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怎么个不容易法,任凭陆深如何追问,胡志北始终三缄其口。
“......这不能说,那不能讲,当个屁的兄弟!”他毛躁了。
“小七......”胡志北也很无奈。
陆深狠狠扒拉了一下头发,刚剃的寸板有点扎手,“那现在怎么办?”
“我想想......”
两年前,胡志北是找到了权捍霆的。那座荒岛虽然不是占鳌,但距离真正的占鳌岛不远,他刚降落就进入了安家的监测范围,被系统判定为非法入侵......
此间惊险不必赘述,总之,还是见到了权捍霆。
不,准确来说,应该是一段权捍霆的影像,并非他本人。
由安家人出面,上了荒岛,放给他看。
权捍霆的脸出现在眼前,不知道是打光投影的缘故,还是他本就如此,惨白得厉害,连带那双漆黑幽邃的眼睛也仿佛蒙上一层雾霭。
影像只有半钟,他说了三句话。
第一句,不要找我。
第二句,不问生死。
第三句,不要联系沈婠。
胡志北没再多问,因为,他看懂了权捍霆的用意和决心。
这是强行要把他自己从所有人生命中抽离,包括沈婠——那个占据他所有爱恋与柔情的女人!
狠心至此,绝情如斯!
胡志北没再追问原因,他知道,问也是白问,不会有答案。
所以第二天,他就离岛了。
离开的是那座荒岛。
换言之,他从头到尾连占鳌的边也没摸到,何谈闯进去?
权捍霆防他已经到这个地步,一点机会都不留。
所以,他究竟遇到了什么事?
回忆抽离,胡志北举着电话,听着那头陆深的质问,猛然回神。
“......你到底有没有办法?!”
胡志北:“我虽然联系不上老六,但老五那边可以试试。”
“五哥?”
“当年,老五和老六是一齐消失的。”
陆深一顿。
......
潘晓京的死只用“意外”两个字,便轻描淡写地盖棺定论。
葬礼由宋家出面操持,毕竟到她死去那一刻,依然打着“宋氏媳”的标签。
沈婠自是不便出席。
也没空出席,因为,她带着两个孩子去了墓园,看望张漫。
一束马蹄莲放到墓碑前,沈婠看着照片上笑靥如花的女人:“害你的人死了,谢谢你把***捐给赞赞,这也是我唯一能够回报你的方式。”
她让清清跪在墓前,端端正正磕了三个头。
又让赞赞照做。
最后,迎着傍晚夕阳,才带两个孩子离开。
三子在墓园门口等着,上车以后,一边发动引擎,一边问道:“去哪里?”
沈婠看向窗外,吐出两个字:“蜜糖。”
一路无话,一个多钟头后,车停在巷口。
赞赞还醒着,小姑娘睡着了。
沈婠把她交给郦晓昙后,径直去了二楼,赞赞也一起。
她做什么、说什么,从来不避讳儿子。
因为沈婠知道,他能理解自己,即便他看上去那么小,应该什么都不懂。
推门进去,二子已经在等了。
“查到什么?”她开门见山。
二子:“医院的监控录像,除了事发那层楼,其余我都查过一遍,包括大厅、花园、车库、食堂,没有发现任何可疑,”
正因为“没有任何可疑”,才更令人惊悚。
小孩儿不会撒谎,手臂上留下的针孔和淤青也无法作假,确实有那么一个“医生”存在,却没有留下半点蛛丝马迹。
仔细一想,就能明白恐怖之处。
沈婠眉心骤紧。
“还有一件事。”二子接着开口,语气比之前更为凝重,“宋恺峰那边有动静了。”
沈婠目光微凝。
二子转手拿起一份文件递给她:“这是近半年来宋恺峰个人的通话记录,前面都很正常,但是最近半个月他和纸上标红的这个号码联系频繁,且每次通话时间都在凌晨,虽然只有短短五分钟,但足够完成一场重要交易或者谈话。”
“你怀疑这个号码和屏家有关?”
二子没说话,但沉默即是默认。
大约一年前,在查屏家的过程中,二子无意间发现宋氏集团旗下新研发的一款数字芯片因使用性能超出同业不知凡几,而在实际运用三个月后为集团创造的利润竟比以往两个季度总和还多。
随着时间推移,这个数字还会日渐走高。
由于专利技术的保护政策,大有形成垄断的趋势。
众所周知,一项新技术、新产品往往会投入大量时间、金钱进行前期研发,但宋氏不声不响凭空祭出这么个大杀器,在此之前竟一点风吹草动都没有,明显有猫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