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奴才应该的。
  暴君
  无声冷哼,牵着堕神手腕入殿:仙长快些进殿,别被风吹病了,你身体本来就不好,若是生了病,又得在床上躺上许久。
  温奴本想挣开手腕上的手,但一听到躺在床上许久,默默跟上那人步伐入了寝殿。
  就算是天神,也讨厌一直在床上躺着,尤其是他已经躺了三个月了。
  烧着地龙的殿暖洋洋的,不似宫外那般冷,温奴把手上的灯笼挂在衣架上,脱掉身上的毛绒披风与头上的帷帽。
  小黑兔看到主人回来,从角落里出来,蹦蹦跳跳的扒着主人鞋面,仰着小脑袋吱吱叫唤。
  温奴弯腰把它抱起来,另一手从衣架上取下花灯,将白球摘下来与小黑兔一起放在桌上。
  小黑兔小眼圆溜溜的,双眼放光的盯着白球。
  温奴眉眼弯弯唇角带笑,支着下巴戳了戳白球,化作星空光点的魔雾沉默的发挥着自己的作用,让白球变的越发光亮。
  小黑兔长长的耳朵抖了抖,小心翼翼的用头抵住白球,微微用力将它推动。
  温奴白嫩的指尖按住滚动的白球,轻轻弹了下,散发着星空光芒的白球又碰到了小黑兔的脑袋。
  小黑兔双眼放光,和主人玩起了球球。
  从外殿进来的暴君看到这一幕脸色阴沉,他亲手为堕神做的花灯白球,居然被那只黑色兔子玩弄!
  磨了磨牙,眼神阴翳的狠狠盯着那只黑兔子,周身夹杂着低气压坐在堕神旁边,醋意大发阴阳怪气的说道:仙长好心情,居然拿孤给你做的花灯与旁的玩意玩。
  温奴斜斜看了他一眼,继续用白球逗弄小黑兔,等到周围越来越冷,才慢吞吞的将白球收起来,起身挂在龙床头上。
  暴君终于不在散发冷气,狠狠瞪了眼黑色兔子,紧紧跟在堕神身后。
  见仙长将他做的花灯挂在床头,薄唇止不住的上扬,喉咙滚动声音低沉沙哑:仙长很喜欢这个花灯?下次孤做个别的样式的可好?
  温奴弹了下床头的花灯,毛茸茸的白色球体在空中晃荡,里面盛着的星光像是水一般起起伏伏。
  听到那人说的话,睫毛轻颤:嗯。
  暴君心情肉眼可见的变好,催促着仙长赶快去沐浴更衣,今日逛了太久需要好好休息。
  温奴没有拒绝,拿上顾遇准备好的寝衣去了浴池。
  暴君看着堕神柔弱的背影,喉咙滚动眼神逐渐染上欲望,但仙长自从怀了身孕身体便不是很好,他也不敢强硬的来,只能用凉水缓解心中的燥热。
  等温奴沐浴出来,恰好碰上从外殿进来的顾遇,顾遇一身水汽,身上还残留着冷水地冰凉。
  怕惊扰了堕神,暴君拉开与他的距离站的远远的,等到身上冷气被殿内地龙暖去,才靠近衣着单薄的堕神。
  温奴虽然奇怪顾遇没有和之前一样扑上来,但也没有出声询问,拿着布巾擦拭湿发。
  过了许久,擦发的手被人捂住,炽热烫人。
  温奴转头看了眼身后的人,暴君勾唇朝他轻笑,接过布巾开始为堕神擦干头发。
  暴君速度快,头发很快被他擦干,怕堕神冷着,弯腰将人抱起放到床上,掖好了被子才去外殿弄干自己的长发。
  温奴习惯的背过身面对着墙体,双腿微微蜷缩着,两只手抱着身上的被子,清澈透明的眸子盯着身下的被褥发呆。
  眼前闪过今日看到的画面,以及那双熟悉的双眸,就好像在哪儿见过,但又想不起是谁。
  与他对视的眸子满满深情,浓郁的爱恋就连他都愣在原地,被那双黑眸吸进漩涡,只是那双眼好似还盛着哀伤。
  想到此,温奴茫然的摸了摸心口,只觉得闷闷地有些难受,想要抚平那双眸中的哀伤。
  身旁响起窸窸窣窣的声音,温奴从沉思中回过神,连忙闭上眼佯装自己已经睡着。
  暴君听着堕神清浅的呼吸,凤眸微眯趁机俯下身在额间的堕神印记上留下一吻,压低声音轻喃:仙长好梦。
  温奴睫毛轻颤,额上还留着刚才的触感,温热湿润,忍不住想要伸手抹去,但他不能,他不想让旁边的人知道他装睡。
  胡思乱想着,也不知是不是今日太累,装
  着装着便失去了意识,身体无意识的翻过身与顾遇面对面,脸颊熟练的贴在男人胸膛上,呼吸间的热气全都撒在暴君心口。
  暴君勾唇,显然早就对此习惯,伸手搂住堕神腰肢将他往怀里抱了抱。
  日子一天一天过去,温奴肚子越发的大,身上的衣服也跟着愈发宽松。
  暴君瞧着坐在窗边看书的堕神,视线慢慢挪到凸起的小腹上,漆黑的眸子闪着暗光,抿唇起身去了书房。
  虽然他厌恶这个帝王身份,但他依然想让堕神成为他的皇后。
  下定决心,让张全安去取来圣旨,展开铺平放在桌上,提起毛笔迅速在上面写写画画,拿来玉玺重重盖在上面。
  温奴毫不知情,趁着顾遇不在,盘膝坐在床榻打坐,自从灵脉修复完成,他便经常在顾遇不在的时候打坐修炼。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完全没有看到一丝灵力,就像是灵力被他的身体隔绝,吸收不到体内。
  这次依旧和之前一样,温奴蹙了蹙眉,垂眸看向鼓起的小腹,怀疑是不是因为这个才导致他灵力全无修炼不了。
  红唇抿了抿没有坚持打坐,怕被随时进来的顾遇发现,伸手捏住腿上的话本。
  片刻后,去了书房的人很快回来,暴君走到堕神面前蹲下,伸手摸了摸凸起的小腹:仙长,孩儿今日可有闹你?
  温奴放下话本摇了摇头,顾遇欣慰的摸着小腹说道:孩儿真乖,以后也要这样不许闹爹爹。
  听着那人的话,温奴睫毛抖了下,微垂的眼帘下眸光复杂,但很快又恢复了往日的清冷。
  本尊累了,先去休息休息。
  躲开小腹上的手,温奴起身回了内殿。
  暴君收回僵在空中的手,漆黑的眸子幽深疯狂,目光死死盯着那道步伐沉重的身影,指甲将手心掐出了血。
  随着堕神肚子越来越大,顾遇心底很不安,面对堕神的冷漠疏离,体内的魔血逐渐不受控制。
  猛地闭上眼,强压下沸腾的血脉,起身一同进了内殿。冷着脸居高临
  下的站在床边,眸中倒映着五官柔和的堕神。
  温奴想装作不知道都没办法,实在是顾遇眼神太过明显,喉咙微动唇角溢出一声轻叹,熟练无比的往里挪了挪,声音很轻很柔:不许吵本尊休息。
  暴君漆黑的眸子亮了亮,低低嗯了声,侧身躺在仙长身边,没有安全感的将手贴在小腹上,只有这样他才有一种仙长与孩儿都不会离开他的感觉。
  温奴因为怀孕,闻着熟悉的气息很快睡着,只剩下暴君睁着眼盯着堕神看,忍不住伸手轻轻碰了碰那张面若观音的脸。
  仙长,永远陪着孤好不好
  睡梦中的温奴回答不了他,顾遇下意识当做堕神同意了,紧紧搂着怀里的人,薄唇贴在那张红唇上,很快又离开。
  翌日。
  暴君穿戴整齐去上早朝,这次张全安难得的跟在身后没有留太极宫伺候,手中捧着盖了玉玺的圣旨。
  待到了朝堂,顾遇坐在龙椅上,隔着玉帘看向底下的大臣。
  张全安候在陛下身旁,恭敬的低着头。
  渐渐朝堂上安静下来,顾遇面无表情的抬眸撇了眼张全安,冷声道:张全安。
  张全安闻言弯了弯腰:是,陛下。
  展开手中圣旨,声音在朝堂上大声响起,尖着声宣读圣旨上的内容。
  当听到陛下要封堕神为皇后后,众位大臣瞬间变了脸,但是看了眼龙椅上的陛下,惜命的人默默咽下了阻拦的话。
  但也有人立马从列队中出来,手执白板大声说道:陛下不可!温奴乃堕落之神,怎能当我顾朝皇后!
  暴君没想到还有人不怕死,来了兴趣,抬起眼皮看向底下的人,见是左相那一派,勾唇嗤笑:哦?黄大人说贵妃是堕落之神?那孤的孩儿是什么?堕落之神的孽种?
  黄大人双眼瞪大,惊慌的噗通一声跪在地上:臣不敢!
  他怎么就忘了堕神怀了陛下孩子!想起陛下残酷暴虐的手段,黄大人脸色发白,只能绝望的等死。
  龙椅上的帝王冷哼,重重掀开玉帘从台上下来
  ,慢慢走到黄大人面前,抬脚踩在他的背上,神情傲慢桀骜:若不是为了孩儿祈福,孤定会让你人头落地,起来吧。
  抬脚放过跪在地上的黄大人,甩袖看向周围的大臣,声音冷冽危险:可还有人要说什么,若是无事那便退朝,孤还有要事。
  恭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其他大臣连忙恭送帝王,见陛下身影消失在太和殿,有的人上前将黄大人扶起来,语重心长的叹气:黄大人辛苦了,以后还是依着陛下的好,不然小命难保。
  黄大人捡了一条命,恍惚地回了家里,至于后来辞官归乡便是后话了。
  暴君拿了圣旨回殿,看了眼靠在床头上的堕神,不知想到了什么,脚下微转去了书房,将圣旨高高放起来,准备等到孩儿出生,与太子诏令一起交给仙长看。
  藏好圣旨,换掉身上的帝服,穿着轻便的玄衣回了寝殿。
  见堕神还躺在床上逗弄小黑兔,咬了咬牙上前把兔子拎走,出声询问他早膳要吃什么。
  温奴想到顾遇做的吃食,面无表情的随意说道:清粥。
  不知怎么的,自他肚子凸起,顾遇就发了疯似的开始亲手准备膳食,无人劝阻的了他。这也就罢了,偏偏他做的吃食很奇怪,只有清粥能入的了口。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差点没码字!无限流太好看了,我要是有太太的脑子我也要写无限流呜呜呜qaq!
  第43章 哭了
  暴君眼前一亮,忙不迭去了御膳房。因着最近一个月陛下常来,御膳房的厨子见怪不怪。
  顾遇动作熟稔,淘米之后放入锅中熬粥,剩余时间随手做了些灵菜。
  菜是修真门派送来的,现如今仙长怀孕已经有五六个月,听太医说母体需要补充灵力以防止胎儿吸收母体营养,导致母体承受不住。
  做完饭菜,连忙装进食盒提着回了寝殿。
  温奴见暴君风尘仆仆,默默地看了眼他手中的食盒,抿唇叹了口气。
  暴君将饭菜一一摆上桌,碧梗米做的粥,灵菜做的小菜,以及一些翠绿色糕点。
  温奴眼神发虚,制止了要喂他的顾遇,端着粥小口小口吃着,期间只动了一下灵菜与一块糕点,吃完立马将粥喝完,咽下口中的苦涩。
  剩余全都被菜主人吃完,但暴君面色不变,好似没有察觉到灵菜与糕点的奇怪。
  不过温奴也不会去明说,用完早膳放下碗筷起身去喂小黑兔。
  小黑兔眼巴巴的趴在地上,鼻尖耸动嗅着空气中的灵力,眼馋的看向桌子上的饭菜。
  温奴顺着小黑兔视线看去,见它看的是桌上那些饭菜,沉默了一瞬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但身为天神,他不会有这种情况
  看了眼怀里的小黑兔,假装没有看见那双眼里的渴望,盛了满满一碗兔粮与温水推到它面前。
  小黑兔眼周围湿润了一块,吱吱叫了两声,猛地把头埋进碗里,兔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不见。
  乖。温奴摸了摸小黑兔的脑袋,见它吃完喝完,抱着去窗下坐着晒晒太阳,挺着凸起的肚子靠在椅子上,被阳光一罩暖暖的有些懒洋洋的困意。
  忽然眼前投下一片阴影,收拾完的暴君站在堕神面前,面无表情的与堕神怀中的黑色兔子对视,扯了扯唇角勾起一抹危险血腥的笑容。
  吱吱小黑兔识相的从主人怀里跳下去,捂着脑袋钻进椅子底下,露出圆滚滚地屁股在外边一晃一晃。
  暴君眯了眯眼,半
  蹲下打开香膏盒子,朝堕神说道:仙长,孤为你涂些香膏。
  温奴睫毛轻颤慢慢睁开眼,看了蹲在他面前的顾遇一眼,别开眼微微掀起上衣衣摆,露出圆润微尖的肚子。
  因着不小心掀起的太过,暴君看到了不该看的,喉咙滚动眼尾染上一层绯红,漆黑的眸子幽深危险。
  垂了垂眼帘,从盒子中取出一块香膏,小心涂抹在肚子周围。
  冰冰凉的触感温奴忍不住小小抖了下,涂抹药膏的暴君僵了下,用魔力将药膏烘暖继续涂抹,直至皮肤将上面的膏体吸收。
  收回放在肚子上的大手,哑着声音说道:好了,仙长可以放下衣摆了。
  温奴耳尖微红,嗯了声将衣摆放下。即使已经被那人涂抹了好几次香膏,他仍然忍不住红脸,大概是因为那人目光太过炽热
  侧脸看向窗外,阳光下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阴影。
  仙长午睡时叫孤,孤今日要去小书房批改奏折。暴君看向窗边的堕神,见他眨眼便知道他听下了,弯腰将椅子底下的小黑兔拎起来放到仙长怀里,径直去了侧殿的小书房。
  脚步声慢慢消失,温奴抬眸看了眼那人离开的方向,举起小黑兔轻声呢喃:温唯
  小黑兔抖了抖耳朵:吱
  温奴叹了口气,没在趁着顾遇不在打坐修炼,尝试了这么久灵力依旧全无,他还是静下心想想到时候怎么离开的好。
  想的太久,一眨眼就到了午时,回过神看到顾遇进来,眼中闪过茫然。
  暴君皱了皱眉,抿唇上前将堕神抱在怀里,脚下微转去了内殿,把人放在床上小心盖上锦被。
  怎么没有喊孤?
  不知道要乖乖午睡吗?
  低沉沙哑的声音夹杂着淡淡柔意,取过旁边的棉锤轻轻捶打有些水肿难受的双腿。
  快睡吧。
  暴君翻身侧躺在床上,一手支着下巴,一手拿着棉锤,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堕神身影。
  温奴闭上眼没有说话,感觉到腿上的舒适,渐渐地很快睡着。
  睡前忍
  不住想起顾遇来,自从他怀了孕,顾遇变了很多。但这都无法阻止他想要离开的心,他就算成了堕神,也绝不是凡人的生育工具。
  意识逐渐在黑暗中沉浮,温奴呼吸清浅平缓,红唇微微张着。
  暴君手上动作不停,拿着棉锤小心敲打堕神双腿,减轻腿上的酸软无力。
  眼看堕神肚子变大,顾遇心中便更加不安,只能没日没夜的询问太医,按照太医的吩咐亲自照顾仙长。但这些不够,他还需要更多的事情来填补心中的缺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