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e 30
陈子清叽叽喳喳说着要去国外登记结婚，何焕失笑，“你光长年龄了，都三十岁的人，怎么还说出和以前一样的话？”
因为陈子清妈妈的阻挠，二十二岁的陈子清在纪念日那天也跟何焕说了一样的话。她说，我们就在法国大使馆结婚，反正国内也不知道。
“我去Vintage市场买件婚纱，我们邀请导师和朋友见证一下，然后在草坪上办个简单的婚礼！”
何焕不可能做出这样不负责的事情。他当时将气愤的小女友搂在怀里，哄着她，也是自欺欺人地说：“我们会想到解决办法的，我会娶你的，光明正大地。”
现在，陈子清已经忘记以前说过的话，还在欣赏漂亮的婚戒。她警告何焕：“你不许摘下来。”
因为何焕不喜欢手上有任何首饰，连手表都不戴。
何焕点头。陈子清给自己定了一晚上的酒店，就在何焕家附近，因此何焕走路送她回酒店。
“不多待几天吗？我白天可以跟你出去转，你也很久没来W市吧？江汉路那边你最喜欢的生煎还开着...”
陈子清摇头，“不用啦，你本来就是回来陪家里人的呀，我们去S市就能见面了。我明晚就飞，得去L市出差见经销商呢。啊，我忘记给老人家带东西了....我们现在就去买点燕窝和东北长白参吧！给你外婆炖的时候就不要加红枣枸杞了，太甜，升血糖....”
她就是这样看重家人，无论是自己的家人还是他的家庭。
何焕不会拒绝她的好意，因为陈子清是真心实意地关心着他的家人，以至于他们分手，何妈妈明知道陈子清是因为何焕没钱才抛弃他，但每每提起她还是不忍心责怪她，还总是夸赞她的用心和孝心。
那晚陈子清一个人在酒店无聊刷着社交媒体，ins显示Enzo He发布了照片。
何焕从来不在私人社媒上发包呀任何东西，顶多在领英上分享自己职位的变化和公司的重要活动。
陈子清点进去，是她今晚拍的何焕戴上戒指后的手，修长漂亮。配文是：“Je t'aime.（我爱你）”下面立刻多出几条国外朋友的回复，Leonard更是连发三条评论感叹号表示自己的震惊。
陈子清甜滋滋地给何焕点了个赞，抱起被子嘿嘿笑了两声。她仿佛变成高中拍拖的小女生，因为男友在社交媒体上官宣愿意承认他们的恋情而感到幸福。
何焕送陈子清去酒店后，拎着一堆补品回了家。何妈妈接过他手中的盒子时，不小心扫到了他无名指上银色的戒指。
晚餐的时候儿子手上还没有的，见个朋友就戴上了？
“你朋友怪好心的，买了这么贵的东西。她家在W市吗？”何妈妈试探。
何焕只是回答：“就是顺路。”
“是男孩子女孩子？”外婆又问。
何焕没有撒谎的习惯，有点慌张地说，“是女孩子，家家。”一说出口他就后悔，因为免不了长辈们就要对他的感情生活一番八卦。
果然，外公外婆来了精神，只有何妈妈沉默。
前不久何焕还给自己打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忘不了陈家那个女孩子。何妈妈多了解自己儿子，她儿子绝对不是一个能轻易放下感情的人。那今晚这个明显和他有感情纠葛的女孩子，会是谁？
小陈不是已经结婚了吗？难道她离婚了？
何焕好不容易应付了长辈回家，就接到了师兄Leonard的语音通话。
“恭喜啊Enzo，你怎么这么神秘，谈恋爱了都不跟我说？什么时候举办婚礼，我立刻带我太太来中国！我们都很想见见她！”
何焕苦笑，“有个戒指就足够了，我们应该不会举办婚礼，Leo.”
隔着电话，Leo听不出好友的沮丧，只是一个劲儿地问他和他女友的恋爱过程，求婚过程。
何焕省略了恋爱过程，有点高兴地跟好友说，是爱人单膝跪地求婚的，他很感动，差点憋不住眼泪。
Leo也替他高兴，感慨一句，“天，幸好你走出来了！我以为你讲真的就再也不和女人约会了 满脑子只想着抛弃你的Lola....”
苦涩随着好友的这番话慢慢在何焕的心中蔓延开来。每个人都会做选择；曾经陈子清知道父母反对，也选择和他在一起，后来选择和他分开；而他明知不可为，明知不道德，还是选择插足陈子清的婚姻。
他选择了成为陈子清美满婚姻生活的阴暗面，选择成为无法被宣之于口的第三者。他选择放弃学术道路，选择回到S市。
一切都是他的选择，只是因为爱她。这些苦涩他不会令陈子清知道，这些压力不应该由她承担。明明是程佩与没办法让Lola爱上他，明明是何焕自己犯贱要回S市和她相聚。
何妈妈这时敲了敲何焕的门。
她说，“我看见了，那个戒指。你背着我们结婚了吗，焕焕？”
何焕说，“没有。但是妈，这确实是婚戒。她向我求婚了。”
儿子口中的“她”，还能是谁呢？
“小陈....离婚啦？”
何焕过了很久才开口，“她没有离婚，他们感情蛮好。是我...”
何妈妈什么都懂了。
她前夫在多年前觉得婚姻生活无趣，就连离婚协议书都懒得签就出国了，再也没有回来过；小何焕痛恨极他父亲对感情的轻视，成长为一个非常重感情又有担当的男人。
比如，陈子清是他的初恋，就算甩了他，他还要去给她当小三。
可是何焕已经长大了，何妈妈如何能改变他的想法？她如此珍惜和独生子的感情，她不敢说什么让儿子和她离心。
但她也知道何焕有道德洁癖，知道他此时此刻一定羞愤难当。所以她作为一位爱儿子的开明母亲，作为不希望见到儿子痛苦的母亲，她露出欣喜的笑容。
“挺好的，你们又能继续在一起了。反正你自己之前也说了，婚姻不是人生的必需品，对吧？”
在何焕惊愕的目光中，何妈妈又严肃地劝告：“但是你一定要做好保密。在国内的社会，不是每个人都能接受这种关系...流言蜚语和恶意只会朝着女性涌去，既然你有勇气这么做，妈妈希望你也能保护好小陈。”
好像心中的一块石头落了地，何焕哑声跟自己的母亲道了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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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drama。
我特别喜欢武汉话里对外婆的称呼：“家家”。
因为我个人很讨厌“外婆”这个普通话的称谓，非要分个“里”和“外”；
只有父系的亲戚是“里”，母系的亲戚就是“外”，这让我觉得很难受，很不公平。
友友们的家乡话的奶奶和外婆叫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