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相看着被连根拔起的花亩简直痛心疾首,他不清楚为什么魔王性情大变,他只知道这简直是在把钱往壁炉里扔,虽然陛下已经说明了钱可以从他的私库里出。
他幽怨的简直没了实体,用鬼火熄灭般的眼睛询问法师,您不劝劝吗?
容姿俊美的魔王同样站在安珀的身边,亲昵地让她靠在在自己的身上,胳膊半圈着她的肩挡住风口,他们好似如胶似漆的爱侣般和谐,只有安珀自己才知道,这分明就像是缺乏安全感的魔物在标记领地。
路易斯微笑着询问道:“你觉得呢?”
为什么有人会吃自己的醋?
安珀想不明白。
但如果这个人是清醒状态下的路易斯的话,似乎非常合情合理,魔王的脑回路一向驾凌于合理认知之上。
她退一步妥协:“拔了吧。”
路易斯心满意足,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安珀还是更爱现在的他。
等候在外的瓦伦娜听着都忍不住摇头,直呼太绿。
“咳咳。”
她刻意提醒了一声,得到请进的回复之后才拿着名单推门而入。
“您让我拟定的新的领主序列。”
随着路易斯的回归,他隐遁于魔域各个角落的旧部们也纷纷冒头,与被勒令看护好小公主的瓦伦娜和瑞尔福不一样,他们在魔王离开的时间里都被要求牢牢守在自己的位置上,因为绝不认可任何一任新王,而将所属的领地版图从魔域暂时抠了出去,现在到了他们迎接魔王回归的时候了,领主的序列当然也需要重新安排。
顺便一提,感谢法师及时制止了魔王抽签决定的打算。
路易斯只敷衍地看了一眼,直接动笔划掉了垂涎法师的人类学徒,并决定派遣他作为魔域不存在的外交的一部分常驻在人类城镇的边缘地区,然后又好像是突发奇想。
“把那个算上。”
突然被指到的宰相诚惶诚恐,他梦魇的身体像接触不良一般闪了闪,发出了幽魂般嘤嗡的声响,难以琢磨清楚魔王心思的他谨慎推辞道:“您已经给了我爵位了,没必要——”
“按我说的做。”
“好的,陛下。”
宰相差点咬掉了自己不存在的舌头,仍觉得着有些超乎了对于臣子的礼遇,尤其是在魔域这个以实力至上的地方,并不擅长战斗的宰相很早就找准了自己定位,现在只觉得恍惚。
他何德何能与那些能捏死他的领主们同席?
突然的膨胀让宰相鬼使神差地拉住瓦伦娜,后者作为追随魔王最久的忠诚手下,始终被认可的序列第一,也理所当然的成了领主序列的负责人。
“我的排列是第几?”
“我想应该是第五吧。”
瓦伦娜当然能明白路易斯的意思,他把曾经就属于背叛了他梦魇的位置留给尚未犯错的宰相,也许是不愿意放弃压榨劳动力。
“噢,谢谢。”
宰相在礼貌道谢后飘了出去。
在他们都离开后,路易斯俯身撩起了她垂落的发,用唇亲吻了安珀的颈背,就好像贴上了一截洁白的象牙,如善于欣赏的食客正品尝稀罕的佳肴,稀薄的空气中满是慵懒香甜。
“我没有伤害属于你的部分。”
他好似邀功一般提起,动作表明了他想要一些奖励。
安珀抽回头发提醒他:“这才是早上。”
“但你昨晚也拒绝我了。”路易斯沉下的目光好像在责备她的无理取闹,“你还想分房睡。”
为什么会被拒绝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
就算安珀对他有愧在心,也不会接受正满脑子颜色废料的魔王在谴责完座位的精灵的自己的愚蠢后,看他演示一遍用精灵的方式来寻欢作乐,原谅她没有被一群藤蔓吊起来还在身上爬的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