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潇潇正趴在床上,枕着自己双臂,因为喝过酒,一副昏昏欲睡的模样。
“潇潇……”重锋走过去把她扶起来,“你爸爸妈妈提前过来了,现在就在楼下,我们下去吧。”
李潇潇的瞌睡虫一下子被赶跑了,差点直接跳了起来:“什么不是明天才到吗?”
重锋两三句解释了一下原因,李潇潇边听边整理了一下衣服,又弄了一下头发,有点不放心地问重锋:“怎么样,看起来还行吗?”
重锋有点迟疑,但还是点了点头。
李潇潇拍拍手:“那我们走吧。”
两人走出房间,往楼下走去,果然看到三位家长都在楼下坐着了,李卫国夫妇坐在重建忠对面,三个人都显得十分拘谨,商业寒暄。
在双方跟前都混得开的只有李潇潇一个了,她深感自己使命的重任,主动小跑着上去笑眯眯地打了声招呼:“爸爸妈妈!”
李卫国夫妇都高兴地应了一声,抬起头看向她,视线不由自主地落在了她的嘴巴上。
陈红娟脸色古怪,李卫国脸都绿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科普:如果未婚军人发生x行为,至少会受到行政警告处分,情节严重会受到严重警告处分和党内纪律处分。
to审核:这个小科普是国家公开信息,网上都是可查的,别锁我,谢谢【递可乐.jpg
第144章 老丈人
重建忠即使不用回过头,只看着李卫国那杀气腾腾的眼神,就能猜到身后是什么情况了。
重锋跟在李潇潇后面,如果不是两人都微肿着嘴唇,单看重锋那一脸正经清心寡欲的表情,谁也不会联想到刚才两人做了什么。
李卫国的目光实在是太明显了,李潇潇一下子就想起了两年前的那个误会:她坐在副驾上解不开安全带,重锋帮她弄,李卫国误会重锋要对她这样那样时,也是这么个眼神。
这一发现,让拥有无数理论经验,但缺少实战操作的李潇潇,终于反应过来了——
她晚上喝过果酒,有点上头,现在脸上应该有点红,而且嘴唇也肿了,这看起来就很让人浮想联翩!
她下意识地抬了抬手想捂一下嘴巴,可又觉得这样更加欲盖弥彰。
场面一时间十分尴尬,空气像是凝固了一样。
这个时候就更不能自乱阵脚了,重锋来到沙发边,朝李卫国夫妇开口了:“李叔叔,陈阿姨。”
李卫国现在是悔得肠子都青了,心想早知道就不让女儿住在重家。
他对重锋是有意见,但他恼的是重锋没有保护好潇潇,可也不是完全没有可取之处。
比如说,他觉得重锋最大的优点是正直又能忍,看起来应该挺有责任心。
可现在他觉得,这唯一的优点都没有了,没有了!
女儿还在场,李卫国虽然一直忧心她以后也许会变心,但他能确定,起码现在她是喜欢重锋的。
而且她和重锋都确定恋爱关系了,现在他和妻子来京市,说是游玩,但谁都知道这就是见家长,都已经到这个阶段了,他这个做父亲的虽然心里窝火,但也不可能当场翻脸。
于是,李卫国冷着脸,语气平平地应了一声。
陈红娟用手肘捅了捅自己丈夫,示意他别这么冷淡——这俩孩子早晚都要结婚在一起的,他们对小重好一点,小重对潇潇好一点,这么简单的道理,怎么就不懂呢?
“哎呀,小重……”陈红娟热情地朝重锋点了点头,“好久不见了。”
李潇潇一脸感动地看向陈红娟,陈红娟朝她使了使眼色,她心领神会,一溜烟小跑着过去,端端正正地坐在了李卫国旁边:“爸爸,你们赶了一下午的路,累不累呀晚上吃过了吗?”
她的声音又甜又轻快,让人听着心情就能好起来,李卫国脸色稍缓,不再看重锋,转而仔细看了看女儿有没有瘦了,以此来判断她有没有受累吃苦。
李潇潇这段时间没怎么出任务,就在军区里做文书工作,不用四处奔波,比刚从宝安县回来时那会儿好多了。
李卫国稍稍放心,“嗯”了一声:“吃过了,飞机上吃的。”
“对对……”陈红娟见李潇潇转移了话题,马上笑着说,“可好吃了,比火车上的好吃不知道多少倍!好大一块肉,厚厚的,煎得可香了。”
李潇潇前世坐飞机时,顶多也就经济舱,就没吃过好吃的飞机餐,没想到这年代的飞机餐这么良心,居然还有猪排,可真下本。
“那挺好的……”李潇潇见缝插针,开始给自己和重锋的放飞打掩护,“我晚上吃了辣子鸡,太辣了,辣得我嘴唇都快起泡了,喝了点梅子酒又好点了。”
这是想说嘴巴是吃辣椒吃肿的,脸红也是喝酒喝红的,虽然有点勉强,但也还算说得通。
这借口找得太明显,李卫国嘴角一抽,但还是没拆穿她,说:“少吃辣椒,你平时不是还得养嗓子吗?”
“嗯嗯,下回少吃。”她又继续转移话题,跟陈红娟一唱一和了起来,“说起来,我还没坐过飞机呢!”
陈红娟又说了一下下午坐飞机时的体验,重建忠趁机也加入进来,跟她们一起努力将气氛炒热。
李卫国也不傻,他本来也没打算要说什么,在李潇潇三番两次撒娇卖萌下,很快就妥协了,一时间气氛乐也融融。
大概坐了半小时左右,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李卫国提出夜深了,该去旅馆落脚了。
“潇潇……”他转头看着李潇潇,“你跟我们一起住旅馆吧,你平时本来就没假期,回不了家,正好趁着现在多聚聚。”
“啊?”李潇潇傻眼了,没想到李卫国直接让她搬出重家,但也知道这时候只能顺着他,“噢……好。”
她只好回去收拾了一下东西,趁着这段时间,重建忠朝重锋说:“重锋,你开车送一下你李叔叔他们。”
重锋点点头:“好。”
重建忠让勤务兵把车钥匙给重锋,等李潇潇收拾好行李之后,一行人随着重锋往外走,重建忠一路送到门口,三位家长又客客气气地告别一番,在门口足足站了两分钟,一行人才出了院子。
旅馆的房间,也是重建忠让人订的,特意选的离开会会场最近的旅馆,方便他们开完会就来跟李卫国夫妇汇合。
重锋老老实实地给李卫国等人做司机,到了旅馆后,又主动和前台询问入住信息,顺便给李潇潇订了房间。
他本想将她送到房间门口的,但李卫国显然急着想赶人了,摆摆手示意他不用送了。
李潇潇飞快地朝重锋说:“那团长我送你。”
李卫国又是好气又是好笑:“他一个大男人还要你送呢这都几点了,明天不是还要开会吗?回去睡觉了,我去送。”
李潇潇无法,只得眼睁睁看着李卫国把重锋领走了。她也没马上回自己房间,而是先去了陈红娟那边。
二十分钟后,李卫国才终于回来,李潇潇不用问都知道,他十有八九是跟重锋约法多少章了。
“你怎么在这里”李卫国朝李潇潇说,“我没骂他,你放心吧,回去睡觉。”
女儿这得是多心疼那臭小子,才会特意等在这里?
李卫国想到娇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居然就这么被个臭小子拐跑了,心里很不是滋味。
都说女大不中留,这还没结婚呢,连爸爸说他几句都已经开始心疼了!
想到这里,李卫国对重锋的不满又增加了两分。
李潇潇心里松了口气,连忙又说:“爸爸,我其实是有事跟你们说。”
她将准备从文工团调去沪市美术电影制片厂的事情说了出来,陈红娟一听,倒抽一口冷气:“去沪市这么远在光州军区呆得好好的,调去沪市干嘛呀?”
如果要跟他们谈自己的理想,那得说好久了,于是李潇潇干脆说:“是文工团的安排,各区文工团都会抽调人手去制片厂的,他们那边缺人。”
李卫国却觉得这是一个不错的调动,甚至有点高兴地说:“挺好的,去制片厂就不用到处出任务了,每回你出门我都提心吊胆。”
而且,在光州军区,虽然他们离军区不远,但部队探视规定严格,一年也就一次探视,平时请假又不容易,自从李潇潇进了部队,他们跟她见面的次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
更何况,刚才潇潇也说了,假期可以合并使用,这也就意味着,她回来的时候可以住家里,跟家里聚聚,这比在部队的见面机会好多了。
被李卫国这么一提醒,陈红娟也看到了调动的好处,夫妻俩都十分支持。
就这样,李潇潇原本还准备了一堆劝说理由,结果一个都用不上,心情大好地回自己房间休息。
第二天会议开始,许多人都能感受到,今年的会议比往年发生了居大的变化。
首先,会议之初的那些剧种演出场次的报告没有了,朱新华直接跟众人正式宣布:恢复古典戏剧的演出。
“每位同志都有创作的自由,我们衷心希望,将来有更多优秀的作品涌现。”
话音刚落,全场响起了雷鸣般的掌声,伴随着大家兴奋的喝彩,交流会正式开始。
这里面许多年轻演员,从开始学习戏剧时,能演的就只有样板戏,而其他戏剧因为没在人们之间流通,所以这些年轻演员只能选择忙盲目吸收。
朱新华带着所有人回复话剧历史,让演员们真正理解从前的话剧,所有人都听得津津有味,想到即将可以演出被体积的几个剧,心里也非常高兴。
会议之外的时间,李潇潇都用来陪李卫国夫妇了,偶尔会去文艺俱乐部那边,看一下苗秀心和卫东。
十年凛冬已经结束,当初的秘密项目大部分都已经听了,唯独传统戏剧的录制还没结束,而苗秀心和卫东参加的都说这两个。
在得知李潇潇准备去上海时,两人都十分惊讶,但似乎又感到:只要是李潇潇,这样横跨行业似乎也是很正常的。
毕竟,当初她就是从京剧转为毫不相关的话剧。所以,两人都没有劝她留在话剧上,并且已经开始隐隐期待她在制片厂的表现。
好友的支持让李潇潇十分高兴,连同没法跟重锋贴贴的郁闷都被冲淡了一点。
会议期间午饭都有专门的餐厅,因为午休时间短,所以大家一般都不会到处跑,吃完后会会场小眯一会儿就到下午的场了。
李潇潇现在住在旅馆,晚上都是跟家人在一起了,重锋大多时候会陪他们吃完饭,但两人连牵手的机会都没有。
于是,她和重锋的亲近机会,也就只剩下中午的时间了。
这天中午,其他人吃完饭回会场的时候,重锋跑过来跟她碰到了。
两人找了个人少的地方坐着,李潇潇忍不住问:“团长,那天晚上,我父亲到底跟你说了什么呀?”
第145章 有排面
那天晚上,当着重建忠和李潇潇的面,李卫国当然不好说重锋什么,所以当重锋送他们回旅馆的时候,机会就来了。
李潇潇一脸好奇地看着重锋,重锋想了想,简单扼要地总结了一下:“他让我不要耍流氓。”
事实上,李卫国说了不少话,比如说,虽然现在环境松了,但牵牵手就够了,再多就过了,搞不好就违反纪律了云云。
重锋说得一脸正经,李潇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她左右看了看,四周正好没人,趴到重锋肩头上,凑到他耳边,小声地问:“重锋哥哥不能耍流氓,那我能不能对重锋哥哥耍流氓呀?”
重锋微微转过头,两人鼻尖几乎相触,少女那漂亮的瞳仁里透着点狡黠,小脑瓜里也不知道在想着什么,脸颊红扑扑的,像诱人的红苹果。
他下意识地想要往她唇边靠,只需要轻轻一抬头,就能尝到那柔软的双唇。
可李卫国的话在他耳边打转,让他不得不停了下来。
这是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他曾经受过专业的审讯训练,其中就有模拟落到敌人手里时,应该要怎么抵抗严刑后的诱惑。他能完美地接受训练和测试,心态一直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