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天的假期,韵诗终于选择不窝在家中,跟外面的世界来一个接触。独个儿的逛街、买新装;独个儿看新上画的片子;独个儿进书店看书、去唱片店试听新歌;更甚独个儿在人来人往的弥敦道上佇足。
  在这些年来,她交往的次数用五根手指已经数得完。但通通只是雾水情缘,全都不足一个月就被她甩掉了。
  理由就只有一个──我骗不过我自己。
  每次分手,她脑海都浮起跟谦离别时的情境。到底,是因为洛梓谦这个人在心中的位置实在太重,重得她不想去忘记他?或是那些男生对她来说根本就不外如是?不论答案是那一个,她现在就是选择了自己独自撑下去。
  以前,她还懂寂寞的苦涩,但日子久了,就没了这回事。这样说似乎有点不对,因为事情并没有因为时间成了治疗伤口的良药。而时间只是让她习惯伤痛的吗啡,使她不再为此觉痛、流泪,但不代表伤口不会流血。
  韵诗就是善于掩饰,教使人相信她是如此的快乐,却没有人明瞭她内心的痛。谁说双子座是最快乐的星座?那只不过是给世人看的吧。内心是比魔羯座的人更黑暗更孤单,双子座的爱与悲伤,谁又真的瞭解?
  她无聊地逛着,就见到一间最近非常流行的乳酪雪糕店。驀然有着贪吃的衝动,于是挤上人群,要上一杯。
  这是一间自助式的乳酪雪糕店,自行去雪糕机前挤出软乳酪雪糕,按个人的喜好选配料,最后以磅去计算价钱。
  韵诗就依自己喜欢的配料放进杯内,最后当然不忘添上一层的朱古力浆。
  咦?就是挤不出来的?韵诗就先再松开手,然后再用力去挤盛装朱古力浆的胶瓶。「呀!」两把女声同时发出。
  韵诗看着现在的情势,就暗叫糟糕。因为她太用力的关係,使到朱古力浆拋离了杯子,弄脏了身旁的小姐来。那位小姐一面狰狞,吼叫:「你的眼睛放在哪儿呀!我的包包呀!」韵诗再目光往下扫,就见到那个米色的袋子都沾上了一层厚厚的朱古力浆。
  「对、对不起呀……」她是没意的,她可以当天立誓。
  「对不起有啥用?我袋子是新买的呀!」她口中不停的指骂,使在选购的人群都看着她们二人。
  韵诗现在羞得想找地洞去!她还是乖乖的掏出面纸去拭掉袋子上的浆汁。
  「什么事?」这时,一把教她耳熟的声音响起。她抬头的望,是天宇。
  「brian!」那个女的立即放软嗓子,一脸楚楚可怜的样子,道:「看,你买给我的包包被这个不长眼的女人弄污了!」
  「抱歉……我来帮忙擦乾净吧……」韵诗的心虚教她不能反驳。幸好得店员借出洗涤槽,不然都不能将那些朱古力浆拭去。
  她不会再因为贪嘴而买乳酪雪糕!她发誓!
  「还好擦得掉,不然你得要赔给我!」不过她心底决定不会再用上这个包包。
  「虽然已经乾净了,但为表歉意,这杯不如由我请你吃吧。」不作出些表示,韵诗会过意不去的。
  那个女的听着这答案,双眼亮起来:「你说的呀,我没有强逼你。」于是她就将杯子堆上满满的配料。她就不志在吃雪糕,只是有人不吝嗇的请,她当然就尽情去勺啦!虽然,她就知道原本就不用她出钱,她男友会自动掏腰包的。不过花外人的钱不会跟花自己人那样的心痛。
  最后,她那杯雪糕的价钱接近三位数字。
  韵诗倒吓了一跳,她的不过是三十多点的价位,这个女是怎么办到?但她都不得不付钱来。
  「brain,我们得要走了,不然赶不上去看影片。」然后就挽起天宇的臂弯,一脸胜利的样子离开。
  平时好端端的在家中不出事,一出门就弄来个大头佛。唉。韵诗轻摆着头,决定都是回家去了。
  这时,她的电话震了下,然后传出悦耳的短铃声,她看到的是一串陌生的号码。
  「抱歉。」简信上就只有这两字,但已足以使她知道是谁。
  「是我笨手笨脚在先。」她这样回覆。
  「下次我请回你。」不久,他再传了这个简信。
  韵诗想起方才,他脸上露出歉意的神情,便感到好笑。「好呀,我就等着你。」她倒不介意再见到他。
  缘份缘份只怕有缘没有份
  左等右等只怕空等不怕冷
  心疼心疼只怕有心没人疼
  谁知命运会将你我怎么分
  -《缘份》.李安修填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