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的幻影停在别墅门口，白旻择亲自替棠栗拉开了车门，又亲自扶着她坐到车里。
鱼尾裙摆稍微有些长，他躬身替她收进车里，才关上了门。
方叔站在一旁，本想自己来做这些事，但见到他家先生的举动，识趣一笑，坐进了驾驶座，并放下了中间的隔板。
程家也在同一片别墅区，不过老爷子喜欢清净，住得要更深一些，从白旻择这里出发，也要接近一个半小时。
他们到的时候时间正好，不算是客人最多的时候，程征跟白明荷听到管家说白旻择的车到了，和跟前的客人道了别，夫妻两人一齐到门口来接。
见到车里下来的棠栗，白明荷更是像看到自家女儿一样，满脸笑容地将她迎了过去。
棠栗甜甜地和她打招呼：“明姨，好久不见了。”
“乖棠棠，让明姨看看。”白明荷看着她，满眼都是喜欢，“西岭倒算是个好哥哥，把你养得真好。”
她自己没有女儿，一直以来，都是把这个侄女儿当做亲女儿在疼爱，好好拉着棠栗看了好几眼后，才挪了一个视线给自己弟弟，问：“今天自己来的？”
语气算不上友好，她的弟弟她自己知道，这几年看起来多少收敛了一些，但劣根放在那里，是铲不掉的，今天又是自己公公的寿宴，实在是害怕他另外还带了哪些不好放到这种场合里的女人来显眼。
白旻择哪里会不知道姐姐的意思，笑了笑，说：“沾粒粒的光，她带我来的。”
这话落下，倒是让程征和白明荷多少有些惊讶。
“明荷。”程征说，“总在门口说话也不像样，先进去吧，正好小野也在，带他认识一下姐姐。”
白旻择微微挑眉：“他回来了？”
“回来念高中。”白明荷说，眉眼间掺了一些忧愁，“也是老爷子想多见见他，唉，今天是喜事，不说晦气的，来，跟我进去吧。”
说着，白明荷亲昵地准备挽着棠栗的手腕，想领着她去到里面的宴会厅，但还没有碰到，便见白旻择已经牵过了棠栗的手。
她忍不住皱眉。
“进去吧，姐姐。”白旻择说，“西岭叮嘱我今天好好照顾粒粒，自然要看仔细一点。”
他的话听起来正常，但又处处透着奇怪，只不过还不等她深思，程征便抚上她的后背，说：“这边来。”
这个时间来的大多都是和程家关系好、或者有些亲戚关系的人，骤然看见白明荷跟程征亲自领着一对人进来，有说有笑，目光自然而然地便落到了他们这边。
豪门圈子里的自然认识那是白旻择和棠栗，也知道棠西岭分身乏术无法陪着妹妹出席，再加上棠白两家关系亲密，白旻择带着她来，两人互为男伴女伴，倒也正常。
但正常归正常，目光却难以从棠栗身上移开。
她的腰臀比是最适合穿鱼尾裙，身材高挑，丰腴诱人，但却被颈项间点缀的蓝宝石项链和珍珠链将不太适合这种场合的性感藏了起来，让人一眼看见，便会反思自己，配不配靠近她的身边。
不是这个圈子里的人，比如乔诗韵，想的便是另外一回事。
她认出了自己的室友，更对棠栗这一身感到惊讶，因此落在棠栗身侧男人身上的目光，到底多了别的意思。
但带她来这里的人也并非这个圈子的中心，纵使有心去和棠栗说话，也得找找待会儿宴会后面会不会有机会。
“阿野，喏，就是那个女人。”周远皓指了指乔诗韵，脸上带着明显的嫌恶，“我爸也真不给你家老爷子面子，这种场合带干女儿过来，搞得好像谁不知道他打什么主意一样。”
程野并没有看那边，盯着手机，刷着社团的群消息。
社长正好问到他有没有和一粒糖联系，程野想了想，回了他。
[禾予]：忘了。
“这个给你。”
周远皓塞给他一个手机，程野皱眉，终于抬头看他。
少年精致地眉眼有几分舅舅的影子，虽然是柔软的黑色卷发，却也瞧着有几分冷冽，让周远皓心里哆嗦了一下。
“这是什么？”
“待会儿帮帮忙。”周远皓说，“我听到我爸要带他那个干女儿在三楼你们家贵宾的客房做爱，到时候你守一间我守一间，录像抓证据，不怕他还要狡辩。”
程野正想说自己没有兴趣，如果真的需要，他可以让家里的佣人帮忙，只是还没来得及开口，便被白明荷叫住了。
“阿野，远皓也在呀。”白明荷笑盈盈带着棠栗过来，“给你认识一下，这是棠栗，你们得叫姐姐。”
程野这会儿只听见了声音，但心里已经不太高兴起来，他从小就去了美国念书，高中因为爷爷的关系回了国，才短短一两个月，他妈妈就带着他去了很多场合认人，什么哥哥姐姐的一大堆，饶是他再乖再听话，也已经累了。
转过头去的目光，难免带了一丝怨气。
却在女孩子撞进他眼里时，又烟消云散开去。
蓦的，少年的耳朵尖上爬上了红。
被周远皓敏锐的捕捉到了。
程野微微挪开目光，乖乖说：“姐姐好。”
棠栗微微掩着唇，眉眼弯弯：“你好呀，阿野。”
明明是再普通不过的称呼，身边的长辈或者同龄人都是这么喊他的，偏偏从女孩子脆生生的嗓音里出来，让程野浑身都不自在起来。
“你们年轻人加个微信多聊聊。”白明荷推了推自己儿子，让他主动一点，“多跟粒粒学，别总让妈妈操心。”
程野：“……好。”
他拿出手机，对棠栗说：“姐姐，我扫你。”
面前的男生虽然还不如白旻择高，但看起来也已经过了185，棠栗知道现在的小孩子是一代比一代长得要快，但是也没想到才高一就已经这么高了。
微微走神，想象了一下成年后的程野，忽然有一些悸动。
“姐姐？”
“嗯？马上。”
棠栗惊觉自己走神，更诧异自己诡异的联想，从晚宴包里将手机拿出来时难免有些慌乱，匆匆忙忙间，反而没能立马找到哪里点出自己的名片。
侧后伸来男人的手，白旻择的声音落在头顶：“这里。”
程野看着小舅舅的动作，心里产生了和白明荷同样的诧异，不过很快，便被面前递来的名片二维码转移开了目光。
是一粒糖。
不动声色，程野扫过了她的名片，好友申请便发了过去。
“CHENG？”
“嗯。”程野垂眸，说，“是我。”
棠栗存好备注，白明荷在中间又说了一会儿，便带着棠栗和白旻择去了楼上，去见见程老爷子。
待人走远后，周远皓才戳了戳他：“你耳朵红了。”
程野白了他一眼。
“嘿嘿，不用跟哥们儿这么见外，毕竟棠栗姐确实是这一辈里最好看的，你要是想知道她的事，我都可以告诉你嘛。”
程野抿了唇，望着落地窗外的花园出神。
就在周远皓打算放弃时，听见他说：“条件。”
周远皓拍了拍他的肩：“就刚才那个，帮我在另一间客房蹲点。”
“成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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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还有一章，是车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