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完站到门口,跟阿金说话,说着说着自己先笑起来,骂他:“你发什么脾气,现在后悔也没用。”
阿金皱着眉:“阿巴什么意思?谁不知道我跟她,当我面约人,我没揍他就很好了。”
“好,我不说,你行你自己搞。”方清源说完踢他一脚,“明天再这么做饭小心我扣你工资。”
好像是真不管阿金了,方清源说完就走,云潆哒哒哒跟上,乖兮兮安抚阿金:“你放心哦,我会劝彤彤的。”
才出来就看见彤妹买了东西回来,眼眶都是红的,方清源低头一瞧,一口袋酒。
眉头皱起来,说是不帮忙,一开口就是护着阿金:“知道错了。”
彤妹说他:“嘎子噶安(阴阳怪气),讨嫌(讨厌)!”
方清源:“真知道错了。”
彤妹:“我要是不在他就上手了!答应过我不惹事的!说的都是屁话!我看他胆子大的很!”
方清源:“也就听你的,小时候他爸让他学木工,鬼火么,一双眼睛盯着看,软着起,反着干,你一说喜欢他就在屋里学了一个月,给你雕了个小木头。”
彤妹还很委屈:“我又没答应阿巴。什么小木头,我要个小汽车他刻的是什么独轮车。”
云潆听着听着笑起来。
彤妹牵住她:“你跟我一边的,他们男人总是一国。”
“嗯嗯!”小姑娘贴贴她彤妹,立场很坚定。
方清源幽幽卯着人。
彤妹说:“你不要再说,也给阿巴带句话,周末我会去。”
方清源朝食堂方向瞧瞧,觉得这回闹大了。
“云云走,我们上楼。”
云姑娘头都没回就走了。
方清源独自一人回屋,快睡的时候从二楼飞快跑下一抹身影,跐溜一下钻他屋里,小姑娘身上带着寒气,跨坐在男人腿上,他身上是唯一的热源,她从未这般眷恋过什么。
冰凉凉的小爪子捧着他的脸,准准对着唇贴贴,那股蜜桃香四溢开,方清源上手扶,摸到女孩软绒绒的羊羔绒睡衣。
这丫头也是作怪,亲一下不分开,蹭啊蹭,糊他一嘴润唇膏,跳下来,笑嘻嘻跑走。
前后不到三分钟。
留下方清源一人坐了好半天,嘴唇抿了一下,滑润润的,桃子味太浓了。
手机来了消息:【香不香?】
【香。】
【彤彤没喝酒,被我藏床下了。】
【厉害。】
【我嘴巴是不是好软?】
男人攥着手机,习惯性往楼上看,没见着人,打字很慢,认真想了很久。
她倒是回的快:【嘻嘻嘻,以后我还给你这样抹唇膏噢!】
【多穿点,变天了,冷。】
【知道啦,方爸爸![吐舌头]】
...
天气越来越冷,每天入睡前听广播,云潆都觉得自己到了个假云滇。
不是说四季如春吗?
如春啊!
春怎么会是零下二度!!!???
她身上的珊瑚绒睡衣还是后面网购的,就她带来的那几件短袖,得活活冻死在这里。
彤妹不是个把儿女私情放在明面上的人,那一阵过去就好了,跟云潆说:“年年都下雪哩。”
小姑娘一脸问号。
她笑起来:“今年也不知道雪大不大。”
于是,云云老师满心欢喜,希望能迎一场雪。
雪啊!
白花花软fufu的雪呢!
她在上海快冻死了也只能在商场看个人工降雪!
早晨越来越起不来,把被子团一团,裹得跟蚕蛹似的,只露出一双圆圆眼睛,滴溜溜不知道多艳羡地瞅着她彤彤宝身上的袄子。
黑色底,亮蓝的拼片布,绣了好多好多花纹,有一个类似云肩的东西在肩膀位置,好看得不得了!
她只在嬢嬢的小背篓里、咬着洋芋磨牙的奶娃娃身上见过类似的口水兜。
哼哼唧唧在被子里喊:“你过来一点,过来一点嘛,我摸摸。”
彤妹梳着头发呢,顺着她,过去一弯腰,那么厚一把辫子扑在床上,可把小姑娘羡慕的要哭了,馋兮兮摸摸那个云肩,又摸摸头发,瘪瘪嘴:“好了,你快点走,再晚一秒我怕控制不住剪了你的头发接我头上来。”
彤妹把她两片嘴唇一夹,小姑娘生气:“我要跟方校长告状,室友欺负我!”
“我欺负你啥?”
“欺负我头发少!”
彤妹随意地把长辫子绕了几下,用常用的银簪固定住,回头看着云潆,心里感叹,就这副娇样子,阿源怎么不喜欢。
阿源最喜欢会撒娇的了,院子里的小狗,地里的小羊,这里的小姑娘,都一个样。
第43章 月溅星河25 你的天菩萨可以摸吗?……
后来云潆还真告状了, 踮着脚,攥着方校长衣服,仰起头给他看自己嘴巴:“彤彤捏我qaq”
“为什么捏你?”他小心地拂了拂唇角。
“我要剪她头花qaq”
方清源低低笑起来:“那你说该不该捏。”
“……qaq”
“她小时候头发比我还短, 好不容易留长,最宝贝的了。”
“qaq你们少数民族是不是基因不一样啊?我看街上每个嬢嬢头发都很多,还不长白头发。”
说着, 一双爪子毫不见外地爬到了方校长头上, 哼哼唧唧:“听说你们男孩子有天菩萨, 老婆也不能碰噢?”
他倒是随意:“没关系。”
就这么把她一揽, 让她在他头上作乱。
“方清源。”
“恩?”
“你头发也好多哦qaq”
方校长:“……”
“我想给你剃头,我馋阿金的活好久了qaq”
“你笑一笑我就答应。”
刚说完, 小姑娘耷拉的眼角立马活起来, 眉飞色舞的, 谁都没她机灵。方清源笑着摇头,牵着她去找阿金领电推子。
金大厨跟谁较劲似的在磨刀,看这人就不顺,推子哐当扔桌上。
方清源递过去给云潆的时候又往回收了收, 问:“会不会?”
“我学这些都是立马上手的,而且我看过好几次了。”
那就是不会。
她就怕他不肯, 可方清源往那儿一坐,说:“来。”
他这样, 她就格外慎重, 问他:“你最近不开什么重要会吧?也不出差吧?”
不然堂堂校长, 走出去太寒碜。
方清源握着她的手腕放头上, 就这一下让阿金停下来。
云潆解释着:“他让我摸的,你的天菩萨不让摸啊?”
阿金不说话,低下头继续磨刀。
“彤彤肯定能摸的吧?”云潆一手摸着方清源的头顶, 一手从耳边推过。
推子嗡嗡嗡的这一铲子下去立马短了不少。
方清源嗯了声:“她小时候就摸过了。”
云潆说:“还不说话呢,不知道该怎么办,彤妹还要学化妆,那天去见阿巴。”
哐当,阿金扔掉刀,换了一把更长的。
云潆:“……”
不说话了,安安静静给方清源剃头,他觉得好笑,也不管头被她剃成什么样,云潆绕到前面,站在他两腿间,小心翼翼扶着他的侧脸,把鬓角铲掉。挨得近,小姑娘的眼睛对上他,朝他咧嘴笑,这一隅没人……
阿金不知跑哪去了。
他抚了抚那果冻似的脸颊,低声问:“怎么不说话.”
“阿金这样有点怕怕。”
“你就不怕我?”
“不怕。”她把电推子一关,很满意,“好啦!”
方清源压根不去找镜子,而是端着脸盆接热水。弯着腰洗头,洗完甩了甩,云潆笑他像小狗,他无奈看她一下,去找毛巾,一双软软的小手接过来,小狗腿:“我帮你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