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子原名不叫二子,叫屏晖。
三子也不叫三子,叫屏峻。
“二”和“三”是根据家里排行定下的,为了好记,也为了方便支使差遣。
没错,差遣。
两人姓屏,虽然出身旁系,但在此脉内部来说,待遇应该不会差,断然与“命令”、“驱使”这样的词不沾边。
那是对下人、奴仆才会使用的表达。
但事实上,屏家所有人都姓屏,包括下人、奴仆,因为——
“知晓屏家存在的人,有三种——主人、仆人、重要合伙人。”
主人不用说,他们身上流着正宗屏家人的血,嫡脉占据绝对主导地位,旁系则根据血缘亲疏远近来论尊卑。血缘近的,为尊,远的,为卑。
屏家掌握着超时代技术,能够制造出现代科学无法解释或创造的东西,未免树大招风、受人眼红,所以,屏家在半个世纪前选择销声匿迹,就此归隐。
可一个家族,枝繁叶茂,族人遍布,哪里是说隐匿就能隐匿的?
为此,屏家决定断尾求生,拆分嫡脉旁支。
“拆分?”沈婠皱眉,“怎么个拆法?”
“先保嫡系,打散旁支。”
整个屏家目标太大,如果只是嫡脉,那就好办得多。
至此,屏家嫡系犹如人间蒸发。
而被变相遗弃的旁支没了主心骨,很快便四散零落,只有少数站稳了脚跟,得以存活至今。
二子和三子便是其中朝江一脉!
“你们既然出身屏家,又有高端武器在手,为何要受阎烬牵制,帮他做事?”
“因为......我跟三子是逃奴。”
屏家嫡系隐遁,留存下来的旁系也相当低调,为了避免与外界过多接触,他们以收养孤儿的方式为家族提供佣人。
这些孩子很小的时候就被带回屏家,根据自身的能力、天赋进行培养。资质高的可以接受精英式教育,长大后为屏家驱策,分布与各行各业;资质一般的,充作帮佣,伺候主人起居;资质差的,培养成打手。
二子和三子属于最后一类,由于身体素质不错,又肯吃苦,被屏家留下授以格斗、搏击、枪法等技能,刀口舔血,随时卖命。
沈婠:“为什么要逃?”
“朝阳一脉近年行事愈发乖张,大有用拳头争天下的意思,我和三子被派出去执行任务,好几次都差点没命,再继续下去只有死路一条。既然横竖都是死,为什么不拼一把?说不定还有活命的机会。”
“所以,你们手里的东西是出自朝阳一脉,还是屏家嫡系?”
二子轻笑,自嘲般摇头:“别说我们这种最下等的奴仆,就连朝阳一脉本家人可能都没有机会接触到屏家嫡系。瞬移机是三子从书房偷出来的,至于原始出处,是否和嫡脉有关,我不清楚。”
屏家......
沈婠默念这个姓氏,眼神一瞬放空。
良久才重新开口:“阎烬手里的怀表是你给的?”
“怀表?”二子目露疑问。
“会发出激光,产生强大的攻击力。”
“不是,我们没有那样的东西。况且,激光攻击至今朝阳一脉都没有研究成功,所以......”
沈婠双眸微眯:“东西出自屏家嫡系!”
“也可能是其他旁支。”
“跟最后救走阎烬的应该是同一批人。”沈婠咬牙,深呼吸,终于将那个一直逃避的问题问出口,“如果被激光打中......会有什么后果?”
二子眸色微沉:“你指的是人,还是其他?”
“人。”
“......”
“为什么不说话?这个问题很难?还是你不知道?”沈婠凌厉的目光将其锁定,不错过男人脸上任何表情。
“看攻击程度,轻则昏迷,重则......当场死亡。”
“昏睡一段时间,醒过来,之后又重新陷入昏迷,这属于哪种情况?”
二子摇头:“我不知道。”
沈婠调整呼吸,竭力镇定:“最后一个问题。”
“?”
“你们给我注射的针剂是什么?哪里来的?”
“阎烬给的,其余......不清楚。”
沈婠浑身颤抖。
二子见状,解释道:“其实不用太担心,能够缩短药效作用时间,说明你的身体已经产生了抗体,不会有太大影......”
“我怀孕了。”
“什、什么?”
沈婠凑近,掐着他的的脸,狠狠用力,每个字都像从牙齿缝里蹦出来:“我可以不受影响,但我的孩子呢?你能保证他也有抗体,不会出现畸形?!”
男人瞳孔紧缩,双颊被女人的手指掐得往下凹。
他能感觉到沈婠因愤怒而颤抖的灵魂,因绝望而痛苦的内心。
“医、医生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