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双微解开衣襟,露出胸口。掐诀一道灵火燃起,灼烧过她从储物袋中取出的灵针。灵针中空,后带导管。她一针扎在胸口,灵力作引,鲜血由针入她另一手中的玉瓶。
连续接了叁瓶,她才拔出针头,以水诀洗过。玉瓶不过一颗丹丸大,可每日放血,依然让她面目青白。
雁双微将玉瓶与导管收入储物袋,整个人无力靠在墙上。储物袋空间不大里面除了些灵石、符箓便是大大小小遍布各处的玉瓶。
陵涯需要她心血制药解花毒,可他为一峰之主,事务繁忙,不可能日日见她,便给了她两百余玉瓶与一个时间定格的储物袋,让她自己取血后送去。
雁双微内视丹田,只见到里面稀薄得几乎不可见的灵气。入神霄宗两年,她却只是练气二层。叁灵根的资质,算不得好,可旁的那些经过两年,哪怕是最差的五灵根都能步入练气四层。
算算日子,明日便要再去见他了。雁双微轻叹,这练气二层的修为怕是还得往下跌一跌。
门外传来叩门声,雁双微合衣起身开门,门口站了一个清丽秀美的女子,面上却是有些肃穆,一眼望去只觉有些不近人情。
神霄宗旁的人也只觉奇怪,两个性子同样冷的人居然凑一起去了。
“见过清予师叔。”雁双微躬身行礼。女子忙上前一步扶起她,“说了多少遍,见我不用行礼。你每回都听不进话。”
进了门坐下,清予从储物袋中取出几个玉瓶递给她,“这是些益血气的丹药,我从柳宜欢那儿拿的,你收着。”清予知她每日都需取血,虽不知缘由,却放在了心上,经常去帮她寻一些补血益气的丹药。
雁双微将丹药收好,凝眸望她,“多谢。”清予摆手示意无碍,“我与柳宜欢一起接了任务,要去趟龙骨潭采药,之后门内小比,怕是不能过来为你助威。
“门中比武虽点到即止,但有时收不住势也不少见。你没什么防御法宝,场上万万不可强撑。
“擂台上并不一定要争个输赢,交流交流便好。”清予在外总蹦不出超过叁个字的话,面对她却是滔滔不绝。 雁双微感她心意,点头应是。
清予又拿出一个青盾,“这是我练气时用的防具,经年磨损,灵力不逮,你收着。若有急时,或能一用。”
雁双微收下后,回赠了些符箓,都是低阶的,清予却含笑收入储物袋中。
她又与雁双微聊了门里的新鲜事,比如襄成君的双子回宗久住;银纾真君练出了一枚造化丹,听柳宜欢说,此丹可夺造化,服下后,所求皆可求……
临走时清予有些欲言又止,注视着雁双微挣扎良久还是说了:“你灵力不足,这些法宝灵耗都颇大。明日你要去见陵涯仙尊,不如向他求一件自卫法宝,不求攻击力强,能防身便好。”
雁双微闻言垂眸,神色微冷,“不必。”
“我相信你不是外面流言中的那种人,可你常侍奉在仙尊左右,还被他……便是要件灵宝应也不妨事的。”
……
明月高悬,繁星辉映。雁双微仰躺在清泉中的大石上,流水潺潺,泉声悠悠。离开密地那时约摸也是这样一个深夜。
两年前,雁双微十六,练气六层。作为一个散修,叁年时间修到这步已称得上天资聪颖。记得那时她拿着老道信物,一是全老道遗愿入天山派报信二是望老道的友人收她为徒。
可她途中被一筑基的邪修掳去祭阵,虽侥幸未死,却落入了陵涯布置的密地。无边无际的花藤将她周身缠绕,从那被割开放血的伤口钻进,将血肉吞尽。
那时她奄奄一息,却恍惚看见一青碧色、双枝螺旋交织的花散发异芒,融入她的体内,然后藤蔓凝练为血肉,重塑身躯。
陵涯来时便见那灵池内蔓延滋长的藤蔓与中间那朵碧月双生花皆消失了,只有池中那个挂着些布片,浮在水面的少女。
淡淡的花香从她体内散发,陵涯瞬间红眼,只觉热意升腾,周身骨骼与血肉溢出绵密的痒意,叫嚣着占有与摧毁。
他用全力腾过水面落在少女身边,理智明知不可却还是将少女拥入怀中,双手四处游走,唇舌寸寸膜拜。
雁双微只觉又被那藤蔓缠住,上面还长出了小口吸吮她的肌肤。她颤栗着睁开眼见的却不是张牙舞爪的藤蔓,而是一个男人,一个俊逸出尘的男人。
男人双目赤红,双手从她的胸抚下,落在腿间密地,滑腻的腿根让他爱不释手,用力的揉弄那闭合的花瓣。
“你做什么,滚开……”似乎觉得聒噪,男人附身吻住她的双唇,将呼叫湮灭在唇齿中。
雁双微绝望闭眼,用双手捶打那人,却觉得面前仿佛铜墙铁壁,她撼动不了分毫。
她察觉腿间有一挺立的物事试图挤开她的花唇长驱直入,她长指陷在那人背上,心沉入谷底,恨意疯长。
可那人的动作忽止,跌退两步。雁双微睁眼,便见男人五指陷入自己腿中,长睫扑闪,呼吸湍急。雁双微不知男人为何停下,可也无想法了解,迅速转身,向岸游去。
下一刻,一道符粘在她背上,她再动弹不得。她渐渐向下沉去,男人又靠了过来,两行泪从她两颊滑落。
男人伸手扣住她肩,“啊……”伴着一声绝望的痛呼,一股暴虐的灵力闯进她的丹田,气海里的灵力被打散、剥夺,一夕之间,她灵脉枯竭,重为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