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赵阳，谢谢你。」江琉悄然无声的偷偷凑近赵阳，然后小声的跟他道谢。
「？」赵阳看了江琉一眼，虽然没有说话，但看得出他眼神充满困惑。
「谢谢你帮我打扫。」江琉露出笑容，再次跟赵阳道谢。
「⋯⋯嗯。」赵阳单音回了个声，「写完考卷还累的话就睡吧，考卷我改。」
「⋯⋯！好！」今天的赵阳是不是特别好呀？江琉满怀喜悦的开始写考卷，因为这些题目她大部分都看不懂，所以写得很快，一下子就猜完整张考卷，然后趴下睡觉了。
还在写考卷的赵阳见到这状态，猜到江琉十之八九是猜题的，但他也没办法说些什么，总不可能把她挖起来叫她重写⋯⋯反正也是重新再猜一轮。
唉，又得花时间教她了。赵阳无奈的在心里想着。
江琉又睡掉拿来考试的早自习了。睡得这么多了，她再次醒来的时候都已经是上课的时候。
「江琉，你放学留下来。」江琉才刚辗转醒来，就听到赵阳冷冷的拿着考卷说道，在她还没搞清楚状况的时候，那张被写着不及格的考卷一下子压在她的桌上。
「三十一⋯⋯分？」看到这分数，还没清醒的江琉总算恢復了神智，脑中的警铃声响起，再看看赵阳那个面如冰霜的样子，看来她今天放学是非得留下来不可了。
「江琉，你早自习的考试考得怎么样？」下课以后，陈谅丞上前关心自己的好友，「赵阳我就不问了，不是满分就是差点满分，我知道。」
「我、我⋯⋯嘿嘿嘿、三十一⋯⋯」江琉报出这个数字，连她自己都觉得丢脸，只能尷尬的傻笑着。
「小琉琉，你会不会烂得有点夸张了？」正好被经过的戴湘婷听见，她立刻拍拍江琉的肩膀，「我都没读至少还有六十二，是你的两倍！真的该检讨一下了。」
「赵阳，你有空吗？」忽然，赖佩珊出现在赵阳旁边，手上拿着的是刚才数学课发下来的考卷，「能不能教我这两题？」
「嗯。」赵阳点点头，提起自动铅笔在赖佩珊的考卷写着算式，「你看过算式应该就懂了。」
「是吗？谢谢你！」赖佩珊很开心的样子，似乎是因为赵阳的关係，让她心情大好。
「写好了，你看一下，有不会的再问。」不到一会儿的时间，赵阳就写好三组计算式，但上课的鐘声也随之响起，
「我等一下下课再来找你！」赖佩珊很快地跟赵阳打招呼之后就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赵阳。」在老师还没来之前，江琉主动跟赵阳搭话，「你跟佩珊很好吗？」
但是这句话问出口以后，江琉就有点后悔了。
赵阳要跟谁好，和她有什么关係？这样问感觉好像她在吃醋一样——
「还可以吧。」赵阳也没有跟谁好的问题，单纯只是因为赖佩珊会主动找他而已。
「喔、喔⋯⋯没事啦，我随便问问。」对，江琉，赵阳才不会注意到这种事情，所以你不用在意，完全不用在意！
「你一个人喃喃自语些什么？」赵阳听到江琉似乎在碎念着什么，便出声问道。
「欸？我有吗？」江琉没注意到自己不小心把脑海里的胡言乱语给说出来了，被提醒之后才赶紧捂住自己的嘴巴，「我不说话了！不说话！」
「⋯⋯」赵阳有些无言，看着摀住自己嘴巴的江琉，又放弃多说什么，就把视线移回课本上，等待老师走进教室。
这节课是江琉比较擅长的英文课，眾所皆知江琉是个偏科大王，她英文要是能考满分，数学就有可能零分，就是这么严重的偏科。
「江琉，你来唸课文。」老师站在讲台上，请江琉唸课文，顺便趁这个空档在黑板上写笔记。
江琉唸着唸着，突然觉得鼻子里面热热的，接着，她就在课本上看到红色的血跡滴落下来——
她流鼻血了！但是好像没人注意到⋯⋯赵阳在抄笔记，其他同学也没人看她！
江琉一边唸课文，一边将赵阳那侧用手给挡住，避免被他看到自己正在流鼻血，剩下的手再从抽屉抽出卫生纸，快速的用卫生纸接住自己的鼻血。
「？」赵阳似乎注意到江琉的不安分，便转向看她的动作，却看不见她的脸，被手遮起来了。
他蹙眉，一手拉开江琉遮挡的手，就看见她拿着卫生纸在接鼻血的样子，还有课本上的血跡。
「老师。」赵阳难得开了金口，本来背对黑板的老师也转过身来，就看见江琉满脸鼻血的样子！
「江琉同学，你赶紧去保健室！」老师惊呼出声的同时，大家也都往江琉那边看去，一双双眼睛全都看到江琉狼狈的样子。
「不用去保健室，我这样压着就可以了啦！」江琉双手压着鼻樑，头微微向前倾，「老师你继续上课。」
「我带她去。」赵阳站了起来，一手就拉起正在进行止血处理的江琉，「走。」
「就、就说不用了——啊哇哇！」江琉也跟着站起来，原本想挣脱赵阳的手，但无奈他的力气实在太大，就这么被拖出了教室。
英文老师本来还想说什么，但看到这个半拉半拖的景象，也没有多说什么，但班上同学都有些闹腾起来了，「安静！我们继续上课，陈谅丞，你接着唸课文！」
「好——！」工具人陈谅丞自主接下了工作。
被拖到保健室的江琉安置在木椅上，赵阳默默在伤病纪录本上纪录江琉的状况跟发作时间。
「同学，你用这个小冰敷袋冰着。」保健阿姨拿了冰袋出来，并且递给江琉。
「谢谢阿姨。」她最近是不是有点常跑保健室啊？江琉一边心想，一边就拿着冰敷袋冰在自己鼻子上，鼻子里面还是有热热的感觉，鼻血好像还是没有停下来。
她默默拿下卫生纸确定一下有没有鼻血，结果鼻血还是流出来了，她就赶快继续用卫生纸压住，表情有点委屈。
赵阳填好单子之后，就坐到江琉的身旁，仔细观察她的样子，「你是不是没睡好过敏又犯了？」
「没有啊，我今天没有什么流鼻水。」江琉眨眨眼，她虽然有觉得鼻子很痒，但也没有鼻塞或流鼻水，结果是直接流了鼻血。
「⋯⋯」赵阳无语的看着她，就这么过了大概十分鐘，江琉的鼻血总算止住了，虽然整个垃圾桶都是沾染血跡的卫生纸，十分触目惊心。
「我们回⋯⋯」江琉本来打算起身回教室的，但她突然全身无力，整个人重心不稳要跌了下来，是赵阳即时伸出手接住她，她才免于整个人跌倒的惨状。
「看来是贫血了。同学，你先扶她躺到床上，再请你去合作社买点吃的可以吗？」保健阿姨看到江琉脸色有点惨白，就知道她可能是因为流鼻血而贫血了，现在鼻血止住，她可以稍微躺下休息。
「好。」赵阳扶着江琉，将她带到阿姨所指的床铺旁，让她坐上床再慢慢躺下，接着开口问道，「你想吃什么吗？我去买。」
「笋、」江琉坐在床边，突然一阵彆扭，但她还是说出来了，「我想吃、笋香包。」
「嗯。」赵阳点点头，「我现在去买，你在这等。」
「同学，你应该没有钱吧，阿姨这里有，先拿去用！」赵阳本来打算回教室一趟再去合作社，不过阿姨先塞了钱给他，让他不用跑太多地方。
「谢谢阿姨，等等我再拿来还您。」赵阳接下了钱，接着快步踏出保健室，往合作社的方向前进。
「来，江琉同学，你快躺下吧！」在赵阳离开以后，保健阿姨就走到江琉身边，让她躺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