随后认命地闭了闭眼,待她缓过来后,她轻轻动了动,一点一点坐起身。
还算靳琛有良心,昨晚她的半身裙就一直在腰间没下来过,这会儿她裙子完好地待在该在的地方,身上原本推到脖颈的衣服也被拉了下来。
靳琛身上的衣服倒是一直在身上,人模人样的,除了西装不在,衬衫有了些褶皱之外,从外表来看,根本看不出有任何发生过什么事的痕迹。
该死的男人,她腰酸背痛一夜,他还睡得这么好!简宁在心里狠狠哼了一声,难道不应该把她搂在怀里哄哄吗?他都不哄她,只睡自己的,果然这才是男人的真面孔。
她拿掉身上的西装,盖在靳琛的头上,又羞又恼地下了车,说不好自己真的是在羞恼,还是没法面对睡醒的男人。
太尴尬了,太尴尬了,他们两个都没有坦诚相见,倒是坦了别的。
简宁的高跟鞋踩在地上,盆骨不由得一阵阵发酸,她握紧拳头,在心中又把靳琛骂了一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