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蘅的烧热断断续续,期间做了不少光怪陆离的梦,可醒来是什么也不记得了。
  她觉得好难受,手脚发酸发疼,嗓子发干,鼻子又是堵的,浑身没有一处是舒服的。
  “阿蘅?”
  这声音……
  “怎么,在外面玩疯了,现在连你哥哥都不认识了?”
  何之晟抽了纸巾给她擦眼泪,“哭什么,哪里不舒服是不是?”
  “我身上好酸好痛……”
  因为烧热,她浑身都是滚烫滚烫的,软绵绵没有力气。
  何之晟垂着眼给她换了新的退烧贴,揉着她的手臂等地方,“生病就是不舒服的。”
  “你不理我,我给你发消息都不理。”
  真难为她生病还记着这仇。
  “你自己说为什么,我好端端这样的吗?”
  “本来就是,你有病,莫名其妙发神经。”她丝毫不觉自己有什么错,男欢女爱是人之常情,况且她一没结婚,二没跟人交往,三又没跟谁乱搞,哪里有错了,完全就是何之晟在发疯。
  “你就是不爱我了,你是不是心里只有何之礼,他才是你最爱的,你出国是不是就是为了他,你想跟他住一起。我最惨了,被你们骗色又骗心。”
  何之晟停了下来,目光沉沉,“Miesha,你再胡说八道试试,很多账我们还没算的。”
  “你——”
  阿蘅气得你了半天也没你出来,流着眼泪捂胸口,活像下一秒要咽气了,“我都这样了你还说我,你就是故意不想我好,你出去,我不要看见你。”
  “Miesha——sorry,是我不对。你先喝药,等你好了,我们再说这些事情好吗?”
  方才她温度升高时候,喂的药全吐出来了。
  “我买了礼物送你的,你想不想看?”
  他有心想讨妹妹的欢心,扶着她坐起来,自己靠着床,将妹妹搂在怀里,像是小时候,他搂着妹妹读绘本那样,将在国外手工铺子买的小玩意一一拿出来。
  “这是银质的小餐具,喜欢吗?你以前不是说有想要一套玩过家家的嘛?那时都没看见有合心意的,我看见这套感觉不错,就带回来了。”
  “我现在大了,不玩过家家。”
  她有些别扭,小时候玩过家家,她做妈妈,哥哥做爸爸,再来个公仔做孩子。
  “这是用水晶做的十二生肖,小小的,你放在这个小篮子里玩都好的。”
  何之晟找出他与妹妹的生肖,“你看,我还让老板多做的,因为我们生肖一样。”
  最后,便是一套迷你娃娃屋,像是个小木柜似的,可每一个木门后都是不一样的房间,里面还有小桌子,小摆件。
  “好漂亮,Eric哥哥,你哪里来的,我真的好爱这个。”
  阿蘅的眼睛都亮了,爱不释手地抱在怀里,“我最爱它。”
  “还有一个大一点的,那个更漂亮,柜门打开就是小房间,下面是抽屉,可以给娃娃放衣服。等你身体好了,跟哥哥一起回去,你就能看见了。”
  阿蘅愣住了,“什么回去?”
  “家里已经决定要你跟我出国,你学校那边的退学手续已经在办了。”
  “不,我不要。”
  “别说任性的话,妹妹,你别忘了,我们的约定是什么。本来就该一起走的,可你变心看上一个野男人——不过没关系,现在还来得及。”
  阿蘅因为生病没有力气,被迫躺在哥哥的怀里,被他锢得死死。
  “你要听话,只有我是不会害你的。阿蘅,我们本就是这世上最亲密的人,没人比我们更适合彼此的。我难道对你不好吗?明明我们都说好的,可你竟然敢中途变心——”
  少年温热的鼻息喷洒在她的颈间,阿蘅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因为冷还是因为热,或许是别的缘故,她一直在抖,而哥哥抱着她的手也不断的缩紧,而镜子里的她靠着哥哥的肩,哥哥低着脸在她耳畔说话,可阿蘅恍惚间竟觉自己被巨蟒所缠绕,试图将她勒死窒息而咽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