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这件好不好?嗯……不行不行,太老气横秋了。二哥还这么年轻,不能总把自己打扮得像个小老头子,哪怕是万人之上的大总裁也不行哦。”
  女孩絮絮叨叨自顾自碎碎念着,两手拎着铁灰色衬衣的肩角,展开后贴在杭嘉嵘的身上比对着,摇了摇头又丢到一边,准备开始找下一件。
  面无表情的男人并没有发表任何反对意见,甚至非反对意见也没有。他只是沉默着站在原地,多出不少的身高导致杭以绸只能踩在床垫上还得再往上踮脚才能够得着,她小跑着从衣柜里又找出一件一模一样的衬衣,皱了皱眉,发现似乎并没有其他选择了。
  “早说应该让我多带你去置办几身衣服。”杭以绸嘟哝着,颇为不满,“二哥,你看看这像话吗?你的衣柜和我一年前看到的没有任何变化!”
  “我只是觉得……过多的变化,不太适合我。”
  “你是活生生的人,又不是什么AI机器,怎么就不能变了?”
  她恨铁不成钢地叮嘱了起来,没注意到男人望向自己的眼神里充斥着铺天盖地的包容和接纳。
  “嗯。”
  杭嘉嵘沉声应了句,以表示自己听到了。
  生意场上杀伐果断手腕狠绝的独裁者,此时此刻也不过是个被自家妹妹扯来扯去的人体模特,一会儿伸个胳膊,一会儿抬个头,等杭以绸好不容易把他打扮得和以往略有不同了之后,她这才气喘吁吁地停下了忙活的手。
  “我早说嘛,你才二十五岁,又不是什么老头子,别总是愁眉不展再配上灰扑扑的穿搭,显得完全没有精气神了。今天可是你难得一见的社交活动,不说艳压全场,最起码你得像个同龄人吧。你说对不对,二哥?”
  实际上她那嫣红粉润的唇瓣开开合合,可说出的话杭嘉嵘基本上是一个字也没听进去。
  低头看了看自己正穿着的不知道是妹妹从哪个犄角旮旯翻出来的浅蓝色衬衫,男人可疑地呆滞了一瞬,被给予关心和在乎对他来说是弥足珍贵的情绪价值,更遑论这个来源还是自己最珍重的存在。
  杭以绸完全不知道自己简单的举措意味着什么,她只是像个唠唠叨叨的小妇人,从头念到脚,最后大功告成之前突然发现了自己错漏的一处。
  压着男人宽展的双肩,把全身重量都靠了上去,小心翼翼地摘下搭在他鼻梁上的银框眼镜,一股脑塞进自己的睡裙口袋里。
  “好了,这才像模像样嘛。”她拍拍手,正准备从托抱着自己的杭嘉嵘身上下来,“又不是去谈生意,近视本来就不严重,就先别戴着了。今天二哥不需要看公文、也不需要批报告,就给自己好好地放一天假。”
  杭嘉嵘没回答她,转而问道:“平安,我能……多抱一会儿么?”
  “嗯?”
  差距过大的体型使得他能够轻易地掖着女孩的细腰将她轻轻托举靠在自己身上,他坐在床沿,那不足为提的重量也随着压倒,紧扣在腰后的手掌沿着背部平摊清瘦的曲线上至,并没有碰到任何阻滞,在他的意料之中。
  才刚刚熨平的精梳棉衬衫又不可避免地泛起了褶皱,但穿着它的人丝毫不在意这点变化。
  他神色自若,目光平静,仿佛正进行着的动犯之举只不过是错觉。
  “唔……”
  睡衣下隆起的异物覆盖着娇秀的乳团,炙烫的触感在一次次包裹中传递给毫无防备的少女。显然,杭嘉嵘所说的‘抱’根本不是那么简单的字眼,否则也不会叁两下就惹得她瘫软无力地埋进他怀里。
  他自然是无师自通地学会了如何运用‘世界上最亲密的异性’这个身份更贪婪地获取自己想要的一切。
  饱胀的满足化作无处宣发的欲念,促使着他一步步做出被默许后的决定。
  “嗯、二哥……”少女忽而紧紧拥住面前贪得无厌的男人,却是更进一步地将自己柔软秀弱的身躯献给对方高悬头顶的欲望沟壑。
  孤注一掷的骑士不再满足于浅显且自欺欺人的按捺和忍耐,一旦他开始正视自己无处安放的侵占欲,就会让这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更为激昂地进行下去。
  黏腻濡湿的布料下微微挺立着肿胀的幼嫩果实,被衔在口中肆无忌惮地把玩挑弄过后,短时间内或许已经无法再恢复原样。
  即便施暴者已然状若无物地终止了进攻,耐心体贴地抚平好了被扰乱的涟漪之后,甚至还缓声慢语地劝哄着泪眼盈盈的女孩,但怅茫无知的她仍是没品味出其中尤为特殊的那一部分。
  她只能够放纵自己沉浸在绵稠不尽的余韵之中,全然无知一直以来作为被保护着的如今却成了监守自盗者的最后防线有多背离常规。
  大抵还是存留了几分理智,在他做出更无可宽恕的事之前。
  杭嘉嵘的卧室里更多的实际上都是妹妹的衣物,他十分熟练地为杭以绸褪下皱皱巴巴的上衣,在她感到冷之前及时换上新的一件。
  “平安,我从来没有想过,你会这么认真地在意我的事情。这让我有一种……如果没有你在我身边我连一秒钟都无法忍受的感觉。但事实上,也的确如此。只不过,我慢慢地学会了在得到最终嘉赏之前耐心地等待着、潜伏着、翘首以盼地渴望你的下一次到来。”
  “如果神明在这个世界上有具体的形象,在我的认知里,不会有除你之外的任何存在。”
  “所以,尽管我是这么不堪、肮脏、低劣,也会异想天开地试图得到神眷。”
  “——就像现在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