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熹微,晓色漫天。
似是感觉到了光亮,夏尔雅低嚀,下意识翻身鑽入男人怀里躲避。
可惜好景不长,几分鐘后,设定在六点二十分的闹鐘奏鸣大噪,吵得三更半夜才在求饶中得以就寝的女人头痛欲裂,夏尔雅烦躁地推了身旁的人。
怀里的女人闹起了脾气,车时勋任命起身关了闹鐘。
「尔雅,你该起床了。」
「不要⋯⋯」夏尔雅扯过棉被,把脸埋得更深。
昨晚真的太折腾。
这男人反守为攻也罢,竟还不节制,缠着她在床上翻来覆去,连抱着她走去浴室的路上也没放过她,更别提两人在浴室里耗了多久才冲好澡,弄得她骨头都要散了。
女人初醒时的嗓音软腻,男人低笑,温着声哄,「乖,起床了,你还得上班呢。」
「不要⋯⋯」
夏尔雅还是拒绝,身子又往被子里缩了几寸,手往他身上探去,本意是想抱抱他,要他再陪自己睡一会,岂料却意外触到男人晨醒时的昂扬。
起初她还没意识过来,直至听见男人闷哼,才惊觉自己闯祸了。
「⋯⋯」
夏尔雅嚥了下喉,连忙收回手,装作什么事也没发生。
知道她并非有意挑逗,车时勋沉吁,替她拉实被子后就翻身下床,自衣柜里随意拿了件裤子套上,进了浴室梳洗。
梳洗过后,男人回到床边,弯着身搂了搂还躲在被褥里赖床的女人。
「尔雅,起床了,再不起来要迟到了。」
夏尔雅稍微探出头,撒娇似地在他夹边轻蹭,「不想起床⋯⋯」嘴上抗拒,却还是圈着他的项颈缓慢坐起身。
「看你下次还敢不敢?」男人吻她,眸光含笑,揶揄她昨晚的自食恶果。
夏尔雅没好气地睨他一眼,松手下床。
明明是他缠了她整晚,才害她睡不到三个小时就得起床上班,现在还恶人先告状了?
夏尔雅进了浴室,没一会,男人跟了过来,从身后把人抱入怀中。镜子里,两人亲暱相依,夏尔雅勾唇,抬手轻抚他侧顏,侧首在他颊上轻轻一吻。
温厚的掌心覆上小腹,夏尔雅听见他问,「真的没关係吗?」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轻抚着他的手背,过了好一会才说:「你觉得会不会几个月之后,我们就有宝宝了?」
车时勋抬眸,视线在镜面里与她相接,女人眸色柔软,期盼也深。
薄唇轻扬,他低笑:「我应该没这么厉害吧?」
夏尔雅笑睨他一眼,「好了,我真的要迟到了。」
男人轻頷首,俯身亲吻她唇角,松手退出了浴室。
四十分鐘后,夏尔雅换好衣服,一走出卧房就看见和她温存了整晚的男人站在炉火前替她熬粥的背影,心下一暖,顿时就被感动了。
他替她做饭的背影,这一年来她已经看过好几遍了,可每一回看见时心里的感动总比前一次还要来得更多,她何其有幸,在日常里能有一个人愿意这样照料自己。
旁人的时光如何她不清楚,但她知道,他就是她的岁月静好。
夏尔雅走上前,自背后拥抱了他。
车时勋勾唇,温声道:「我看时间来不及了,到车上吃?」
「嗯。」
男人关上炉火,盛了几匙芋头粥放入保温锅,才要转身,夏尔雅又凑了上来,一双眼直勾勾地盯着锅里的热粥,舔着唇角问:「可以先吃一口吗?」
昨天晚餐她吃得不多,夜里又被折腾得惨,要不饿都难。
况且这男人熬的粥可好吃了,自从吃过一次之后,她就庆幸当初他的餐厅主打的是铁板料理,才能让这副熬粥的好手艺成为她一人独佔的福利。
见她难得孩子气,车时勋莞尔失笑,舀了一小口给她。
嚐得一口美味,夏尔雅满足地瞇起笑,嚥下后又想要第二口,男人却早已把锅盖盖上。她扁唇抗议,车时勋轻笑,温哄道,「待会去车上吃,再不出发就不让你出门了。」
「⋯⋯」
夏尔雅横他一眼,耳根却不争气地红了。
这男人分明又嘴坏了,可这一回,她却被这席玩笑话挠得悸动。
比起坐在办公室里处理繁琐的公事,和他赖在大床上繾綣温存确实来得更吸引人,她是不是该好好考虑补请几天婚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