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那边设了陷阱,只要知道秦眠的下落他就算是死了也没关系,谢玄有谢行知照顾着,他不用担心。
事情决定下来,众人各自回到房间。
谢渊洗过澡也睡了一觉。
他闭着眼,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就连呼吸都很轻微。
天幽和林琛站在门口,抬手想敲门,可她们听不见里面的动静,思虑再三,放下了手。
“三爷决定的事我们说再多也没用,现在只能希望君家主并无恶意,否则……”林琛没把话说完,朝楼下看去。
“相信三爷能全身而退,眠姐还没找到,他现在可不能出事。”天幽知道林琛的意思,整个心脏揪起。
所谓的君家,究竟是个什么样的存在。
他们并不清楚。
两人在门口等了会,就回了房间,天幽看着手机,那条消息,安墨还是没有看。
心中更是堵了口闷气。
“老大,有天冥的消息了吗?”天幽想都没想直接给天狐去了个电话,“他有没有和你联系?”
“没有,怎么,你也联系不上?”天狐声音之中含着诧异,有点不可思议。
天冥对天幽的态度,有目共睹。
再怎么忙也不可能不搭理天幽,除非是真的出事了。
“联系不上,老大,你说他会不会是真的出事了?”天幽无意识的咬着唇,“他会不会和眠姐一样被人给陷害了?”
天狐拧着眉头道:“有这个可能,我让天狼试着追踪下他最后出现的地点,你先别着急,有消息我会通知你。”
“嗯。”
正准备挂断电话,天狐又道:“秦小姐有消息你记得第一时间通知我。”
“知道了。”天幽将手机放在床头,自己则趴在枕头上。
迷迷糊糊中睡了过去。
等醒了后,已经是早上八点。
天幽揉着脑袋,到了客厅,发现林琛也在,只不过没见谢渊的踪迹:“三爷呢?”
“去赴约了。”
“这么早?”天幽喝着水,差点被呛到,“怎么不叫我?”
林琛玩着手机,正在给人发消息,得空后才看了眼天幽:“三爷说别打扰你休息,天幽小姐,你跟着我们忙这么久,也该多睡一会。”
“眠姐的事就是我的事,人还没找到我怎么可能休息的好?”
再加上安墨失踪,她整个晚上翻来覆去,就算睡着了,也是不安稳的。
天幽心中着急,随便吃了点东西就离开了客厅。
紧接着,林琛听到车库里面的车响起来的声音,天幽竟然开车走了。
林琛连忙追上去。
害怕天幽跟着去沅湖捣乱,急切道:“天幽小姐,你去哪,带上我!”
可车根本就没停下来,直接朝外边疾驰。
就像是一阵风,眨眼消失不见。
看的林琛一愣一愣的,直接跳脚道:“真是没有一个让人省心的!”
天幽升上车窗,假装没听见林琛的声音,直接对着手机道:“老大,你说的是真的?天狼说天冥最后出现在雪洲?”
第182章 鱼或刀
“没错,就是我给你发的定位这里,你如果要过去查探,就小心点,别一个人就过去了。”
雪洲。
又是雪洲,为什么安墨也会来到雪洲。
天狐没听到天幽答应的声音,直接厉声道:“我说的话你听到没有,如果不听话,休想我以后帮你做事!”
天幽懒懒散散的将手机拿开,已经点开定位导航:“老大你放心吧,你怎么不信我,我做事从来就不会出错。”
“我就过去看看天冥在不在那边!”
找到那个臭小子好好问问,为什么不接电话不回消息,是不是真的死了!
草!
越想越气,天幽直接掐断天狐的电话,掉转车头。
天狐看着挂断通话的提示,微微蹙眉,手指也猛地掐紧。
真不知道和天幽说这件事是对是错。
不过,好端端的天冥去雪洲干什么,难不成他的家族势力盘踞在那?
……
对于这一切,谢渊都不知道。
他到了沅湖门口,已经有人过来对他展开搜查,将他身上的枪都收缴干净。
“谢先生,我们家主交代过,不能让你身上带着可疑物品,还请你莫要怪罪,我们也只是听话办事。”
“家主就在里面等你,请跟我来。”
收缴完,保镖躬身将人给请进去。
嗓音不紧不慢的。
谢渊抿着薄唇,并未说话,一切都在他意料之中,只不过他不知道,君辞打的什么主意。
走了大概十分钟,他看见不远处有个亭子。
亭子内坐着一个人,穿着黑色西装,整个人闲散的倚在柱子上,手中拿着钓竿,鱼线拉长,正在钓鱼。
谢渊见过君辞的照片和资料。
不用看正脸已经确定,亭子里的男人就是君辞本人。
君辞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嗓音是得天独厚的矜贵,不难听出,他久居高位,透着与生俱来的贵气。
“谢先生,来了啊?”他没转头,只拉了拉鱼线,轻笑道:“请坐,这里没什么好招待的,还请你多担待。”
谢渊坐在君辞邻座。
跟前也有一杆钓竿,上面并未镶嵌鱼食。
他给鱼钩勾上鱼食,扔进湖中,目视前方道:“君家主,让我一个人应该不是为了和我一起钓鱼吧?”
君辞呵呵的笑了两声,依旧没有情绪的道:“你们华国不是有句古话,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我此时,不就是这样么?”
“我是鱼钩,谢先生是那条鱼,我还没有撒鱼料,你就来了,实在是太让人意外了。”
鱼饵?
亦或是鱼钩,谢渊都不在乎,秦眠是他的命,若她来这边了,他不可能不来的。
眼前的君辞,不知道是在装傻还是真的不知道,亦或是,意有所指。
他都不在乎,他只想知道,秦眠失踪和君家有没有关系。
不然,也不会来这一趟!
“谢先生,我早就听说过你的名字,早就想见你一面了。”君辞放下钓竿,侧过身看向谢渊。
脸上的表情并不熟络。
眼神之中却带着笑,倒好像是精心准备好的表情般。
“君先生,我家夫人的事和你有没有关系?”
君辞一愣,似乎没想到谢渊居然开门见山,没有半点隐藏,他沉默了会,便道:“你夫人的事我也有耳闻。”
“我是挺惋惜的,毕竟令夫人还那么年轻。”
谢渊嘴角紧绷成一条直线,缓缓道:“君先生是在和我打哑谜?”
“呵呵——”
君辞笑了笑,将钓竿扯上来。
里面还是没有鱼上钩,只不过他没有在意,将鱼饵重新挂上,淡淡道:“谢先生,今日想见你的不是我,你若想知道你夫人的事,可以问他。”
“他?”
“是,他很快就来了。”君辞看了眼腕表,眼睑垂下,里面藏着一抹幽光。
整个人都极为冷静。
谢渊沉默了会,不知道君辞口中的他是谁,但也已经有了猜测。
嘎吱。
亭子外传来轮椅声,两人同时朝那边看去。
只见两人缓缓行来,一人坐着轮椅,一人在轮椅后面推着,正是君先生和十九。
这个点,君先生居然也从帝都回了这?
谢渊并不认识君先生,只单纯的透过轮椅猜出来他的身份。
“叔叔!”
君辞站起身,已经没有了高深莫测的气息,脸色满是郑重:“不是说还要等会再过来么,怎么来的这么快?”
“咳咳。”君先生咳嗽两声。
他脸色更加雪白,没有半点血色,就连薄唇都带着干燥的死皮。
这么看起来,他比前几天还要虚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