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的眼神太光风霁月了,以至于陈素觉得好像被他牵手又是很正常的事,完全忽略了两个人才认识不到48小时的事实。
  她马上认真脸回:“没事,你有事吗?”
  “……”
  容意收回目光,抬手轻掩唇清咳几声。自持冷静的外表下藏着一丝不确定的慌乱。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原来自己并非寡淡平伏得如同川湖冰封三千里,还会有紧张的情绪。
  明明不是第一次牵她的手了,竟然还会像个毛头小子那样,害怕陈素会觉得他太过冒昧。
  铜花街尽头拐进去开着一家饭馆,古色古香的木雕门,进去后里面原来别有洞天。
  陈素在叶城生活这么多年都没发现这里居然藏着间私人饭店。后来才知道,人家是开了许多年的老字号了,只不过服务特定消费人群,选择性对外开放,有钱都不一定能进去那种。
  于是,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少不得跟着容意来腐败了一把。
  上菜时,陈素看到一道凉菜端上来,上面撒了点白芝麻取个文雅点的菜名就收费280。
  ……
  深刻认识到来这里的人图的不是五谷杂粮,人吃的诗情格调。
  然后陈素像是想到了什么,恬丽的眼微微弯成月牙,悄悄凑到容意身边说,“下次我也可以带你去吃其他人做的散作满河星啊,便宜大碗,相信我,味道绝对不比这里差。”
  容意的目光被那饱满丰泽的菱唇引诱得完全没听清陈素在讲什么,就已经下意识地说“好……”
  她靠过来时,可以看到侧脸和颈间的皮肤白皙细腻得近乎透明。许是用的洗发水的味道,是淡淡的铃兰香气息,清香而恰到好处的甜腻,像夏日冰镇过的可颂蛋糕,会让他饥饿,以及,近乎汹涌的口腹之欲。
  他无法分清这种饥饿感是来源于生理还是心理上。就像活了26年,突然有一天有了迫切想要某样东西的欲望。
  或许,他远比自己所认为的还要泥足深陷。
  想狠狠操她。
  陈素捧着束花蹦蹦跳跳进家门时,凌女士正坐在沙发上看芒果台狗血剧。就是类似于那种在“为所有爱执着的痛~”的bgm下,女主总是柔软不能自理,毫无反抗得近乎自虐式地被欺负,最后会因为失去孩子或是赶出家门而幡然醒悟,奋起反抗。
  这种剧似乎在家庭妇女面前永远有市场。
  凌女士的说法是,看着一群人吵来吵去,争来争去挺有意思的。
  陈素说:“可是它逻辑不通啊。”
  凌女士转过目光淡淡看一眼,“我又不是逻辑学家,我要它逻辑通干什么呢?”
  “……”
  今天,凌女士在一片庞大的“我爱你你有没有爱过我你听我解释我不听”的背景音中回头问道:“今天回来有点晚呐?这几天有空?”
  陈素从橱窗里挖出尘封已久的琉璃花瓶,“嗯,怎么啦?”
  凌女士放下遥控器,拿起玻璃茶几上巴掌大的笔记本,本子边沿稍稍压在腿上,然后单手翻页看,一边说:“妈妈最近又物色了几个对象,你有空就见一见?”
  陈素说:“妈妈,你没看到我收到花了吗?”
  凌女士反应有点慢半拍,恍然道:“那个啊,还以为你给自己买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