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事结束之后,纪怀准把温白榆抱在怀里揉摸着温白榆的头发。
  温白榆把脑袋靠在他的颈窝处,感受着纪怀准的体温。
  或许是这一场淋漓尽致的情事让她找到了归属感,压抑在内心已久的情绪也好像得到了释放。
  温白榆咬紧下唇低声抽噎着,纪怀准本是抚摸着温白榆发梢的手一顿,赶忙双手托着温白榆的脸颊,心疼的看着她。
  “怎么了,怎么哭了呢,媳妇谁欺负你了告诉老公,老公去收拾他!”
  纪怀准看着温白榆的眼泪感觉那眼泪好似在自己心上剜了一刀,纪怀准伸出手轻轻擦拭着她得泪珠,被他擦拭过的眼泪好像是有滚烫的温度般再次灼伤了他的手和他的心脏。
  他见不得温白榆在自己面前哭泣的样子,那会让他产生想要毁灭什么的冲动,比方说让她难过的人。
  温白榆并没有回应他,在纪怀准的关心下自己的泪水更是如决堤的河水喷涌而出,她知道自己此时一定显得分外矫情,但高涨的情绪让她无法去克制自己,往日里深埋在心底的委屈也在这个时候迸发出来。
  见温白榆并没有回复自己,纪怀准只觉得是自己的姑娘受了天大的委屈,或许是今天的故人重逢,又或许是他们两人之间发生的矛盾在这一刻在温白榆脑海里的短暂停留。
  纪怀准痛恨自己的无能,痛恨自己没有参与他的小学、初中时期,如果自己也参与了那么或许今天的局面自己就不会那么手足无措。
  “媳妇,相聚是分离之因,聚散离合,皆是天意。两个人的相遇都是上天对你们的馈赠,至少在你们相遇的时候两个人都得到了生命中酸甜的体验,即使分开了,那些美好的回忆也会感动着你,我这么说不是强势的希望你接受她的离去,老天这么安排必然也会安排一个新的真正爱你的人出现在你的生命里。”
  纪怀准用相较于往日更为柔情的语气劝慰着温白榆,手上动作轻柔的抚摸着温白榆的脊背就好像是在拂去她的伤心。
  或许是纪怀准的安抚有了一定的作用,温白榆的情绪渐渐平稳,她不反驳纪怀准的劝慰词。
  她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可以很好的面对陈维柠,可事实是自己在见到她那一刻就感觉自己原本沉寂的心再次震动。
  这并不是爱情,正所谓热烈的友情可以抵得上敷衍的爱情,早在之前温白榆就把陈维柠当成自己的家人对待,可一切的变故都是由于自己的母亲,温白榆怎么可能不怨恨她。
  气氛有一瞬间的沉寂,正在纪怀准以为事情要告一段落时温白榆开口了。
  “她是不一样的,我的青春正因为有她的存在才发着光。我承认正是因为我从小缺爱所以渴望一个永久的陪伴,她是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的,她就像一道转瞬即逝的光短暂的照耀了我一下。”
  纪怀准没有说话,此时的他就只是一个倾听者,轻轻的抚摸着温白榆的脑袋和后背。
  其实对于陈维柠他是嫉妒的,但同时也是感谢的,陈维柠在自己没有出现在温白榆身边时给予温白榆保护、给她温暖。
  “小学那会儿,小朋友们对我好像始终持着一定的恶意,我一开始也不明白也试过去讨好他们,可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一味地讨好只会换来他们的变本加厉。”
  “在他们合伙把我推到水里时候,溺水的感觉并不好受,只有我一个人在水里沉溺,水里好像有人在拽住我的腿把我往下拉,河水倒灌进鼻腔要把我杀死了,濒临变僵的四肢把我的求生欲一点一点吞噬,是她温暖的手拉住我、是她在冰冷的水里为我寻求救助、是她拯救了我。”
  纪怀准无法想象被水淹没的感觉,不能想象水倒灌进口鼻的感觉,不能想象无助的她若是没有等来陈维柠会是什么结果,他紧紧地拥住温白榆,他感到现在的他或许比温白榆更为脆弱。
  “可惜了,名为‘温暖’的花朵是在这苦厄的命运里开出的,终究会枯萎。以前的我不在意这束光离我而去,我在意的是我给她看我的伤口她却在最后把这当成利剑,我不堪的过去、渴望父爱的存在被她拿来用做刺痛我的手段。”
  “可是她今天告诉我是她错了,她好像在告诉我我和她真的就仅限于此了,再无可能。那些我曾经埋怨和愧疚的日子好像都在和我挥手告别,可是我不想告别,我不想就这样和她再无和好的可能……”
  温白榆一遍一遍的诉说着、眼泪也不停地脱落着,温白榆的脆弱敲击着纪怀准的灵魂深处,他只能一遍一遍的告诉她,他永远在、永远不会离开她。
  看着温白榆靠在自己的肩头睡着的容颜,纪怀准在心里默默的许诺:
  ‘时间会证明我有多爱你,在每一个瞬间里爱你,守护你、陪伴你。让你远离生活中任何的不快,让你不再只记录人生中的苦楚,我会陪你创造更多美好的、幸福的瞬间去填满你内心的空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