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会长伸手抚摸着立了大功的碧眼翠蛇,今日跟在他们身边的是董强这边的炼虚期修士,别说沐熙然中了毒,就算没有中毒,在炼虚期修士之下,也难以逃脱。
他盯着沐熙陌的眼睛道:“我知道你死不瞑目,你临死之前我也不妨告诉你,随风这孩子我很喜欢,我会让他成为董家的女婿的,灵儿我儿子也答应迎娶了,你大可放心了。”
沐熙然怒目望着董会长,极力压制着脸上的黑气,还在等待着。
“好吧,你既然那么想知道,我也成全你,沐熙然,你弑兄杀弟,连兄弟的骨肉都不肯放过,你以为你做的隐秘,就没有被发现吗?若不是你太着急了,连你这个唯一的弟弟都要下手杀掉,他们恐怕还都被蒙在鼓里。”
沐熙然的眼睛里露出不敢相信的表情,挣扎着说道:“胡说,我根本就没有杀三弟。”
董强的眼神忽然就有些玩味起来:“这么说弑兄的事情是当真的了?好吧,看在你我亲近一场的份上,我就将你想要知道的事情都说了,是沐灵儿求我杀了你的,她说她的父亲已经怀疑是你杀了沐随远,当然只是怀疑,因为他知道你杀了你们的大哥,但是沐熙陌也死了,沐灵儿认为是你杀了,别这么看着我,我是商人,在商言商,沐灵儿给了我足够的报酬,也给了我足够的理由。”
沐熙然脸上的黑气更为浓郁了,站着都似乎摇摇欲坠,勉强道:“随风会给我报仇的。”
董强的脸上露出吃惊的表情来:“沐堂主,你好歹也是沐家的家主,怎么还这般单纯,沐灵儿这样做,随风又怎么会不知道?不与随风沟通了,征得他这个沐家未来家主、沐家药堂未来堂主的同意,灵儿许诺的报酬我怎么会相信我能拿到呢?唉,你也是的,杀了你的大哥,谋取了整个沐家也就够了,还要杀了你的三弟,杀了也就杀了,你三弟的储物手镯也自己留着,你已经有沐家了,怎么还贪图这点蝇头小利。”
沐熙然慢慢点点头,一字一句道:“原来是我的好侄儿,好侄女,看来,月初、月娇这两个孩儿只能留给我的儿子了,沐家这一代终究不会再出现六品炼丹师了。”
说着,脸上的黑气瞬间消退,手指轻弹,一股粉色烟雾忽然向董强袭去,人也向董强扑过去。
董强大惊,急速闭气后退,不远处的炼虚期修士大鹏展翅般飞扑过来,一道灵力化作大手在空中猛地向下一抓。
沐熙然飞身上前的动作猛然一停,身上灵气大盛,一道强劲的灵力陡然从身体中释放出来,张开手向炼虚期修士抓去。
“修神期,你竟然是修神期了!”董强惊惧的声音飘忽传来。
“哈哈哈哈,董会长,我只是一个五品炼丹师啊,一千三百余岁了,怎么还能只是化神中期呢,百年之前我就已经进阶修神了。”沐熙然此时哪里还有中毒的症状,他双目炯炯,伸手迎上了天空的巨掌。
那位炼虚期修士怒吼一声,张嘴吐出一件宝器,但沐熙然的手掌比他的宝器还要快:“董道友,多谢你给我送来的这个炼虚期的修士,吸了他的灵力,我修为就可以直接升到修神中期了,哈哈,对了,我也要提醒你,你还是不要动怒的好,不不,你动不动怒都无所谓了,你的元婴已经无力逃脱了。”
沐熙然轻笑着,仙气蓦地笼罩过去,就看到那炼虚期修士的身体陡然就停顿在半空中,张嘴吐出来的宝器还有一半含在口里,身体仿佛就像被岁月快速侵蚀了一样,逐渐衰老干瘪起来。
董强僵直着身体,脸上现出恐惧来,他想要逃离,可是身体却完全不听使唤,眼看着跟随他的炼虚期修士头上黑发一点点变成白发,失去光泽,脸上也一点点苍老,最后干瘪着倒在了地上。
一柄宝器从这个干瘪的身体内掉落出来,沐熙然满意地捡起来,再将枯瘦胳膊上的储物手镯收在怀里,一点灵火烧弹过去,才转身望向董强。
“董会长,你是商人,怎么就不知道趋利避凶呢,在商言商,与灵儿那丫头做生意,怎么好过与我做生意呢?”沐熙然容光焕发,炼虚期修士全身的功力果然让他的修为进阶了一小层,如今他已经是修神中期的修为了。
灵力流转了一圈,然后缓缓将修为压制到化神中期,沐熙然脸上浮现出淡淡的微笑:“还好,你没有逃走,也没有试图运转灵力抵抗,我觉得你很有诚意和我谈一谈了。”
董强的脸色发白,一动不动地站着,也根本不敢有任何动作,他竟然不知道这股粉色的毒雾是什么,只是知道他的身上就沾上了一点点,根本没有呼吸进去,他的灵力就全被制约了。
他大意了。
“看在你刚刚坦诚相告的份上,我也不瞒你,董会长,我是一个炼丹师,炼丹师不但能炼制提升修为的灵丹,还能炼制毒丹,自然也会了解毒药,实不相瞒,我之所以不再潜心炼丹术,就是因为我研究了几乎所有的毒物、毒丹,我就算成为七品八品炼丹师了,也只是为别人造福,有这样的精力,我为何不提升自己的修为,增强自己的实力呢?”
沐熙然轻笑着,似乎在与老朋友交谈一样:“所以,我培养了随风,随风越是专研炼丹,修炼的时间就越少,修为就越落后,呵呵,董会长,你也一定奇怪,你的碧眼翠蛇怎么会没有咬死我吧?你说我这么一个爱惜生命的人,又怎么会没有半点提防之心呢?只是我一直提防的是随风,没有想到是灵儿那丫头。”
沐熙然的声音开始玩味起来:“不过,我是不会告诉你你的碧眼翠蛇为什么失手的,这一点你要失望了,嗯,董会长,你瞧,我们彼此都很是坦诚,现在我想要与你谈一笔生意,你以为如何?”
董强的脸色更加发白了,他是一个商人,最懂得怎么做生意,现在他是输的这一方,他明白,他没有讨价还价的任何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