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龙芊芊终于确定了，李嗣源跟司珩之，的确是一个人。
司珩之这老东西，大抵是年纪过得太过大了些，恶趣味还真的挺多的，自己跟自己做敌对，无不无聊啊他。
可笑的是，将修真界所有人，都骗了过去。
飞花宗跟逍遥宗两个宗门的弟子，更是叫他给骗的团团转。
让龙芊芊疑惑的是，司珩之不知道什么时候，发现了自己的身份，居然没有再次杀了她。
这老东西到底想做什么？
很快，药效发作，李嗣源面色微红，呼吸微微急促起来。
他并不抵触，反而朝着龙芊芊弯著嘴唇笑，还一边解自己腰带。
「芊芊，我们去榻上如何？」
有那么一刹那，龙芊芊忽然觉得，自己不是采补的那个，而是吃亏的那个。
她咬了咬牙，将自己的脑海里头的想法屏蔽掉。
一把揪住李嗣源的领子，冷声道：「你不杀我？」
李嗣源摇头：「我怎么舍得杀你。」
龙芊芊冷笑一声：「希望你日后不要后悔。」
……
三日后，龙芊芊已经是合体期修为，再看李嗣源，则是跌至渡劫初期。
龙芊芊使用了点术法，虽说杀不了李嗣源，但是足够他睡上一段时间。
她穿好衣服，用匕首割开李嗣源的手指，沾了一些血，李嗣源比程白山修为高，也更补的多，不过三日，便已经晋升两个层次。
走到密室门口，用李嗣源的血打开密室门，终于找到了羽泉水，只有一小瓶，难怪李嗣源这么宝贝，谁都不让碰。
龙芊芊将羽泉水装进储物戒指，因为李嗣源很快便会醒来，她并没有耽搁，而是赶紧走了出去，边子瑜那小子正在外面打坐，他被李嗣源打的狠了，打坐了整整三日，也没有恢复过来。
如今脸色还是有些难看，唇角的血也没有干。
像是听到了动静，边子瑜在龙芊芊走近的时候，刷的一下子睁开了双眼，接着脸顿时间染上薄红，看向她的目光也带了几分嫌恶。显然，是听到了她与李嗣源在里面做什么。
龙芊芊忍不住老脸一红。
她当时修为低，设了结界也没有用，根本拦不住边子瑜的耳朵，李嗣源这该死的老东西，在做那档子事儿之前，竟也没有设立结界。
龙芊芊身为前任合欢宗宗主，也不是什么有廉耻之心的人，但是叫徒弟听到了这些事儿，总归是有些老脸挂不住的。
她走到边子瑜面前，轻咳一声，「快些走，羽泉水我拿到手了，待会儿李嗣源醒了，想走都走不了了。」
边子瑜冷哼一声，「你舍得你的老情人？」
接着，他便发现龙芊芊身上修为增长了，甚至连他都看不清修为了，明显是如今在他之下，他微微一怔，她怎么会懂他们合欢宗的功法，她不是个体修吗？
龙芊芊没时间跟他废话，直接往他嘴里面塞了一粒疗伤丹，然后拎着他的后领子，在瞬移法宝中输入灵力，半晌后，二人便来到了巫族的地界。
边子瑜吃了疗伤丹，又打坐半晌，身体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灵力也都恢复了，他站起身看向四周，愣了：「这是什么地方？」
龙芊芊：「妖族边境，寒冰莲就在妖族。」
边子瑜点了点头，没再继续问，显然，他就是先前找百事通询问换髓丹药材的那个人。
二人并没有立马进入妖族，而是来到了妖族附近一个小镇，二人现在不知道寒冰莲的下落，贸然进入妖族十分危险，便想在此处观察观察。
这个小镇之中鱼龙混杂，有妖有人，最为合适不过。
二人刚进入妖界，就听到有人小声在说，「你们听说了没有，飞花宗的李嗣源被人采补了，还是先前他认错的女儿！」
「有这等事，李嗣源不是不近女色吗，怎么也上了当？」
「应当是那诡计多端的合欢宗妖女干的事，没想到龙芊芊飞升后，这合欢宗愈发嚣张了，现在合欢宗宗主龙婉婉，不过合体期修为，宗门人也敢这么干，就不怕李嗣源一气之下，端了他们合欢宗？」
龙芊芊目不斜视的走过，倒是旁边的边子瑜嗤笑一声，讥讽的看了她一眼。
二人找了间客栈住下，龙芊芊怕李嗣源追来，干脆用那个伪仙器，将自己阮三春的面容洗了去，恢复了原本余晚歌的面容。
边子瑜看到她这张酷似龙芊芊的脸后，整个人都愣了一下，他双手微微颤抖，似乎有些激动：「你、你到底是谁？」
龙芊芊没好意思承认自己就是他师父，况且在小徒弟眼中，自己肯定已经是飞升了的，她说了他估计也不相信，干脆道半神半假道：「我原先是逍遥宗的余晚歌，程白山死在我手上以后，我就换了张脸，现在阮三春这个身份肯定用不成了，只能再换张脸了。」
说著话，龙芊芊手中伪仙器一闪，面上再次换了模样。
第54章 晋江文学城首发
边子瑜面上滑过几分失落，随即道：「原来是你，想来，程白山当真是你杀的。」
龙芊芊皱了皱眉，没有否认。
边子瑜冷哼一声：「胆子倒是大得很，你从哪里学得合欢宗功法。」
龙芊芊：「书上看的。」
边子瑜半信半疑的看了她一眼，倒没有继续追问。
妖族如今渐渐式微，修为并没有人间修士的高，逐渐蜗居一偶，鲜少会到人间修士的地方，龙芊芊活了上千年，也从未跟妖族打过交道，只听说如今的掌管妖族的是个叫邬玉的女妖王，渡劫期修为。
若是没有猜错，这寒冰莲应当是在妖族女王手里头。妖族至宝，她想要拿到手，可不容易。
更何况，这妖族女王还是渡劫期的修为，手下又有那么多妖兵妖将，她与边子瑜两个，不一定打的过。
龙芊芊给边子瑜也换了一张脸，如今俩人都顶著一张普普通通，让人扭头就忘的路人脸。
二人在小镇住了两日，才花了不少灵石，搭上了一个合体期的妖族将军。
妖族将军是个老虎妖，名叫虎蒙，脑袋上一个硕大的王字，身体也是十分魁梧。
他问二人，「你们两个人间修士，为何想去我妖族？」
边子瑜看了龙芊芊一眼，「问她。」
龙芊芊如实回答：「我们得罪了逍遥宗的司珩之跟飞花宗的李嗣源，九死一生逃到此处来的，若是叫他们二人抓到，我们迟早没了活路。」
旁边边子瑜嗤笑一声。
胆子当真是大得很，弄死了司珩之的徒弟，又采补了李嗣源。
若是她没有这个伪仙器可以变脸，也不知死了多少回了。
虎蒙看了看边子瑜，又看了看龙芊芊，半晌后，冲著二人比了个大拇指。
「两位兄弟当真好气魄。」
尽管虎蒙是妖族人，没怎么去过人间修士的地方，但也听说过李嗣源跟司珩之的名号，这俩人跺一脚，妖族都能抖一抖，没想到新结识的这两个朋友，居然将这两个人都得罪了个遍。
难怪在人间修士的地盘待不下去，要去妖族定居了。
龙芊芊尴尬一笑：「虎兄过奖了。」
跟虎蒙定好了，明日一早一起坐船去妖族后，虎蒙便告辞离开了。
边子瑜看了龙芊芊一眼，约莫是想到了她与李嗣源的事儿，面上带著几分讥笑，「你的姘头，是司珩之还是程白山？」
龙芊芊拒绝回答这个问题。
因为程白山司珩之，还有李嗣源，都是一个人，说起来可能他不会相信，但这就是真的。
不过短短几日，龙芊芊已经对她这个小徒弟彻底颠覆了印象。
「找个地方，我们切磋。」龙芊芊开口道。
边子瑜的脸瞬间就黑了一半，扭过脑袋，不吭声了。
先前龙芊芊元婴期，被他吊打，但是现在合体期了，边子瑜虽说能打得过黑市那些合体期的修士，但是对上龙芊芊，却远远不是对手，这几日，龙芊芊记著边子瑜以前收拾自己的账，没少跟他切磋。
所以，如今边子瑜一听到要跟她切磋，脸就黑了。
龙芊芊看着边子瑜这副模样，心中好笑，以前的时候，她从未对这小子下过狠手，如今倒是明白，为何李嗣源原先都喜欢叫徒弟来切磋了。
边子瑜心中不服气，冷笑一声，「又不是自己修为，靠采补来的，你神气什么？」
龙芊芊并不恼，只是好奇的看了他一眼，「你不就是师承合欢宗，你们合欢宗，平日里不也是靠双修采补修炼？」
怎么还瞧不起采补了呢？
边子瑜冷声道：「不全是如此，也就龙婉婉一群人做这档子事儿罢了，我师父从不做这等下三滥之事。」
龙芊芊：「……」
真是对不起，让他失望了。
大抵是觉得心虚，龙芊芊也没再继续跟他聊下去，而是嘱咐他明日早些准备，便回房间了。
龙芊芊回了屋子，便开始盘算起来。
这具身体的灵根实在太差，就算是靠采补，合体期也已经是顶天了，想要再晋升，只能用换髓丹。
如今她手中炼制换髓丹的药材已经有了大半，只剩寒冰莲与太悲目了，寒冰莲在妖族，太悲目在巫族，而剩下的相思木，则是在边子瑜手中。
这小子不知道她的身份，并不完全信任她，虽说没有再同她要芙蓉水晶，但是相思木却是不肯给她的，看来只能等另外两味集齐了，他才会将相思木拿出来。
思及此，龙芊芊不禁有些好奇，他到底是为了哪个姑娘家，这么大费周章的寻找炼制换髓丹的药材？
原先他在跟前之时，也没有发现他与哪个姑娘家走的近，难不成，是在她飞升以后。
不过，算一算，这小子也上百岁了，年纪也不小了，的确到了寻道侣的年岁。
等日后她恢复了修为，亲手砍了司珩之那个狗贼，便替小徒弟做主，去向那姑娘家提亲，合欢宗已经许久没有过喜事了。
……
翌日一早。
虎蒙便来了，龙芊芊与边子瑜跟随虎蒙来到妖族交接处。
去往妖族的路上，有一条弱水河，无论是修为多高的修士，都不能在弱水河上御剑飞行。
想要游过弱水河，更是困难的很，这河中有无数妖兽，任凭你有通天的本领，进了弱水河，也修为全无，只能沦落为妖兽的口中餐。
这也正是这么多年来，妖族虽然渐渐式微，却没有人间修士去妖族的原因。
恰巧，虎蒙手中有一艘船，是妖族用特殊材质炼造，可以渡过弱水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