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架着上了汽车,我无暇欣赏窗外的景色,压下火气问魏岩道:“你要带我去哪?”
  “当然是我的住处,去了就知道。”魏岩突然揽住我的肩膀,“不过,要委屈你住小公寓了。”
  “魏哥,去哪边的公寓?”开车的人问了一嘴。
  魏岩朝我笑了笑,然后对司机说:“去贝当路。”
  贝当路离宋公馆很近,魏岩居然在那购置了房产,他的用意我岂会不知道?摆明了想借此羞辱我。
  “平舒,先委屈一阵子,我会让你回宋公馆的。”魏岩体贴地请我参观公寓,然后将这里变成了一座囚笼,把我锁在了卧室。
  用力捶打卧室门,我绝望地呼喊着:“放我出去,魏岩,你这是非法监禁,快放我出去!”
  听外面没有回应,我又将卧室的装饰品砸了个稀巴烂,花瓶台灯无一幸免。
  “平舒,你不要白费力气了,给我好好呆着。”魏岩在外面猛地锤了一下门,又说:“哦,忘了告诉你了,这房间的东西,可全是你宋家流出来的,你不开心就多砸点吧!”
  我这才发现,地上的碎瓷片原是张毓敏最喜欢的花瓶,而梳妆台上的珠宝盒里,红宝石胸针正闪着妖艳的光芒。
  “你混蛋!”我无力地垂下手,鼻子一酸抽泣起来。
  那边魏岩又说:“我出门处理一些事,平舒,乖乖等我回来。”
  我用力踢着门道:“你快滚,滚啊!”
  那边传来关门的声音,我终于松了一口气,抹了两把眼泪,对着碎瓷片发起了呆。
  真的要走那一步了吗?
  结束自己也结束所有的一切,这就是我的结局了吗?
  不,不行,做人不能这么自私,宋伯韬和张毓敏还在等我回去,我一定要把宋平舒完完整整还给他们的,平舒可是他唯一的孩子了。一定还有别的办法,魏岩不可能时时刻刻盯着我,我肯定能找到机会逃跑的。
  魏岩一直都没有回来,我抱着腿坐在床沿,看着太阳下山、红霞满天,又看到月上枝头、群星黯淡。
  这景象倒让我想起了一些旧事,那还是魏岩刚来宋家的时候,我因为烦恼顾鸣章的事打开窗户望月,恰好看见了路灯下的魏岩,面对我的善意,他那时选择转身离去,想来也昭示了今日的结局。
  这么想着,我避开碎瓷片起身,走到窗边去看那轮明月,楼下却突然传来汽车的声音,我定睛一看,两个人正扶着魏岩下车,他终于回来了,这是怎么了?
  我倚着墙缩在了角落,耳朵仔细听着门外的声响。
  “哐当”一声,门外传来杂乱的脚步声和琐碎的交谈声,似乎是魏岩的手下人。
  “你说魏哥也是的,今天高兴也不用喝这么多酒吧,事没交代完,人倒先趴下了。”
  “你急什么,陈二爷都死了,跟着魏哥还不是吃香的喝辣的,今天让他好好歇着吧,该是你的不会少的。”
  “你说的也是实话,魏哥从没亏待过兄弟们,咱哥俩真没跟错人。”
  “行了行了,让魏哥好好睡吧,我们走吧。”
  “走走走,咱回百乐门继续喝!”那人说着关上了公寓的门。
  原来魏岩是喝醉了,怪不要人扶上楼,我试探性地敲了敲卧室的门,“魏岩,魏岩,你睡着了吗?我饿了...”
  我这样说,只是希望魏岩能给我开门,这样趁他喝醉,我可以跑得远远的。
  在问询了叁次之后,门外的人终于有了反应,我听到拖长的脚步声慢慢靠近,有人拿了钥匙在开门。
  我深吸一口气,做好了随时冲出去的准备。
  只是门一开,面前那人却没有给我任何机会,结结实实地抱住了我,或许应该说是挂在了我身上,将自己的重量全压了过来。
  我一个重心不稳,小退两步,然后倒在了床上。
  “你放开我,魏岩,你放开!”我推了推压在身上那人,他纹丝不动。
  魏岩的衣服上,不止有刺鼻的酒精味,还有女人脂粉香水的味道,我不由别过头去,嫌弃道:“你身上太臭了,不要靠过来,快起来。”
  “让我抱一会,平舒。”魏岩眯着眼睛看我,没什么精神。
  “你要抱,去找别的女人,她们愿意...”我用手掌推拒着他的胸膛。
  魏岩哂笑,制住我不安的手,“平舒,我不认识什么别的女人,只想抱你。”
  “别,别这样...”魏岩的脸越凑越近,我动弹不得,只好嘴上反抗,眼睛躲闪着不去看他。
  “我讨厌那些女人,所以装醉先回来了。”魏岩掰过我的脸,强迫我与他面对面,他的眼睛恢复了清明,鼻尖碰上了我的脸,而后嘴唇含起了我的耳垂,“平舒,你闭上眼睛,是要我亲你吗?”
  我立马睁开眼睛,惊恐地不敢说话。
  魏岩知道我不经逗,自己个缓缓起了身,脱下了外套,敞开了衣襟,“我也讨厌那些香水的味道,把这身衣服脱了就好。”
  “咳咳,你...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立马退到床角缩成一团,生怕魏岩卷土重来。
  “和我登报结婚,我就放你出去。”我是真敢问,魏岩也是真敢说。
  “不要,你做梦,我嫁给谁也不会嫁给你!”我拼命摇头,浑身都写着抗拒,和他结婚,我就永远离不开上海了。
  这话明显惹得魏岩不快,他收起了笑意,眉头微蹙,抬眼露出了凌厉的眼神,“那你想嫁给谁?顾鸣章吗?”
  我注意到魏岩正握紧双拳向我靠近,咽了口唾沫给自己壮胆,不怕死地继续激怒他,“与他何干?我只是单纯地不想和你待在一起,在这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让我感到窒息,魏岩,我真的不想同你再有关系!”
  “是啊,我还在幻想什么呢?平舒,你从来没想过和我在一起,你所谓的喜欢,不过是一点施舍,在你眼里,我和阿猫阿狗又有什么区别呢?”魏岩曲着腿上了床,“知道我为什么会走到今天吗?就因为四个字‘配不上你’,从你说喜欢我的那天开始,我就一直在往‘配得上你’的方向而努力...可是,我渐渐发现,你和我终归不是一类人,娇生惯养的小姐可以喜欢我,但绝对不会爱我,不会愿意降低身份,即便我能赚到很多钱,你也不可能爱我,同我结婚。”
  “我曾经想过的,是你毁了这一切!”我下了床,伸手去摸碎瓷片自卫。
  魏岩却只当听了个笑话,咧嘴笑道:“这真是我听到最好笑的笑话,平舒,你问问自己,倘若我什么都没有,你还会正眼瞧我,同我结婚吗?只怕你嘴上愿意,身心却不会答应,那种日子你不会想要过的...”
  我一边伸手摸索着碎瓷片,一边继续与魏岩对峙,“咳咳,你不是什么都没有的,宋家给了你一切,可你呢?勾结清帮害宋家破产。到现在了,魏岩,你还觉得自己一点没错吗?”
  “我对不起宋家?宋家给的,全是我费力讨好换来的!时局如此,你以为宋家没我,还能有更好的结局吗?”魏岩来到我跟前,掐着我的下巴问道。
  碎瓷片的边缘很是锋利,我顾不得疼,拿起就搁在脖子的动脉上。
  “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就自杀。”我表露出一心赴死的念头。
  魏岩眼中闪过一丝错愕,蹲下来拾起另外的碎瓷片,放在手里瞧了瞧,“用这个,会很疼吧?你力气小,碎片又锋利不足,只划一下怕是割不开喉咙。”
  “不,不用你操心,大不了我多试几下,都要死了,疼...疼算什么?!”我不想听魏岩说的话,手却控制不住地颤抖,好像感受到了魏岩所说的疼一样。
  “不如让我来帮你吧,只要疼一下,很快就能解脱了。”魏岩瞟了一眼我手上的瓷片,然后一眼不眨地注视着我的眼睛,仿佛早就看穿了一切。
  我当然不是真的想死,预想中魏岩应该会妥协的,可现在,反倒是我骑虎难下了。
  对峙还在继续,我紧捏着瓷片的手指早已被割伤,鲜血沿着手腕滴落下来,都说“十指连心”,虽说我紧抿着唇压制疼痛,可心却一抽一抽的,呈现不正常的律动。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魏岩没有丝毫怜悯,伸手过来飞快地夺下瓷片,然后抬起我的下巴,作势就要割下去。
  事情到了这一步,我也不再忸怩,闭上了眼睛,心里默念“我要回家,回到自己的世界”。
  “平舒,你怎么能轻易丢下我就走?”魏岩丢开碎瓷片,心有不甘地反问我。
  我猛地睁开眼,却见魏岩向我逼近,然后按住我受伤的手,吻了下来。
  这个吻不同于上次的蜻蜓点水,魏岩强势攻城略地,啃咬着我的下唇,想要长驱直入,即使唇齿磕碰,也不容我有半分反抗。
  牙关被他攻破,我失了防守的先机,舌头只能被动接受,酒精在口腔中缓缓蔓延开来,麻痹了我的神经,生出些许醉意。
  魏岩是个不知足的,他用舌尖扫遍我的口腔,然后探向舌头底部,令我感到一阵酥麻,不适地咬了他一口。
  “唔...唔唔...”血液的铁锈味充斥着口腔,我恢复了清醒,用另一只手捶打他的胸膛,激烈地反抗起来。
  魏岩又在我的唇上蹂躏了一番,才终于放开了我。
  “平舒,明明,你也是愿意的。”魏岩伸手触摸我的唇角,一脸回味无穷的模样。
  我又羞又恼,脸上热得快要烧起来,垂下头不语,躲闪着不去看他。
  魏岩笑着抚上我的脸,“平舒,不要想死不死的了,现在,你无路可选,只能依靠我。”
  “我不要依靠你!我明明有自己的生活,本来回无锡一切都能重启了,是你掠夺了所有,还不给我重新开始的机会。”我终于委屈地哭了出来。
  追随顾鸣章也好,来上海读书也罢,这些都是宋平舒和我为着独立而付出努力,我们不想依靠谁,也不想被谁决定未来,只愿变作一直自由的小鸟,挣脱所有的桎梏与枷锁,可现在魏岩毁了所有。
  “平舒,你想要的自由,是建立在我的痛苦之上的。你知道我为什么这么快杀了陈二爷吗?‘先下手为强’固然不错,可我起先并不想冒那么大的风险,真正让我下定决心的,是你。”魏岩收紧按住我的手,继续道:“手下人突然就跑来跟我说,你要走了,离开上海走得远远的?我已经输了赌局,一想到连你也要离开我,这心就冷了,什么权势钱财,什么兄弟道义,如果连你都留不住,还顾念那些做什么?
  “我又没求你做那些!你与陈二爷本就是一丘之貉,如今也就是狗咬狗,凭什么拿我当借口?”我不以为然,人活一世本就是孤独的,这世上谁还离不了谁了?
  魏岩敛了神色,全当没听见,他看到我的手还在流血,便从衣服上扯了布条下来,给我包扎伤口。
  “因为,我可以一无所有,但是不能失去你。”魏岩再一次抱住了我,不过这一次似乎隐忍了许多。
  “可你,只是在不断伤害我…”我用另一只手拍打魏岩的背,他没有松开手,也没有反抗什么。
  过了许久,魏岩才放开了我,他漆黑的眸子里映着我的脸,盛满了深情厚意,更兼有少年人独具的热情。
  我搞不懂他的心思,反而愣住没有推开他。
  “以后不会了,我们重新开始。”魏岩弯了眼睛,亲吻了我的唇角。
  “放我走吧,我们没有未来了。”我吸了吸鼻子,抗拒着魏岩的亲近。
  魏岩并不与我生气,伸手抱我上床,抚摸着我额前的碎发道:“我说有就有,平舒,你总得让我占些好处。”
  “亲一下还不够吗?”我下意识护住了要害,曲起身子避他。
  魏岩拆了我的辫子,把玩着头发道:“远远不够。”
  “你要如何?”许是受了他的引导,我竟用妥协的语气试探道。
  魏岩没有明示,手却不规矩地移到了我的腰上,一下一下地逗弄我的敏感处,时轻时重,倒像是风月场上的熟客。
  “痒,别,别碰那里...”我是最怕人挠痒痒的,魏岩手上不停,我只好将自己蜷缩起来。
  “平舒,乖,放轻松,我不拿你怎样。”魏岩贴着我躺了下来,他的胸膛靠着我的背,手又移到我的腿上。
  魏岩的手卡在我旗袍的开叉处,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好反复摩挲着我的小腿肚。
  “呀...”腿上的丝袜被魏岩扯破了,我不由惊呼,还感觉身后有个烫东西在顶我。
  我当然知道这是什么,即便心跳加速,还是下意识夹紧双腿道:“魏岩,你,你混蛋...”
  为了守住自己的底线,我不敢转过身去,只能借着灯光去看他的影子,却见那墙上的影子缓缓起身,叁下五除二地脱了衣服,又沉下身子与我的影子重迭在了一起,或许对他而言,一切才刚刚开始。
  身后传来魏岩粗重的喘息声,我难以预料接下来的发展,闭着眼不敢出声,身上的温度却好像在慢慢升高,腿根处尤为不适。
  “不,哈啊,不要...”旗袍开叉处的盘口被解开了,魏岩的腿挤进了我的腿缝,我紧绷的神经好似被扯了一下,居然发出了欲拒还迎的呻吟声。
  魏岩听了更加得寸进尺,解开我上身的盘扣,大力一扯,旗袍半褪至腰间,胸口更是没了遮挡。
  我羞地缩了缩身子,抓住被单护在胸前,死死捂着嘴不敢发声。
  “不要怕,我不会伤害你。”魏岩没有将我的身子扳正,他拨开我的头发,睫毛轻轻地扫过脖颈,鼻尖蹭了蹭颈窝,惹得我心痒痒,直红了耳根,接着他又亲了亲我裸露的后背,用濡湿的舌头挑了挑肩带,手指沿着脊柱一路往下。
  为了不发出那奇怪的声音,我咬上了手指上缠的布条,生怕自己就算侧躺着,也会节节败退。
  那灼人的东西在我腿间摩擦起来,魏岩一口咬住了我的肩膀,我吃痛张嘴叫唤,“嘶...魏岩,别咬我。”
  随着摩擦速度的加快,我的身体变得越来越奇怪了,半褪的衣服被汗水浸透,湿哒哒地粘在腰腹间,腿心似乎有一股暖流正在涌出。脑子里一片空白,我大口喘息着,只求身后那人给个痛快。
  魏岩一手捉住了我无处安放的手,扣住手腕,然后与我十指交缠;另一手搭在我的腰上,没轻没重地按着,挺着胯想要离我再近一分。
  明明眼泪已经流干,我的眼底却还蒙着一层水汽,氤氲着过往时光。
  腰上的手在收紧,魏岩还在加快速度,仿佛不把我大腿磨破皮就不肯罢休,他是要磨死我吗?
  “慢...你慢点...”我喘着气求饶。
  魏岩权当没听见,指甲几乎要嵌进了我的掌心。
  不知又过了多久,魏岩的喘息声乱了,“你才是要了我的命...”
  他张口重重地咬在了我的肩膀上,下面则喷涌而出,在我腿心释放,粘稠的体液淋在了腿肚上,一股淫糜的味道充斥了整间卧房。
  我无力地瘫软在床上,胃里翻江倒海,恶心得想吐。
  魏岩松开了与我十指相扣的手,伸出手臂从背后圈住我,他在我耳边低语,似乎还想温存一二。
  “平舒,对不起,我没忍住…”魏岩讲话含糊不清,掀了被子把我盖住。
  我把头埋进被子里,呜咽着握紧了拳头。
  “和外面那些女人也做过吧,魏岩,你真让我恶心。”
  魏岩身子一僵,拉下被子看我的脸,“平舒,你还在误会我?我都说了,那是逢场作戏,为什么不肯相信我?”
  “相信你?到现在了,你以为我们之间还有信任可言吗?你有什么女人,都和我没关系,我只求你离我远远的,别再碰我。”我不知道自己哪来的勇气,竟妄图激怒魏岩,大概是真的不想活了吧。
  果不其然,魏岩掐住了我的脖子,强硬地要我与他对视,他的眼底是深不见底的凉薄,大概这才是他的本来面目。
  “我们真的回不去了吗?”魏岩是在逼我做选择。
  “从未开始,又何谈结束?”我不是宋平舒,这一切不过是虚妄。
  魏岩的手在收紧,表情变得扭曲,似乎真的起了杀心。
  我的气管被压迫着,窒息的感觉越发强烈,干脆合上了眼皮。
  “我不会如你所愿的,你要好好活着,待在我身边做魏夫人。”魏岩松了劲,手指描摹着我的下颌线,迫使我仰头露出全部的脖子。
  他不杀我,还准备羞辱我吗?
  “平舒,知道我最喜欢你哪吗?”魏岩俯身亲在我的脖子上,“是这藏在领子下的白颈子,越是藏着掖着,越勾得我想要一亲芳泽。”
  “你无耻…”我忍着痒骂他,试图低下头赶他离开。
  魏岩退到我的颈窝,又厮磨了会,终于起身穿衣服,“时间不早了,我抱你去洗澡。”
  “我自己洗,不用你管!”明明没做什么,一直起腰,我的身子却像要散架一样。
  魏岩见我处处提防着他,不再强人所难,脸不红心不跳地从衣柜里取了一整套内衣和睡裙给我,整个动作一气呵成,熟练的像是吃饭睡觉一样。
  我轻哼一声,拿了衣服“啪”的一声关上卫生间的门。
  大腿内侧被摩得发红,黏糊糊的体液顺着小腿肚滑了下来,饶是受伤的手没法沾水,我还是用另一只手使劲地搓洗,不想身上沾有他的任何味道。
  破损的旗袍已经没法再穿了,迫于无奈,我换上了魏岩给的衣物,没想到内衣和睡裙都很合身,完全是我的尺寸。
  “平舒,你饿了吧,来,我买了碗馄饨,先凑合吃一点。”魏岩不知从哪变出一碗香气四溢的馄饨。
  许是饿得太久,我已经没有了胃口,摇头道:“我不饿,拿走。”
  “是你喜欢的骨汤馄饨,没有葱花,稍微吃一点吧,就当是我求你吃的。”魏岩捧着碗端到我面前。
  “我不吃。”看着魏岩一脸贴心地递勺子过来,仿佛刚刚掐我脖子的不是他一样,我心有余悸,退到墙角。
  “快趁热吃吧。”魏岩还在坚持,就差动手喂我吃了。
  “我说不吃就不吃,你连这个也要强迫我吗?”我没好气地打翻了馄饨,听着那碗勺碎裂的声音,心里总算出了一口气。
  魏岩沉默地看着碎碗和馄饨,许久才发话道:“平舒,不要拿自己身子撒气,你今天都没怎么吃东西。”
  “不用你管,我要睡觉了。”我钻进被子,赶人的态度不言自明。
  听到魏岩在收拾东西,我闭上了眼睛,缓缓沉入梦乡,半梦半醒间,似乎有人缠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