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真界中,缺的从来不是天才,毕竟未必所有的天才最后都能成为一方大能,其中固然有心性,耐性以及气运的缘故,但是很重要的一点,还是修炼资源。
  哪怕是在修真界最鼎盛的时期,也不可能所有人都拥有着无尽的资源。
  这也是为什么天下修士挤破头都想进入那些大门大派。
  不过我看小友你的天赋不错,若你想去问道宗,我可以为你举荐一二。
  正在宁剑出神之际,祁崇明突然开口道。
  宁剑闻言一愣,许久才反应过来,在祁崇明询问的目光中,点了点头。
  多谢,祁家主。
  按理说宁剑是不应该无缘无故接受一个陌生人的好意的,这与普通的凡人不同,像这等事情乃是天大的因果,倘若是成事了,便是欠了他一个人情。
  纵使是在这幻境之中,其中也不宁剑也不愿意牵扯这因果。
  可是他一想到在上一个世界是因为自己当初的一念之差,就让祁纵走出了一条,令人莫骨悚然的路,宁剑略有犹豫犹豫,下意识的就点头答应了祁崇明的话。
  罢了,总归他不愿祁纵入问道宗,这也不失为一个解决办法。
  祁崇明目光仍旧不变,似乎是对宁剑的选择并没有什么意外。
  三日后问道宗的长老闻讯赶来,得知了祁崇明不愿让其幼子进入问道宗,立时不悦,有大发雷霆之势。
  但他在见到祁崇明介绍的宁剑之后,那人脸色倏忽一变,紧接着喜笑颜开。
  见状,宁剑多少有些郁闷。
  他就说之前祁崇明为何如此干脆,竟是不遗余力帮助他,如今看来,一是为了结下这因果,二来恐怕就是为了让他自己顶替他儿子的名额吧。
  毕竟之前祁纵拜掌门为师这件事已经是板上钉钉,倘若突然反悔,恐怕是会得罪问道宗,如今送去一个修行天赋不低于自己儿子的人过去,纵使他们有些不悦,想必也不会太过为难祁家,最多就是不会再给祁家庇护了。
  可那又如何,他宁剑现在可是欠着人家一个天大的人情,这个机会是祁家家主给的,若是以后祁家出事,宁剑还能坐视不管吗?
  显然是不能!祁崇明这个老狐狸!
  怀揣着这个复杂的心情,宁剑被问道宗派的人带回了宗门。
  这时的宗门与他记忆中的没有什么两样,不过与其这样说,倒不如说是他的记忆已经不是那么深了。
  最多就是每每看到一个地方,就对那有熟悉感罢了。
  还有很多不同的地方是宁剑不曾接触过的,就像现在,在他自己的世界里,他是大长老宁修的弟子,而现在他变成了问道中掌教任千尺的弟子。
  宁剑对于这位掌教一向是不甚熟悉,印象当中是个极有威严的长者,单看面相倒是温和,只是处于那个位置,总给人一种不怒自威的感觉。
  宁剑来到问道宗已经有了一段时日,随着时间的流逝,宁剑便越发觉得,这位印象之中的掌教其实有着另外一面。
  与原来他的师父宁修完全有着不同的感觉,这并非是说宁修不好,只是比起宁修这位严厉的师父来说,任千尺更像是一位父亲。
  而且是因为宁剑的缘故,原本祁纵入门应当是在四年后,入门之时,宁修那边已经收了大弟子,也就是他宁剑。
  现如今提前了四年,宁修那边仍旧收了一位大弟子,同样的这位弟子乃是宁修和万剑谷谷主打赌赢来的,只是这位剑修宁剑从未听说过也从未见过。
  时间流逝,宁剑的修为天赋极高,又在掌门教导下,故而他的修为一日千里。
  可就在他即将要突破第一个大境界之时,宁剑原有的观念再一次受到了剧烈的冲击!
  他即将突破元婴,可就在他突破的前一天,隔壁的剑修大师兄,突破了。
  加上这一次,已经是第三次了。
  正如他当时赶在祁纵之前突破一样,宁剑知道,这不是巧合,也不是对方比自己强多少。
  而是宁修,他的师父,现在陌生人,吩咐的。
  没准他要求自己弟子徒弟突破时的话都是一样的,什么掌门弟子心性不佳,顽劣,你身为师兄需要压他一头磨一磨他的心性。
  当真是可笑啊,他当初竟然会信了这种话。
  作者有话要说:  新文预收求收藏《铁血秦皇,在线学习》,点开专栏可见。
  蓝星公元251年,秦国九岁小公子政回国前夕遭人刺杀,醒来后流落荒野,脑袋里还多了一个东西。
  一个皇帝群,据说群主还是平行世界未来的自己。
  群里人出手阔绰,经验知识,生产科技,灵丹妙药应有尽有。
  很好,王图霸业尽在眼前,大展宏图一统天下更是容易。
  只是
  他,幼崽,艰难,只想找到回家的路
  秦人皆知在赵有一公子政,回秦后发现公子不是在学习就是在去学习的路上。
  秦人欣慰,此乃明君之兆啊!
  只有公子政才知道自己有多艰难。
  祖龙:看到那个老头没有,大秦第一剑客盖聂,跟他学习剑术你就不需要的绕柱跑了。
  公子政:哦。
  野猪:看到那个中年人没,他老师是荀子,儒法贯通,找他给你牵牵线,保证你后面执政稳定。
  公子政:哦。
  二凤:这是王翦啊,快去跟他讨教,以后你就不需要哭着求他回来了。
  公子政:
  曹老板:隔壁小姐姐长得不错,赶紧定下当老婆,后世就不会编排你跟小寡妇了!
  公子政:!!!!
  第28章
  宁剑你心绪不稳, 可是有事烦恼?
  师父,弟子有一事不明, 还请师父为弟子解惑。宁剑跪坐在任千尺座下,双眼之中充满着迷茫。
  可是因为你师伯的大弟子?
  任千尺似乎一眼便看出了宁剑心中纠结,手指捋了捋自己的胡须,温和笑道。
  宁剑一顿,没想到任千尺会直接将话点破,迟疑地点了点头。
  那你是奇怪他的修为天赋不如你比你却比你先行突破?还是奇怪为何每次他都压你一头?任千尺又问道。
  都不是, 弟子所疑惑的并不是这两点。宁剑摇了摇头,将任千尺提出的两点尽然否定。
  宁剑的这个回答倒是让任千尺微微一愣,那你是所为何事?
  弟子疑惑的是, 这世间,何为正何为邪,此事一直困扰在弟子心中许久, 一直没有答案。
  原先弟子一直以为,所谓的正便是符合这世间道义之事, 所谓的邪便是那伤天害理之人, 可是如今弟子却困惑, 正邪之分,仙魔争锋,有这么明确吗?
  那你是觉得你那位师兄乃是邪魔了?任千尺笑问道。
  并非如此。
  宁剑摇了摇头,这位师兄我是敬重的, 师兄自幼出自万剑谷,为人正直,如同利剑出鞘,眼里容不得沙子,这点我清楚的很, 对于师兄的为人,宁剑自然佩服。
  那你又为何会因此觉得这扯上了正邪呢?
  师兄自然是正直无比,可是他们所做的事情却是为了打压我们这一支,于是弟子突然对于这正邪之分有了疑惑。
  宁剑眼中的疑惑任千尺看得清楚,在这些天里,他对宁剑的变化看得分明,宁剑显然是对那边的如此行径很是失望,故此宁剑有疑惑,他不意外。
  只是现在他观察宁剑现在的表情,他又似乎只是单纯的疑惑他所问的正邪之分,对那事并不在意,这让任千尺有些奇怪。
  对于他这位弟子,任千尺一直都不怎么看透。
  他身为问道宗掌教这么多年,早慧之人见过见过不少了,但是像他这般少年老成,如同垂垂老朽一般的实在是不曾见过。
  一开始任千尺还尚且怀疑他是否是大能转世,几经观察却又无这等迹象,不过不管这弟子如何,任千尺一向都是一视同仁。
  任千尺没有回答宁剑,宁剑便继续道,弟子曾经听说过这么一个故事。
  宁剑想了想之前祁纵告诉自己的故事,组织了一下语言,就开始冲着任千尺娓娓道来、
  在这个故事中有两大门派,一者是魔门,一者是正道门派。
  有一天这个魔修门派用人祭炼化魔气,一处家族深受其害。
  这个家族向着庇护自己的正道门派求助,而这门派中却分为了两道声音。
  一道声音称这家族中人已经完全被魔气同化,已然是魔修,自然是要直接斩草除根,以绝后患,未免让其他门派之人受到波及。
  而另一道声音则是秉持着悲天悯人的心思,想要竭尽全力找寻方法救助这个家族的人。
  师父您说究竟哪派是对哪派是错呢?
  皆对不错,无论他们哪一方,都是为这世间的正义,为这天下的苍生着想,无谓什么错对,只是方法不同。
  任千尺及有耐心地冲着宁剑解释着,这其中一派见效快,一劳永逸,而另一派或许有用,或许没用,等到最后一切方法都没有用的时候,他们或许还会选择第一种方法。但是对于那个家族的人来说,显然第二道声音时对的。
  那师父您觉得究竟应不应该去尝试一番呢?
  这个问题的答案在你。任千尺起身走到了宁剑身边,缓缓摸着宁剑的头,这取决于你自己的立场,而且你早已有了答案,不是吗?
  是啊,弟子早已有了答案。
  宁剑苦笑一声。
  以他像这种的立场,过去的立场都是早已有了答案。
  这世间对与错,虽是相互对立,却是相辅相成。
  有对便有错,有错便有对,缺一不可。
  而看得人不在其中,所看到的便没有对错,在其中,才有对错之分。
  你本性不歪,坚持你认为是对的便可,何须庸人自扰?
  多谢师父教诲。宁剑点了点头,脸上没有什么表情。
  任千尺也不确定他的这位弟子是否是真的明白,每个人都有每个人的心思,纵使他是他的亲师,也无法去左右他人的思想,端看他的悟性。
  能不能想通这一点,就看他自己了。
  只是在宁剑就要走开之时,任千尺突然叫住了宁剑,你对你师伯是否有怨恨之情?
  并无。宁剑转回头来恭敬道,修行乃是自己之事,旁人如何与弟子无关,至于师伯,弟子并无怨言。
  宁剑说完这番话,任千尺定定看了他一眼,许久一笑,罢了,你去吧。
  是,师父。
  宁剑点了点头,径直的走了出去。
  方才与任千尺的一番话,让宁剑感触颇深。
  站在不同的角度所看到的同一事物,所展现出来的东西也是不同。
  他不能去说谁对谁错,毕竟从头到尾根本就没有任何一个人是错的。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考量,都有自己的目的,于自己都是无错。
  他唯一错的,恐怕就是自以为原来的祁纵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并且固执的将这个想法一直贯彻下去,现在瞧来,或许并不是这样?
  想通这一点,宁剑突然感觉明悟。就在这一刻,念头通达全身,心灵明镜清零,心境较之之前更上一层。
  竟是在这一刻,突破了化神!
  十年后。
  宁剑突破大乘期,成为问道宗第一人。
  而就与此同时,魔修玄阴宗那边有了动作。
  其中一位魔修丧心病狂,以人祭来作为凝练魔气的手段,并且为了挑衅问道宗直接屠戮了一个门派,而临近这个门派的便是当初举荐他来问道宗的祁家。
  在第一时刻,宁剑便收到了祁家的求助。
  只是与之前那不同的是,因为宁剑当初和任千尺讲的那个故事,让任千尺对此事留了一个心眼。
  纵然魔修的动作虽快,只来得及屠戮了那个门派,却是保住了祁家。
  而在不久之后,任千尺便找到了宁剑。
  徒儿见过师父。
  宁剑毕恭毕敬的冲着任千尺行礼。
  宁剑样子憔悴得很,身上这一身玄衣道袍也染上了几分尘土气息,这几日他为了魔修之事奔波许久。
  那门派虽说大半已经被那魔修所毁,但还有些许弟子苟延残喘的活着,这次宁剑就是为了去找那解决魔气的方法。
  宁剑依稀记得当初祁纵是在某个地方找到化解魔气的方法,按照记忆中的那个地方寻找许久,倒还真让宁剑找到了什么。
  尽管时间上慢了些许。却是在门内两派声音牵制妥协之后给的时间到期之前成功解决了这事情。
  尽管那些个修士伺候怕是不能再继续修行,不过安稳度过一生却是无恙。
  宁剑,你心中怕是有了心魔。
  师父这何出此言?弟子心思澄澈,并无心魔之扰。
  是吗?任千尺仿佛一眼便看出了宁剑心中所想。
  似是感叹,又似是惋惜的叹了一口气,当初为师收你为徒之时为师就看不透你。你看似是与那些个师兄弟们交心,却是总是和任何人都隔着一层,仿佛你与他们不是在同一个世界内一样。尽管这种感觉不大,为师却能察觉清楚。不过这也没什么,修行之人本来就是与天夺命,在亲缘之上浅薄也是可以理解。
  为师本来以为你在飞升之时对这世间万物仍旧是这种心思。
  可是为师错了,没想到你竟然会对那魔修之事如此上心,仿佛那一瞬间,你心中的隔阂都消失不见了。
  所以这便是心魔吗?宁剑有些不明白,疑惑的看着任千尺。
  对别人来说或许不是,这不过是一次简单的除魔卫道,可是对你来说,是!你若是一直保持心境冷清,未必不能直接修炼到飞升没有阻碍,可你现在心中有了杂念,有了牵挂,这便是一大阻碍。
  说完任千尺没等到宁剑反驳,便从怀中掏出一物。
  宁剑见到此物,双目顿时一凝,随即脱口而出,问道令?
  不错,此物正是问道令,不过这只是那仙器的一部分,只有清心宁神功效,若是你想通了,便可来此参悟。
  可是师父此物乃是正宗仙器,岂能让弟子随意参悟。宁剑被任千尺这番话震惊在了当场,恍然间才意识到自己现如今经历的正是祁纵自己曾经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