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文小说网 > 仙侠修真 > 小师妹要保护大家的纯洁 > 小师妹要保护大家的纯洁 第7节
  裴允摇头,果断拒绝道:“没有过两天了,瑶瑶,我今天就会将这件事上报给师叔,不会继续陪你胡闹。”
  “继续陪我胡闹嘛,允允。”少女不暇思索地撒娇道,她低头抬眸,星眸闪烁,长长的睫毛忽闪忽闪,眼神哀求地看向少年,右手轻轻扯着他的袖子,左右摇晃。
  “不是,瑶瑶,你究竟……”有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啊?在长期锻炼下,裴允对亓瑶瑶撒娇抵抗力极强,微微愣了两三秒后便迅速反应了过来,不至于被三言两语哄得昏头昏脑,满口答应。
  谁料亓瑶瑶比他更快一步反应过来,她猛地松开裴允的衣袖,收敛起可怜哀求的模样,咳嗽道:“咳咳,习惯了,没反应过来。”
  而后,她双手抱胸,义正言辞道:“我没有胡闹,裴允,是你没有搞清楚现在的状况,我们什么线索都没有,难道师叔就能查出什么吗?”
  “他在暗,我们在明,一旦轻举妄动,他狗急跳墙,我们的处境更加危险。”
  才见第一次面,李逸阳就敢打晕裴允想要硬来,知道裴允在追查他后,李逸阳会做什么,亓瑶瑶简直不敢细想。
  “师叔才不会怕那种宵小之辈。”裴允皱眉,有些恼怒,他百思不得其解亓瑶瑶为何要一味袒护那个人,上报宗门,追查凶手,逮捕入狱,一气呵成,明明是再简单不过的事情。
  唉,亓瑶瑶不知该如何解释,阻止李逸阳沾花惹草的从来不是修为,而是心情,不说李逸阳修为成谜,与谁都是五五开,就算师叔修为确实高于李逸阳,他光明磊落也抵不住李逸阳玩阴的呀。
  “你出去等等,我换衣服,我们先去上早课吧。”她转移话题道。
  裴允一边向屋外走着,一边低头看着手中的传音玉符,谁管从来分不清轻重缓急的亓瑶瑶的想法,他现在就要给楼远岚师叔传音。
  “……快过来看热闹啊,能拆散一对是一对。”他眉头紧锁,嘴里喃喃念叨着昨晚亓瑶瑶发来的消息。
  昨晚事情来得太急太突然,他直到现在才看见这条信息,掐算着时间,这句话里的人不就是被打晕之后的他吗?
  蓦然间,裴允脸色煞白,身体摇摇欲坠,虚弱地扶着房门。
  你放心,你的衣服是我脱的。
  脱的。
  脱……
  昏迷期间能发生很多事。
  很多……事?
  裴允额头上渗出冷汗,恍惚间彷佛明白了亓瑶瑶究竟看见了什么,究竟为何要对他遮遮掩掩真相。
  这种事情要上报宗门,确实难以启齿,他魂不守舍地向楼远岚传音道:“师叔,我好像被一个迷恋瑶瑶的人轻薄了……”
  楼远岚:?
  这个涉及人物是不是稍微多了一点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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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秋水御剑姗姗来迟,她施施然落于庭院中,莲步轻移,不甚在意地斜睨一眼门前一脸呆相的裴允,漫不经心道:“师弟,你以后早晨就不必来找瑶瑶了,我们昨日已经约定,从此以后我每日陪她去上早课。”
  冷冰冰的语调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得意。
  失魂落魄低头看地的裴允点点头,不管亓瑶瑶昨晚究竟看见了什么,他只觉在其面前颜面无存,近期有些难以坦然面对,还是先冷静冷静比较好。
  他抬头,视线正巧落在姜秋水胸前,啊,真的很平……
  不对不对,裴允面上一红,他的脑子是被亓瑶瑶吃掉了吗?说正事说正事。
  看着令人敬畏的大师姐,裴允鼓起勇气拜托道:“师姐,昨晚附近出现可疑人物,恐怕会对瑶瑶不利,在抓住那个人之前,师姐能让瑶瑶搬过去和你一起住吗?”
  姜秋水一愣,旋即冷静道:“自然可以。唔,这是她说的吗?”
  裴允迟疑道:“不是,这是我的主意,还没告诉她。”
  而后他忽觉姜秋水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一冷,连忙补充道:“不过她应当不会介意。”
  “哦?”姜秋水的语气莫名有些醋意与阴阳怪气:“师弟是觉得,你替她决定的事她都会顺从?不愧是青梅竹马,果真很熟络呢。”
  裴允欲哭无泪,姜师姐为何如此难以相处,对着亓瑶瑶和颜悦色,对着他就严厉苛刻,他是在不经意间做了得罪师姐的事情吗?
  他百思不得其解,只敢颤颤巍巍地回答道:“我只是建议,只是建议。”
  姜秋水忽然转身,走神似地玩着自己修长如玉的手指,背对着裴允,冷声道:“不过我觉得你这个建议不错,等会你问问瑶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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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淮书的弟子,真是目中无人,嚣张至极,半分不懂得何为尊师重道。
  今日负责上阵法课的长老,也仍然为着亓瑶瑶头疼不已,谢淮书一味包庇亓瑶瑶便也算了,为什么裴允和姜秋水也被亓瑶瑶带坏了啊!
  学堂最后一排的角落里,平日上课乖巧听话的少年懒洋洋地趴在桌上,呼吸均匀而又悠长,吸引着不少女弟子的目光。
  另一个角落,少女自以为偷偷摸摸地与师姐小声讲着话,还时不时忍不住发出笑声。
  而本该以身作则的姜秋水则更是过分,居然满眼宠溺地陪着亓瑶瑶讲话,还不时向可怜的长老送去眼刀,满脸“你敢管我吗”的桀骜不驯模样。
  哼,天怀国的公主本长老确实有点不敢管。
  长老痛心疾首地看着学堂里心不在焉的内门弟子们,你们可都是琉璃宗的未来,怎么能沉迷女色。左边第四排那个,你都快要把“女孩子贴贴真好”几个字写脸上了。
  爱岗敬业的长老发誓要将亓瑶瑶这个万恶之源赶出课堂,于是他厉声一喝:“亓瑶瑶!”
  “在?”半个身子都要挡在姜秋水身上的亓瑶瑶急忙坐直身体,茫然抬头,不确定地举手回答道。
  她才与姜秋水商议完裴允的去处,完全没有听课,根本不知道讲了什么。
  “你上来,指出这个阵法有何错误之处。”长老冷冷道。
  姜秋水在一旁轻声提醒道:“中级寒冰阵,左边第三个圈里多了一横。”
  亓瑶瑶迷茫地眨眨眼睛,清清嗓子,有学有样道:“吴长老,这个寒冰阵,左边第三个圈里多了一横。”
  “是哪一横?上来,将它改了。”
  她怎么知道是哪一横?
  亓瑶瑶咽了咽口水,不情不愿地走过去,阵法的线条在她面前愈来愈清晰,彷佛在她眼前挑衅地跳着舞。
  她已经可以预见她被吴长老劈头盖脸一通痛骂的场景了。
  忽然之间,她发觉这阵法与梦中刻在她冰棺上的有些许相似。
  握着笔,众人的目光如芒在背,反正都是被骂,不如先装一下,亓瑶瑶心一横道:“比起修改错误的阵法,我更喜欢画一个新的。”
  笔起笔落,一气呵成。
  亓瑶瑶抹了抹额头上并不存在的虚汗,在冰棺里待了几十年,她总不至于把每日对着的阵法画错,唯一的问题是文盲不知道那究竟是什么阵法,应该就是寒冰阵之类大差不差的东西。
  天级寒冰阵,可保尸身不朽。
  可恶,被她装到了。
  吴长老面无表情地捻着自己的胡须,改变计划道:“亓瑶瑶,看来我已经没什么好教你的了,你自己出去玩吧。”
  欸?
  笔落到地上,亓瑶瑶不可置信地看着吴长老,她究竟是画了什么,居然将长老气到骂都懒得骂,直接要赶她出去了?
  第8章 阻止见面的第8天  师叔已经同意你去睡……
  屋檐下,青衣少女惴惴不安地踢着小石子,手里紧紧攥着传音玉符,焦虑地等着对面那人的回信。
  夹杂着花香的微风拂过,吹动少女的裙摆与腰间小巧精致的金铃,她轻轻将额前碍眼的碎发拂至耳后,眉间的苦恼一览无余。
  楼远岚过来时,看见的便是这样一副情景,他无奈地摇摇头。
  “师叔?”亓瑶瑶紧张道,身体僵硬,眼神飘忽不定,这明明还在上课,吴长老居然手脚这么快,把家长都请过来了?
  眼睛的余光扫到传音玉符的忽然闪烁,亓瑶瑶急忙查看姜秋水偷偷发来的信息:“吴长老没生气,他的话就是字面意思,你画出了天级寒冰阵。”
  就是字面意思?
  她怎么就觉得不信呢?
  姜秋水的第二条信息也很快发来:“不过他确实有些不满我们上课讲话,不必担心,我会向他赔礼道歉的。”
  这感觉才正常嘛,亓瑶瑶拍拍胸脯,总算松了一口气。
  无论如何,知晓自己究竟犯了什么事让她有了充足的底气,不待楼远岚走近,亓瑶瑶就先下手为强,冲过去拉住他的手撒娇道:“师叔,瑶瑶错了,瑶瑶下次上课绝对不乱讲话了。”
  少女的手细腻光滑、柔弱无骨,温热的触感胜过极品暖玉,不过楼远岚可不吃这一套,他缓缓抽出手,点了点亓瑶瑶的鼻子,忍俊不禁道:“原来你是因上课讲话被赶出来的。”
  “欸?他告状的时候没说原因吗?”亓瑶瑶仰头看向青年,那她刚才不是自投罗网、自己把自己卖了?她气嘟嘟地皱眉,像一只炸毛的野猫。
  俊雅男子略一偏头,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摩挲着下巴,似有些苦恼道:“其实我是来找裴允的,他不清不楚的短短一句话,倒是给我添了许多烦恼呢。”
  亓瑶瑶黛眉微蹙,对裴允能说的内容,她心中有数,但还是试探道:“师叔,裴允都说了什么?”
  裴允裴允,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本来她只要在师叔受伤的时间多加小心就行,现在还要防备着师叔追查真相提前遇见李逸阳。
  为什么裴允就不能听一次话呢?
  “喏。”楼远岚直接将自己的传音玉符递给了亓瑶瑶。
  “……被迷恋我的人轻薄了?”亓瑶瑶神情古怪,不得不敬佩裴允的概括能力,短短一句话就说完了真相。
  但是……
  亓瑶瑶咬唇,她都这么遮遮掩掩了,裴允怎么知道李逸阳对他动手动脚啊?
  难道,她灵光一闪,裴允被打晕前李逸阳就已经忍不住上手了?!然后裴允不好意思告诉她?
  至于真正导致事情败露的那条信息,亓瑶瑶只能表示:不好意思,我每天发这么多废话,早就忘了那一条。
  【聒噪的鸣虫不分昼夜地吹着小曲,如水月色将芙蓉湖面的涟漪点上银光,岸边纯洁天真的少年全然不知安详美好画卷下深藏的危险,潜伏于水面之下觊觎他美色已久的嗜血猛兽。
  人面兽心的恶魔自深渊中一跃而出,湿漉漉的利爪残留着水腥气,与柔软肌肤相触的那一刻便已在少年心上开了一道血肉模糊的口子。
  墨在水中弥散只需一瞬。
  也许他梦醒时分,对那一日未完成的仪式仍有怅然若失之感。
  他再也不是从前的裴允了,但他只能装作若无其事地继续生活。
  只因为,那是独属于他与他二人之间的秘密。】
  以上全为亓瑶瑶脑补内容。
  嗯?
  她在自我脑补些什么?亓瑶瑶脸上青一阵白一阵,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好家伙,自从做了那个怪梦,她不仅能预知未来,还能自己开始写新剧情了。
  默默注视着眼前震惊得说不出话的少女,楼远岚忽然有些后悔将此事告诉不谙世事的亓瑶瑶,这件事确实过于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