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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1章 剧本三(八)
  今天早上,莫凉和往常一样提前两个小时去拍摄场地检查设备。
  拍摄外景场地是在一片郁郁葱葱的林子里,或许是阴天的缘故,因此他到了地方后就开始起雾了,吹拂过的凉风中混杂着潮湿泥土的腐烂味道,并不是很好闻。
  这个村子是他们的副导演宛御找的拍摄地点,说是他的故乡,又说什么没有村里人带路根本进不来,还说什么五年一度的阴婚,说的邪乎的不行,反正莫凉是一个字都没信。
  他们拍的是一部叫村怨的恐怖电影,男主是金牌导演余尽安带进来南可绵,是个新人没什么名气,估计私底下没少爬导演的床;而女主则是一流小花旦阮倩倩,演技一般,但脸长得好看。
  就在莫凉天马行空的胡思乱想着的时候,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下他的肩,吓的他一个激灵,回头一看才发现是同事郑烽。
  走路不能出点声?莫凉没好气道。
  嗤,瞧把你吓的。郑烽吊儿郎当点了根烟叼在唇边,漫不经心的检查了下设备道:诶,快点杀青吧,老子一个多月都没玩过女人了,成天到晚待在这个破山村里,都快抑郁了。
  确实有点无聊,在这里都没法上网,信号太差了。莫凉附和道,接着他便被郑烽勾住了肩膀。
  小莫啊,你玩过女人吗?我猜你还是个童子鸡。郑烽低笑道,语气促狭。
  没。莫凉摸了摸鼻子道。
  等拍完戏哥带你去开开荤,你是不知道,那种看起来良家妇女的温柔解语花玩起来才带劲儿,尤其是看她挣扎哭泣的样子,特别漂亮。郑烽像是回忆起了什么,眼中浮现出了几丝异样的光彩。
  郑哥经验这么丰富的吗?莫凉好奇道。
  那当然,我玩过的女人可比你吃过的饭都多!郑烽洋洋得意道,我记得我玩的最爽的一次是在三年前,导演和副导演都在咳,悄悄告诉你你可别跟别人说啊!哥是信任你才给你讲讲的。
  自然不会,郑哥你还不信我?我这个人嘴可严了。莫凉赶紧打保证,完全被郑烽勾起了好奇心。
  三年前啊,当时也是在拍戏,剧组里有一个饰演龙套角色的姐姐长得特别好看,真的,我感觉她比女主角都要漂亮郑烽砸吧砸吧嘴像是在回味什么,那天晚上我因为要做设备的检查记录,所以走的晚,正当我打算出去上个厕所时,便看见导演和副导演扯着那姐姐走了进来,不过在看到我后却并未把我撵出去,而是让我加入了他们。
  那个拍摄场地是有地下室布景的,所以我们一行人就带着那姐姐来到了地下室,之后就把她绑了起来堵住了嘴,那姐姐哭的时候会激起惹人蹂.躏的谷欠望,而且我没想到的是导演他们竟然还带了道具,玩的特别大胆更新最快
  你知道吗?到最后都见血了,四人行是真的刺激,导演的手段也确实厉害,最后那姐姐直接被玩坏了,眼神空洞洞的,像是黑曜石,她身体上有男人的米青液,还有鞭痕,血迹,毫无声息的躺在那里说到最后,郑烽的呼吸有些急促了,眼里隐隐有些兴奋。
  死,死了?莫凉心里一咯噔。
  没没没,哪能啊。郑烽眼里闪过几丝不自然,干咳几声道:好了好了,该干活了,一会儿大伙就该过来了,诶再提醒你一次,可千万不能出去乱说,不然你我都保不住工作。
  嗯,肯定不会。莫凉沉声道。
  我去那边放个水。郑烽笑道,晃晃悠悠的走进了林子,嘴里哼着不成调的曲子。
  等他刚拉开裤子拉链,鼻间便嗅到了一股幽香,一个天旋地转间他就直挺挺的倒了下去,不过却没直接摔到草丛里,而是有一个人扶住了他,揪着他的衣领把他拖进了林子深处,勒的他几乎喘不过气来。
  可郑烽无法动弹也无法说话,只有眼睛能转,意识清醒,不由在心里咒骂,同时升起了强烈的恐慌。
  这人是谁?
  要对他做什么?
  !郑烽尚未来得及思考,便蓦地睁大了眼,从下1身传来的剧痛在顷刻间席卷了他的神经末梢,当一个血呼啦的东西从眼前飞过时,他才意识到那是他的根。
  他想尖叫嘶吼,却根本发不出任何声音,接着,他又感受到了四肢被折断的痛苦,绝望和崩溃在几息之间布满心间,他想就这么昏过去,可神智却无比清晰,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身体被扭曲成了一个残忍的姿势,挂在了树上。
  血腥味悄无声息的弥漫开来,郑烽在此刻终于看清了让他如此痛苦的人,顿时瞳孔骤缩,难以置信。
  郑烽感受到了身体一凉,整个人被对方扒光了。
  当他看见那人慢条斯理的拿出一把剪刀时,郑烽的眼泪鼻涕糊了一脸,眼中弥漫着祈求和惊恐,不明白为何自己要遭受这样可怕残忍是折磨。
  我觉得你应该明白的。那个人一边说着一边用剪刀插入了他的手腕,在一挑,像是裁剪布料似的将他的皮肤剪出了一道笔直的口子。
  种下什么样的因,就会得到什么样的果。那个人的眼睛中充盈着笑意,很不幸,你得到了一个最恶的果。
  后来,郑烽就这么神智清醒的看着这人把他的皮完整的剥了下来,他已经疼木了,脑中只想着自己怎么还没死,怎么还没死
  *
  我等了差不多得有半个多小时也没等到郑烽回来,有些担心就去林子里找他,可邪门的是,我转了一圈到最后却是从那林子里走了出来,回到了村子里。莫凉攥紧了手里的纸巾,我开始害怕了,索性就回了剧组住的地方叫人,等大伙来到林子里后就分头去找人。
  这个时候的雾气已经散了一些,我感受到了有冰凉浓稠的液体滴落到了脸上,抬头一看,便看见了莫凉脸色苍白的捂住了嘴干呕,看见了一张剥的很完整的,还在滴血的人皮,人皮的最上面缝着郑烽的头颅!
  我的尖叫声引来了众人,大家纷纷聚集过来后也被吓到了,第一反应都是报警,可没有一个人的手机是有信号的。莫凉神经质抓着头发,哪怕头皮都被抓流血了他都一无所觉。
  有鬼,真的有鬼!!没有人能将那人皮剥的那么完整!!莫凉脸色煞白,呼吸很粗.重,他瞪着眼看向南可绵,像是将死之人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小南,小南!你的手机有没有信号?
  南可绵皱着眉拿出手机看了一眼,低声道:也没有。
  那就离开这儿吧,马上就离开这!莫凉突然眼睛发亮,猛的站起身踉踉跄跄的向屋外跑去,很快就没了身影。
  慕之蝉抱着宛小君望着敞开的门,明明是最热的三伏天,可却不知怎么的有一股阴寒顺着十指蔓延到了四肢百骸。
  等一下,怀中抱着只鬼不阴寒就怪了。
  慕之蝉低头看了眼乖乖窝在怀里打瞌睡的宛小君。
  你要去剧组看看情况吗?慕之蝉问向拧眉沉思的南可绵。
  嗯,我回去看看。南可绵站起身向门口走去,只是刚走到门槛处他又折了回来,微微俯身对慕之蝉笑道:慕慕,晚上等我回来一起吃晚餐好吗?
  好啊。慕之蝉眉目舒展着应了声,并rua了把宛小君柔顺的黑发。
  但宛遗君却并未有什么反应,也没怎么听清南可绵的话,可能是由于白天的缘故,阳气太重,以至于他渐渐的就有些乏力,再加上慕之蝉魂魄散发出的温暖感,就让他不禁有些昏昏欲睡。
  只是当南可绵走后不久,宛遗君就逐渐摆脱了那股困倦,这令他不由眸光微暗,从桌上拿起南可绵用过的筷子放在鼻前闻了闻,顿时就闻到了一股极淡的幽香。
  鬼能吃人间的食物?慕之蝉看着怀中拿着筷子的宛小君问。
  不能。宛遗君敛下眼眸放下筷子,搂着慕之蝉的脖颈站起身,让自己白嫩的小脚丫踩上了他的大腿。
  离那个南可绵远一点。宛遗君凝视着慕之蝉的双眼道,他远没有面上表现出来的那么无害。
  是吗?慕之蝉一愣,又摸着下巴思索道:我还以为只有我察觉到了。
  宛遗君:?
  之前那人在描述郑烽被剥了人皮的时候,你注意到小绵羊有一瞬的眼神了吗?慕之蝉望向了敞开的大门,将声音放的很轻,也是他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恰巧被我捕捉到了
  那是一种很冰冷的,无机质的,俯视的眼神,像是在看一件死物,又或者是在看一个什么低等动物,挺毛骨悚然的,当时看得我冷汗都下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短小,我又粗又长,持久,且,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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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2章 剧本三(九)
  说实话,南可绵那不经意间流露出来的眼神给慕之蝉的感觉确实惊悚,就像是有无形的刀刃贴上了脖颈动脉,稍有不慎便会命丧于此。
  可他想不明白,一个只比他大两岁的人怎么会有那么恐怖的眼神但撇去这点异样不谈,就目前来看南可绵对他还是挺好挺温柔的,看起来完全就是一个可可爱爱的男孩子。
  还有刚刚那个疯疯癫癫突然闯进来的男人,说手机没有信号报不了警,慕之蝉觉得这不应当,他昨天还给单位打过电话请假来着。
  这么想着的慕之蝉拿出手机,摁亮屏幕后发现果然没有信号,不禁皱起了眉。
  小慕啊,昨夜睡得可好?这时,村长宛国富拄着拐杖走了进来,神情和蔼的问道。
  睡得还可以。慕之蝉回道,瞅了一眼又躺回他怀里闭眼假寐的宛小君顿了顿,想这鬼一般人果然是看不见的,对了村长,村子里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宛国富叹了口气,将带给慕之蝉的土特产放在了圆桌上,上个月有剧组来村里拍戏,今天出事的就是他们剧组的一个小伙子。
  整个人的皮都被扒下来了,完完整整的挂在了树上,而树下则堆着血呼流啦的肉和骨头。宛国富神情沉重,将另一只手覆在了拐杖上,现在闹的村里人也人心惶惶,生怕下一个被剥皮的就是自己,还说什么赶紧让人去镇里找警察过来调查。
  可如今正值七月,接连不断的雨水令山路湿滑泥泞不好走,更别说村子位置的特殊性,不到中午正阳时分,林中的雾气是不会散的,没有村民愿意冒险去镇上,都生怕在路上迷失方向,进而丢了性命。宛国富缓声道。
  雾这么大吗?慕之蝉拧了拧眉,可那些去镇上上学的孩子
  他们是住宿在镇上学校,除了寒暑假是不回来的,就算是回来也得找个大晴天,在中午太阳正盛的时候回来。宛国富解释道,小伙子,最近这几天清晨和晚上还是莫要单独出门了,睡觉前锁好门窗。
  好,谢谢您。慕之蝉笑了笑道,啊,还有一事,您能不能帮我给我的同事转告一声,就说让他们先回去。
  同事?你不就一个人来的吗?宛国富疑惑的反问一句。
  不是,我们是四三个人过来的,他们一男一女,不就住在您院落的客房里吗?慕之蝉一愣。
  小伙子,你是一个人过来的,除了剧组那边,我没有见过除你以外的外乡人。宛国富摇头道,声音听起来十分粗嘎。
  这不可能!慕之蝉心中重重一跳,拧着眉拿出手机打算给夏可苗和李乾飞打电话,可打开拨号键盘他却发现手机连一格的信号都没有。
  村长,我可以现在去您家看看吗?慕之蝉倏地站起身,可他忘记了窝在怀里毫无重量的宛小君,于是,本餍足躺在爱人怀里休憩的某小只就这么咕噜噜的滚了下去。
  宛遗君沉着脸扯着慕之蝉衣角就飘了起来,随后大刺刺的坐在了他的右肩。
  可以,不过看完之后得尽快回这婚房守着。宛国富缓声道。
  好。慕之蝉沉声回道。
  阴婚婚房距离村长家不算太远,走了差不多二十分钟就到了。
  慕之蝉轻车熟路的走进院落东北角的客房,就是当初夏可苗和李乾飞住的那间。
  他走了进去,却发现根本空无一人,甚至是一点人住过的痕迹都没有,床榻上更是落了一层灰。
  年纪大了,拾掇不动屋子了。宛国富被灰尘呛的干咳几声,看着慕之蝉的背影道:这客房很久没人住过了,小伙子你是不是记岔了?
  嗯,或许吧。慕之蝉低声道,他仔细环顾一圈也没找到任何夏可苗和李乾飞的东西,心里有些发凉。
  难道说,他们也被什么魑魅魍魉给害了,所以天道才抹去了相关人士的记忆?
  哦对了,小伙子你的背包别忘了。宛国富将一个黑色双肩包递给他。
  谢谢村长。他接过后将包背在了身上。
  在回去的路上,慕之蝉问坐在肩膀上玩他头发的宛遗君:你记得跟我一起过来的那两个同事吗?
  记得。宛遗君回道,伸出手轻轻抚过他的右耳垂。
  他们怎么就这么凭空消失?难道真是被什么魑魅魍魉给残害了?慕之蝉捏了捏自己被宛遗君摸的冰凉的耳垂沉声问道。
  方圆百里之内,我并未察觉到有其余鬼魅存在。宛遗君的小手覆上了慕之蝉的指尖低声说道。
  这样啊慕之蝉不由想起夏可苗刚进院子看见那口白玉棺时张嘴就问的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