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弋打完球,到家的时候,看见了马正则。
  马正则身边跟着秘书,两人行色匆匆的。
  钟弋抱着球,他礼貌的叫停了马正则,打了声招呼:“马叔叔好。”
  “哎,三伏啊。”马正则被叫住后,看了一眼钟弋,慈眉善目道:“出去玩了吗?”他猜到:“跟顾家那小子?”
  钟弋:“是的。”
  “刚好遇见你。”马正则询问道:“三伏啊,昨天小思是跟你一块出去玩的吗?”
  “是,我俩昨天去的白马寺,逛了一天。”钟弋不知道马正则为什么要这样问,但还是本能的,像小时候串供一样,回答的滴水不漏。
  “……”马正则闻言,想了一下,“我找你爸有事,你正好过来听听。”
  钟弋:“成……”
  钟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还是将球递给了佣人,跟在马正则身旁,来到了自家的宴客厅。
  钟权好像等待多时,见马正则到了,就指着秘书让其将查到的文件递给马正则。
  马正则认真的看着文件,熟门熟路的坐在了沙发上。
  钟弋跟在后面叫了一声:“爸。”见自家亲爹点了点头。然后也找了个位置坐了下来。
  钟弋拿捏着分寸,解释了一声:“门口遇见了马叔,他让我一起过来听听。”
  钟权:“好。”
  马正则阅读速度很快,还没等钟弋和钟权说上几句话,马正则就生气的将文件拍在了桌子上。
  “这小孩儿,真以为没人管她了吗?竟然想谋杀小思!”
  钟权:“年纪跟三伏一般大,好像还跟三伏一个班的。”
  钟权让秘书把文件也给钟弋拿了一份,“三伏你看看,认不认识?”
  马正则气道:“昨天小思回来把行车记录仪放给我看,我真是看完后吓着了,这小孩儿要是真撞上来了!!后果我真是不敢想。”
  钟权安慰的递了根雪茄给马正则。
  马正则将烟点着,深邃的眼睛泛着凌厉:“把这小孩儿送少管所!不整治一下都不知道这事有多严重!”
  “别!马叔……”钟弋看完文件,下意识道。
  意识到自己插了长辈的话,钟弋歉意布满脸庞,挽救道:“爸,这人我认识,的却是我们班的,家里条件也不是很好,真要是送到了少管所,她养母还怎么活啊!”
  “也是。”钟权鹰一般的眼神,本能的、望向钟弋温柔了起来:“三伏说的也在理。资料我也看了,这小姑娘12岁丧母丧父,14岁被卖菜的养母收养,现在长到17再到少管所住到成年,这辈子也就废了。同是当父母的,说实话,想想就痛心啊。”
  钟权不忍心一棒子打死,劝道:“小姑娘的成绩也很拔尖。正则,要不在考虑一下?首要目的还是要知道小姑娘为什么要这么做?她跟小思有仇?还是以前认识?”
  钟权问到了重点上,马正则愁容满面:“三伏,这事儿你知道多少?”
  钟弋拧眉。
  看到文件后,钟弋很震惊!
  他实在是没想到楚初会做出这样的事!
  谋杀未遂?!
  ……
  钟弋虽然跟楚初的关系并不好,但还是极力挽救:“我也是刚转到洛京一高,连一个月都不到。楚初这人学习不差,在年级排行榜上也是数一数二的。她跟思得姐也不认识,更别说什么仇什么怨了……她,友爱同学为人也很好相处……照理说不应该的,应该是昨天雪下太大?或许认错人了?不然也没理由收手啊。”
  钟权诧异的看了一眼自家儿子,钟弋话里话外都是在帮小姑娘说好话,钟权若有所思道:“这事小思怎么说的?”
  马正则:“小思说,她也不认识这小孩儿,觉得不像是来找她寻仇的,她也没得罪什么人。”
  马正则嗤道:“就算是这样,这也是杀人未遂!想想我就来气,这要是真发生了,叫我和她妈怎么办?!”
  一到儿女的事情,大人总是担心的。
  钟弋昧着良心说:“马叔,这事要不交给我。其实楚初是我同桌,相处这么久,我还是挺了解她的,这中间一定有误会。明天去学,我问问她,这事我会给你个交代的。”
  钟权下意识给儿子帮腔:“正则,这事要不先这么办?真要是送到了少管所冤了小姑娘怎么办?咱总不能大人欺负小孩吧?”
  钟权又说了一些话,开导了一下马正则,随后拖住了马正则的脚步。
  经过协商,事情就按照钟弋的说法走。
  在马正则离开后。
  钟权让钟弋留了下来,问道:“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了解儿子的钟权知道,钟弋不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人,更不是个爱帮人说好话的人。
  钟弋自知逃不过钟权的眼,但事情太过复杂,他都一知半解的事情更打不了保票,只能另辟蹊径。
  “还记得,我初三的时候,把杨成浩揍了一顿的事吗?”
  “嗯。”钟权散漫的拿着夹子,夹了一下雪茄:“你那时候跟我说你从他手底下救了一只猫。”
  钟权想到这事,饶有兴味的勾了勾唇,“因为这事你还被叫了家长。难不成就是这个小姑娘?”
  钟弋“嗯”了一声,决定还是要把好话说尽:“楚初其实挺可怜的,总是被人欺负。今天这个事情我总觉得不应该是这样的,她也没道理做这样的事。关键是,她学习成绩很好,就更没必要做损人不利己的事!以她目前的成绩只要保持住,将来跟我一样,重点大学的苗子!”
  “爸,你劝劝马叔,别真气到把人送到少管所。等我去学校问问情况,再做决定。成吗?”
  钟弋了解钟权更知道他的这些兄弟。
  真要是决定好的事,就算是假的、是冤枉的,都能轻松将人送进去。
  钟弋不想看到这样的局面。
  更重要的一点是,这个人还是楚初——
  钟权听完,笑道:“你跟这小姑娘缘分不浅啊,转个学都能遇上。一个班的,还是同桌。”
  钟弋闻到了钟权身上八卦的味道,他矫正说辞:“跟缘分没关系,我们只是同学。同学之间互相帮助。关键这事已经严重到楚初的命运问题!”
  “这倒是。”钟权自从做了父亲后,心就软了下来:“我也觉得可惜,这事我会帮着劝的。你先将里面的实情搞清楚告诉我,然后再说。”
  “真要是起了杀心,我跟你马叔一样不会手软的。”钟权狠厉道:“就算这个人,是个未成年的小姑娘。”
  “……”钟弋:“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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