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正在气头上,丽妃娘娘还是莫要进去了。我一寻到机会,便会向父皇求情的。
  季王殿下宅心仁厚。
  二人在殿外表演得真真切切,可没有一个人是真心的。
  徐江菡惊讶于季王的今日的智谋与表现,担忧中的很多事情都没有发生,她一个人都处理得很好。自己反倒是成了她的衬托,只需跟在她的身旁,默默无闻就好。
  太和殿前的空地上,季王同丽妃你来我往地说着客套至极无谓真心的话,徐江菡站在季王身后,以克制收敛的方式,在目光之中夹杂了外人难以道出的爱意。
  嗯,小瞎子今日辛苦了,晚上该奖励一些什么
  第57章 要一个亲亲
  晚宴没了太子和襄王,安静了许多。一家子的席位上少了两个人也尤为突兀,不过大家心照不宣,都很默契地没有提起这两个人。
  皇帝面上揣着笑,但没有人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是喜是怒?每个人都把神经都绷得很紧,小心谨慎的伺候着他。
  季王没什么话,乖乖巧巧地坐在位置上,吃着自己的东西,偶尔有长辈问话之时才会答上一两声。
  徐江菡坐在她的身旁,看着她背也弯了,眉毛也耷拉了下来,便知她的王爷累了。
  偏生这宫里的晚宴礼数又复杂,时长又久,一时半会儿还结束不了。徐江菡不愿看着她在那里独自强撑,便伸出自己的脚,在桌子底下勾了勾季王的长靴。
  季王的脚突然被触碰到,打了一个激灵,正想扭头询问,徐江菡往她碗里夹去一块肉,身子朝她靠近,嘴里道:王爷吃这个,好吃呢。
  桌前有长布挡着,没人会注意她们在桌底下的小动作,徐江菡用脚踝轻轻踢了季王一下。
  季王不知王妃意欲何为,双眸里闪着好奇的光。
  徐江菡也不说自己要做什么,同季王夹一块肉便轻轻地触碰她一下,无预兆无道理的。季王也依照自己的直觉行事,吃完了碗里的肉之后,在桌子底下轻轻的回击。
  无厘头的动作,这两个人像小孩子一样玩得不亦乐乎。
  烦闷的时间一旦沾染上了乐趣就会流逝得极快,不知不觉中,宴席到了尾声。
  皇后搀扶着醉意醺然的皇帝离去,满面红光的祝王朝着季王夫妇走来。
  九弟,弟妹,我们一同回府吧。祝王今晚酒喝的不多,神采飞扬,显然是因为襄王被降旨闭门思过一事而心情愉悦。
  他朝着季王走近之后,悄声同她道:九弟,在宫中喝得不尽兴,不若我们到了府中之后再饮一场?
  季王没有马上回答,歪了歪脑袋好似在思考。章婉青看出了她眼里的疲倦之色,拉了拉祝王的衣袖道:今日夜深了,不宜再饮,王爷若有闲情,不如换个日子?
  祝王联想到今日襄王在御花园的所作所为,便知季王定然心情不佳,若是为了迁就他而强颜欢笑,那可不好。
  祝王扯了扯自己的唇角,有些不好意思地道:确实是晚了,改日改日!
  季王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轻轻地应了一声:嗯。
  夜里风大,我们快走吧。章婉青领着一行人往马车停放的地方走去。
  走在宫道上,季王扯了扯身上的披风,徐江菡以为她冷,正想嘘寒问暖,季王却先她一步有了动作,将自己的披风解下披在了徐江菡的身上。
  我不冷。徐江菡尾音拉得很长,挣了挣,想让季王将披风收回去。
  季王朝着她的脸贴了贴,贴着的两张脸都被冷风吹拂着,一样的冷冰冰。季王沙哑着声音笑道:我觉得你冷。顿了顿又觉得自己的话站不住理,补充道:离马车没几步了,披着吧。
  徐江菡原本就披着一件披风,此时又加上了季王的那件,被裹得严严实实的,好似冬日里不怕冷不怕冻的大熊。偏生披风领口处还被季王的一只手捏住了,她想要挣脱也没有法子。
  季王向上收紧了自己的手,将徐江菡的大半的脸掩埋进了披风里。
  看不见路了。季王越收越上端,将徐江菡的视线挡住了,进而将她的整张脸都掩盖在披风的里头。
  没关系,我领着你走。季王笑嘻嘻地道。
  二人推推搡搡地朝前行进,到马车前的木阶下,季王才将徐江菡放了出来。
  坏。到了马车里面,徐江菡喘上了一口气,以为季王在开玩笑,嘴边吐出了这个字。
  季王在她后头进来,眼里布着红血丝,瘪着嘴角扑到了徐江菡的怀里,抱着她道:阿菡,我困。
  徐江菡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抚摸着季王软塌塌的秀发道:我知道你困,皇宫已经被甩在后头了,可以歇一歇。
  季王趴到徐江菡的膝上,脑袋枕着柔软的地方,狗皮膏药一般粘着,闭着眼睛道:今日应付了许多的人,我已经许久未曾这般了。
  徐江菡看在眼里,柔声道:我知道,我都知道。今夜好好睡上一觉,后面几日无甚大事,不需要这般了。
  季王动了动自己的小脑袋,突然仰面道:阿菡,我想要一个亲亲。
  徐江菡看着她长长的睫毛在自己面前动啊动,没有多想,俯身在季王唇上吻了一下。
  轻吻过后,她并没有离开,唇上移,吻在了季王的鼻上、眉上、颊上。
  季王享受过了亲昵,又不满于此种的亲昵,勾过徐江菡的脖颈,让二人的双唇相接。
  作者有话要说:季王:我不坏,我就是太困了才要玩我媳妇儿的。
  第58章 孩子
  在王妃处讨到了舒服的亲呢,季王的精神好了一一些,笑眼眯眯地窝在王妃怀中,仰着头拨弄她的头发。
  月色很好,轻柔的月光洒在窗帘上,气氛一下子就放松了下来。马车慢慢悠悠地朝祝王府驶去,颠着颠着,季王彻底将身心都放松。
  明日要做甚?季王枕在温香软玉中,眨巴着眼睛问。
  你想做什么?徐江菡笑着反问道。
  若无事,真想在被窝中赖上一日。季王神游天外。
  想得倒美。徐江菡笑着嗔怪道,伸手刮了刮季王的鼻尖。
  季王噘嘴将脑袋埋在徐江菡的怀中,闷声道:我胡乱说的。我知道的,就算是无事也要在京城里头转转,不能闭门不出,要让那些皇亲贵胄知道我季王爷来京城了,该躲起来的就躲起来吧,该奉承的就来奉承吧。
  是这个理,但我们明天有正事,不做这些。徐江菡温声道,她知道季王疲于应付,便不安排这些事。
  正事?季王从徐江菡怀中露出亮晶晶的双眸来,疑惑地问道:还有什么正事?
  你忘了,先前答应的,要与三王嫂瞧病?本是定的今日,奈何今日被陛下召去了,瞧不成,只好移去明日了。
  是是是,这下季王想起来了,王兄与王嫂成亲数年,竟然一个子嗣都没有。京城里的那些长舌妇都在背后评头论足,话是一句比一句难听。
  民间思想如此难以更改,王嫂要背负着极大的压力,更何况王嫂是真心喜欢孩子,渴求子嗣,我们理应尽心相助。
  那你明日好好替王嫂瞧瞧,前世...说起一些私密之事,季王噤了声,勾着徐江菡的脖子坐起,附在她的耳旁小声说道:前世他们便无孩子,遗憾得很,今世若能圆此梦,也算对得起王兄王嫂对我的好了。
  季王坐在徐江菡双膝上,整个人都攀在她的身上,活像一副狗皮膏药。
  徐江菡拢紧双臂,掂了掂季王的重量,笑道:看看明日的问诊情况如何在下定论,我现在还不能保证能让王嫂怀上孩子。
  是了,情况还不知道是何,我们也不能在这里干着急。季王趴在徐江菡肩上,伸手拨着她的发尾道。
  王爷呢,有没有想过要子嗣?徐江菡忽然问道。
  别人的家常里短放在自己身上就不太适宜,季王歪着脑袋,低声道:阿菡,你莫不是在开玩笑?
  不是开玩笑,徐江菡淡定地道:按正常来说,王爷这个年纪也该有子嗣了,你瞧,我们成亲不过数月,宫中的那些长辈们已经在问了。想是时间越往后走,他们催得越紧。
  可我们如何能有孩子?季王对上徐江菡的双眸,越发地想不通,最后想到一处,眼睛都红了,她颤声道:难不成要让男子来侵犯你么?
  徐江菡点了点季王的小脑袋,在她面前结结实实地翻了一个白眼:王爷平常那么机灵,怎么这时会堵在死胡同里?
  季王看着面前嫌弃的白眼,忽然一怔,瞧着王妃的态度,她突然惊醒:事情必然不是自己所想的那样!
  季王连忙摇头:不不不,不是这样的。阿菡,我又是乱说的。呸呸呸!季王自己都嫌弃自己的方才所说的话了。
  徐江菡斜眼睨着她,沉默了一会儿。
  季王眼睛亮闪闪的,问道:阿菡,你那是不是有神奇的药,能让我们有孩子?
  徐江菡叹了一口气,无奈地摇头道:有一些自然规律我们违反不得,事上没有这种药。
  那我们季王皱起了眉,实在想不通,只好抬着头眼巴巴地望着王妃,等着她答疑解惑。
  徐江菡还没开口,马车倏然停下,她们到祝王府了。她拍了拍季王的背,冷声道:先下去,回房再说。
  怕是自己方才的言语触犯到了王妃,她此时定是心情不悦,季王悔得肠子都青了。
  好。乖乖下了马车,季王在下头侯着王妃,等着和她一起回房。
  而徐江菡下马车之后径直朝前走,没有理会季王,季王见状,在后头屁颠屁颠地跟上,不敢抱以怨言。
  王妃走路带风,走得极快,季王一路踏着小碎步才能勉强跟上。
  到了房中,徐江菡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清清火气。季王凑了上去,委屈巴巴地道:王妃,你方才朝我翻白眼了。你从未对我翻过白眼的,我心里也难受,我们扯平了吧?
  喝了清茶,徐江菡瞥了季王一眼,散了火气,同季王直言不讳道:不生气了,我们说正事。
  季王心稍安,问道:那孩子之事如何解决?
  我先问你,你是否介意抚养一个别人家的孩子作为自己的孩子?
  别人家的孩子?季王似是懂了,道:孩子出世之时皆是无辜良善,自己家的与别人家的也没那么大的区别。我们本该无子,若有幸拥有一个善良天真的孩童,已是上天馈赠,我又怎会介意血缘。只不过说道一半,季王欲言又止。
  只不过什么?徐江菡追问道。
  只不过那孩子并非王妃十月怀胎所生,又需扮做我的亲子,从你肚中产出,非易事。
  那便是考量演技了,届时要王爷陪我演这一出。
  自是要陪的,我届时定然倾情演出,不留余力。季王嘻嘻笑道。
  我算了一下时间,也快了,陛下寿辰结束之后,我们回到季州,就该开始筹备了。
  那是快了,时间也不多,哪能回季州再开始准备,现在就要有所行动了。季王说着上前揽住了徐江菡的腰肢,一本正经地解起她腰间的束带来,嘴里念念有词道:从现在开始便要增加同房的次数,动静最好在闹大些王妃,你要好好地配合我。
  听到什么动静要闹得大些,徐江菡的脸骤然红了,嗔了季王一句:又在胡说。
  季王已经除去了徐江菡的外衫,没有得到丝毫的反抗,于是进行了下一步地攻城略地。忙中回道:哪里胡说?这是合理的分析,正确的思路。
  徐江菡见季王一脸正经地耍着小心思,居然还振振有词,怎么看怎么好笑,也不同她多加置辩。
  现在得了逞,后头还有十月怀胎呢,怀胎之后可不准同房,她有的是机会拿捏季王。
  作者有话要说:季王:这么一算,我好像是亏了(T_T)
  第59章 问诊
  翌日清晨,徐江菡起身之后,寻来下人问道:今日祝王爷与王妃可有出门?
  下人答:回季王妃,并未,王爷与王妃刚用过早膳,在花园中消食呢。王妃可是有事?
  确实有事,劳烦替我传个话,说一个时辰后书房一叙,有事相商。
  小的这就去传话。下人躬身行礼。
  徐江菡微微颔首,继而转身回了房。
  昨夜睡得晚了,季王还在床榻上迷迷糊糊地赖着。听熟悉的脚步身近了,双眼一睁,撑手肘坐了起来,赶忙抓起衣裳往自己身上穿去,边穿边起身站起。
  怎么不对呢?忙活了好一阵,她发现自己这衣服穿不好。她套进了一只袖子,可另外一只不知翻到哪去了,怎么找也找不到。
  穿错了,脱掉。徐江菡的声音从后头传来,替季王将穿错了的外衫脱掉,拨弄正确之后再替她穿好。
  可是迟了?人迷迷糊糊的时候当真是找不着北,季王怕自己耽搁事,小心问了一句。
  不会,王兄王嫂皆未出府,待我们用完膳,再去寻他们。
  那就好,对了,阿菡,这几日都不见誉名,她去哪了?
  凌华交代了一些事,誉名去查了,就在京城附近,未走远。
  凌华之事一直由誉名处理,不知进展如何了,何时交与大理寺?
  不急,徐江菡替季王系好玉带,现在只有人证,还未有物证,待二者齐全,时机成熟了再交上去。
  太子哥哥当真如此着急?他已是东宫了,还千方百计地筹集军械做甚?
  朝中官员五五开,一半支持祝王,一半支持太子,太子觉得自己的胜算太低了,自然是要做些准备的。
  那他也不能造...季王的造字刚说出口,便被徐江菡封住了嘴。外头有人敲门,一丫鬟的声音传来:早膳已备好,二位主子是此时用膳还是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