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奴细腰很敏感,感觉到酥麻痒意,面色薄红,在火红帽子下衬得那张脸貌比花娇。
  月老庙人是真的很多,挂着红绳的树下围了许许多多男女老少。
  暴君怕有人冲撞了堕神,将他紧紧箍在怀里,小心避开周围的人,寻了一处人少的地上来到树下。
  阿奴,我听人说月老庙的许愿树很管用。
  温奴眉头轻蹙,伸手放在月老树下,从上面感觉到了愿力。
  这棵树确实能实现凡人的愿望,但却实现不了他的。
  暴君没有看到堕神动作,拉着他来到放着红色飘带的旁边,取了毛笔在上面迅速写下愿望。
  笔锋锐利势不可挡,看到周围人一愣一愣,最后不知是谁说了句好字。
  温奴下意识看了眼顾遇手下的字,从中窥见顾遇偏执暴戾的脾性,默默收回了眼,垂着眼眸好似什么都入不了他的眼。
  暴君唇角微勾,半搂着堕神把手中红色飘带扔向大树,飘带随着力道飞上半空,然后落在树上高处稳稳当当挂住。
  阿奴你看,他们说挂的越高愿望越能早早实现。
  温奴声音清冷:不过是欺骗凡人的把戏罢了。
  暴君黑眸染上一层阴翳,狠狠握拳低声说道:是吗,阿奴想不想知道我写了什么
  不等堕神回答,暴君强硬的抬起他的下巴,黑色的眸子直直盯着那双鹿眸,薄唇勾起
  一字一句的低声说道:我写了,愿阿奴永远不要离开我。所以
  阿奴不要离开我好吗。
  俯下身吻上那张觊觎已久的红唇,勾住堕神脖颈加深这个吻。
  温奴鹿眸圆睁,倒映着那人近在几尺的脸,呆滞茫然的僵在原地,等他回过神顾遇已经松开了他。
  暴君餍足的舔了舔唇角,仿佛上面还残留着红唇的香甜美味,拉着浑身僵硬呆滞的堕神走去了月老殿,旁边有人在卖保平安的红绳。
  见许多人都在买,顾遇想也未想直接买了三条,抬起堕神纤细的手腕,为他带上红色的绳子。
  白玉般的手腕,与红艳艳的红绳,直勾的暴君想要藏起来不让任何人看到。
  拽了拽白衣衣袖,将那只手敛藏起来。
  随意为自己带上红绳,剩下的一只小心放在胸前贴身保管,等到孩儿出生给孩儿带上。
  温奴慢慢从那个亲吻中回过神,垂着眼帘偷偷撇了顾遇一眼,盯着两人相握的手腕发呆。
  空着的手轻轻摸了摸有些红肿的唇,眼尾染上一层绯红,像是在白若冠玉的脸上画上了一幅画。
  暴君余光瞧见堕神动作滚了滚喉咙,声音沙哑:阿奴,等孩儿出生,便封他为太子好不好?
  温奴受惊的将手从唇上拿开,听到顾遇的话,垂下眸子抿了抿红唇,将他话中的意思听的明明白白。
  过了许久,在暴君快要失望的时候,怀中的人终于出了声。
  随你。
  反正他到时候是要离开的
  是不是太子全与他无关
  温奴眼中闪过挣扎纠结,最终又恢复了平静冷漠,按了按还在激烈跳动的心脏。
  他可以给顾遇一个机会,但就要看顾遇能不能把握的了这个机会。
  眸光闪了闪,倒映着手腕上的红绳,若是他舍得放弃帝位来了天界,他会给他一个获得原谅的机会。
  忽然整个人被临空抱起,温奴习惯熟练的搂住那人脖颈,被抱着下了山。
  暴君半路没有停下,直接将人抱到了山脚,面色不变连呼吸都是平
  缓正常的。
  仙长可有哪儿不舒服?
  温奴摇了摇头,扶着顾遇手掌上了马车,坐在软垫上靠着马车,双手轻轻捏了捏酸软的腰。
  暴君紧随其后,见仙长捏腰,接过了这个活计,让堕神靠在他怀里,双手熟练的揉捏他的后腰。
  唔
  温奴咬住下唇闷哼,双手紧紧拽着衣袖,腰间的敏感让他忍不住微颤。
  暴君凤眸眯起,像是知道堕神敏感处在哪儿,特意佯装不知的揉捏那处,惹得怀中的人眼角沁了泪水。
  温奴按住后腰上的手,哑着低声说道:别按了。
  挣开顾遇怀抱,温奴端正的坐在马车边上,面上的薄红还未褪去。
  暴君勾了勾唇角,余光瞧见堕神这幅模样有些口干舌燥,给两人到了杯温水推到他面前,骨节分明的大手握着玉杯一饮而尽。
  去了月老庙一趟,温奴确实渴了,捧着茶杯抿了口。
  来时路程很慢,但回去的时候路程仿佛缩短了许多。
  马车停在太极宫宫门,暴君刚下了马车,候在宫门外的小太监匆匆迎了上来:陛下,今日国师大人来了太极宫,此时已经等在书房。
  顾遇眉头紧紧皱起,眼中闪过一道暗光,沉了沉眸子冷声嗯了下,小心掀开车帘让堕神下来。
  见他身上斗篷歪了,伸手拨正顺便为他戴上火红色的帽子,声音低沉:孤让张全安吴乃克陪你去御花园走走可好,等孤见完国师便去找你?
  温奴柳眉轻蹙,他其实有些累想回去休息,但抬眸看了眼身前的顾遇,面无表情的抿唇转身离开。
  仙长
  顾遇皱眉看着堕神身影,咬牙让张全安吴乃克赶快跟上去。
  就算仙长因为这个生气,他也绝对不会让仙长与阿沅见面。
  想到国师看向仙长的眼神,暴君眼中醋意翻滚,咬了咬转身进了宫里去书房见国师。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只有霸总二,打完疫苗睡了一天,醒来胳膊疼还头晕恶心拉肚子呜呜呜qaq
  第45章 真相
  温奴顶着冷风朝湖边走去,脸上面无表情。
  张全安与吴乃克面面相觑,低着头跟在仙师身后。
  温奴好似忘了身后有人,裹着火红斗篷坐在湖边的亭子上,想到去见国师的顾遇,抖了抖睫毛垂下眸子盯着结了冰的湖面发呆。
  看到湖面上映出的自己的脸,温奴眉头轻蹙,茫然地盯着那双复杂的双眼。
  他现在竟是这幅模样吗
  伸手摸了摸眼角,红唇紧紧抿着。
  伊月宫。
  欧阳熙看着铜镜中的自己,狠狠闭上眼招来跟在她身边的宫女。
  小雅是她的大宫女,忠心耿耿绝不会背叛她,将事情交给她做最是安全。
  但一想到若是被暴君知道,两人性命定是不保,她便有些纠结挣扎。
  暴君在她身上下了诅咒,关于仙尊一切的事情都无法说出口,也无法告诉其她人。
  她好不容易联络上父亲,父亲敏锐察觉到她身上的禁制,交给了她一个办法,但这个办法有时间限制,只够她在纸上写上十个字。
  娘娘?小雅从殿外走了进来,见娘娘坐在梳妆台前发呆,微微低下头欠身施礼:娘娘可是有什么事?
  欧阳熙复杂的看了眼小雅,苦涩纠结的问道:小雅,若是我让你去做一件很危险的事情,你
  小雅噗通一声跪在地上,朝着娘娘坚定的说道:小雅愿意,还请娘娘让小雅去做这件事!
  欧阳熙咬了咬唇,最终道:好。
  让小雅等在寝殿内,欧阳熙准备好纸笔,开始按照父亲传授的办法迅速变换着手势,全身灵力暴涨冲破了身上的禁制。
  欧阳熙浑身是汗,脸色有些发白。但时间紧迫她来不及休息,直接在纸上写下暴君、弑神香与困灵香几字,虚弱的交给小雅:交给青崖仙尊,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小雅接过纸条紧紧藏在手心,回眸看了眼殿内的娘娘,快步走出伊月宫。
  等找到青崖仙尊,已经过了将近半个时辰,不过好在
  没有人发现她。
  看到坐在湖边小亭中的仙尊,小雅偷偷藏在假山中,耐心等待机会。
  亭子中,温奴察觉到有人看他,柳眉轻轻蹙起,恰巧风吹的有些烦闷,起身路过假山往里面瞧了眼。
  好像是欧阳熙身边的人
  想起那日的难堪,温奴眨了眨眼不让人看出眼中的难受。
  小雅用眼神示意仙尊,听到其他声音小心翼翼离开假山附近,来到旁边的花圃背对着几人佯装剪花枝,实则趁着周围没人将纸条放进了花瓣里。
  剪花枝的人像是很着急,捧着一堆花匆匆离开这里,连掉了一枝都没有察觉。
  温奴想起刚才那个眼神,抿唇上前将花朵捡起来,鼓鼓的花瓣里像是藏着什么东西。
  眼中闪过惊讶,握了握手,转身朝着身后两人说道:本尊有些渴,张公公可否回趟太极宫,顺便看一看国师可有离开?
  张全安与吴乃克并未看见刚才那人是谁,见仙师拿着一枝花没有放在心上。
  听到仙师说的,张全安连忙低头应下:是,还请仙师稍等,奴才去去就来。
  等到张全安身影消失,温奴脸上笑容散去,蹙着眉回了刚才那个亭子,只不过这次没有坐在里面,而是坐在了池子边上。
  吴乃克脸色大变:仙师怎么坐在了这里,小心凉着了肚子!
  温奴伸手摆了摆,垂着眼睑盯着手中的花朵,不知是不是神体恢复,他能感觉到除了吴乃克周围还有人盯着他。
  想到欧阳熙身边人的警惕,抿唇背对着那两道视线,将花头对着衣袖,默默把里面的纸条藏进袖中。
  察觉到不远处响起的脚步声,脚尖轻轻点在结了冰的湖面上,面无表情的摆弄手中的花朵,火红色的狐狸毛在风中吹的飘来飘去,挠的脸侧微痒。
  仙师!
  暴君看到堕神坐在池边,面色瞬间阴沉漆黑,冷着脸快步上前,伸手穿过腋下将人从地上抱起来。
  声音低沉冷冽:仙师不乖,怎么可以坐在池边上,是不是又想肚子疼!
  顾遇声音夹杂着怒气
  ,温奴脚尖落地面无表情的挥开腰上的手,转头看了眼顾遇一眼,抿唇冷声说道:见完国师了?
  暴君在堕神眼神下有些心虚,怒气瞬间消失,视线扫向它处嗯了声,想起堕神走时生气的背影,慌忙解释道:仙长可是还在生气?孤只是不想让你看到他,下次、下次孤绝不会这样做,仙长原谅孤好不好?
  温奴冷冷的撇了他一眼,绕过他远离池边朝着太极宫走去。
  暴君想也未想连忙跟上去,大手扶着堕神腰肢,为他遮住周围的冷风。
  温奴余光瞧见顾遇眼中的后悔,红唇轻微的勾了勾,无人瞧见。
  等回到太极宫,温奴直接去了侧殿浴池,他并没有忘记衣袖中的纸条,朝顾遇说了句本尊要沐浴,便离开了寝殿。
  只有沐浴时,暗中那个人才不会盯着他,而且若是没有他同意,顾遇也不会进来。
  不知纸条上是什么内容,欧阳熙想和他说什么。
  那日他挺着凸起的肚子被欧阳熙看见,欧阳熙她可有告诉欧阳策?想起欧阳策,温奴忍不住握紧衣袖。
  闭了闭眼,将乱七八糟的东西抛在脑外,靠在浴池中打开手上的纸条。
  纸条很小,只写了一句话。
  暴君、弑神香与困灵香。
  温奴柳眉微蹙,弑神香是什么?他只知道困灵香。
  困灵香在修真界不常见,他还是因为欧阳策才知道的,百年前欧阳策被人关了起来,便是被用了困灵香才灵力全无无法逃脱的。
  等等
  温奴鹿眸圆睁愣在原地,他现在不正是百年前的欧阳策吗,被困在顾朝皇宫里灵力全无。
  不知是不是浴池水汽太重,视线有些模糊,被水雾黏住了双眼。
  滚了滚喉咙伸手抹去眼角的水意,察觉到身后响起脚步声,连忙收起纸条握在手心,强制使用神力将它碾碎。
  脸色瞬间变的苍白,抖着手慢慢从浴池中出来,唇色泛着青白。
  暴君见堕神身体微晃想要摔倒,穿着玄衣直接跳进浴池将人抱在怀里,软玉在怀但他只有满满担心焦灼。
  看到堕神脸色苍白
  没有血色,凤眸微睁弯腰把他抱在怀里,湿着衣服放到浴池旁边的小榻上,取了浴巾将身上的水珠擦去。
  仙长怎么了?可是又肚子疼?
  温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抬起眼皮直直的盯着顾遇那张脸。
  恍惚间想起了之前寝殿内发生的事情,顾遇站在屏风后面换香,告诉他太医说之前的香太浓郁,需要换一个清淡些的香。
  现在想来,那个香应该就是困灵香。
  那么,弑神香又是什么
  睫毛轻颤,不敢深想下去,收回视线朝着顾遇点了点头,哑着声音虚弱的说道:嗯,肚子疼
  暴君为堕神盖上被子,着湿衣直接跑进寝殿,从床头拿了玉瓶回到堕神跟前,倒出一粒保胎丸递到他唇边。
  温奴双手握着被角,垂眸看了眼唇边骨节分明的大手,微微靠近将掌心的药丸吞下。
  暴君担忧的紧紧盯着他,瞧见身上的湿衣想也未想直接脱掉扔到了一边,坐在床上小心摸了摸堕神的肚子。
  仙长可还肚子疼?孤去请太医好不好?
  想到是他让堕神在冷冬中吹了风,顾遇眼中闪过懊恼自责。
  若不是他,仙长怎会肚子疼。
  暴君眼中渐渐布满红血丝,漆黑的眸子阴翳暴戾,体内血脉逐渐沸腾失控。
  耳垂上的血石耳珰闪了闪,顾遇猛地闭上双眼,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温奴没有发现顾遇的异常,全身心都被纸条上的内容弄的心烦意乱。
  咬了咬下唇,声音干涩沙哑:顾遇,本尊累了,想回去休息。
  他得好好想想接下来该怎么办,如何查明弑神香是什么东西。
  不过,弑神香既然有弑神两字,想来与弑杀天神有关。
  想到顾遇对他使用弑神香,温奴痛苦的闭上双眼,不想看到那张虚伪至极的脸。
  今日他还想着与他一个机会,现在看来倒是不必了,说不得他可能还会身死道消,死在顾遇手中。
  听到堕神脆弱的声音,暴君眼中红血丝如海水迅速退潮,睁开眼轻声道了声
  好,随意取下衣架上的外衣披上,小心翼翼抱起温奴回寝殿。
  仙长先好好休息,孤去冲洗一番马上就回来陪你午睡。
  伸手拂过堕神苍白的脸颊,弯腰吻上额间的堕神印记,冷硬的五官柔和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