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巧稚到了食堂大厅,这里很宽敞,布置着各种形状的桌子,配置软椅,就连中央位置,还搭建着一座舞台,上面摆放着一台三脚钢琴和一把小提琴。
  像开晚宴的地方。
  “哇,今天是无限哥哥做的饭!”巧稚突然兴奋地叫了一声,冲到圆桌边。
  那桌面上摆放着三素一荤,中间是椰汁烤乳鸡,两旁是炒莲白、扁豆、莴笋。
  菜式虽简单,香味却浓郁四散。能把简单家常菜做的这般可口的人,定是个温柔细心的。
  “巧稚你别用手,你碰了我怎么吃~”
  富有磁性的男声自白枫后方传来,像是古典大提琴的音色,明明带着庄重,却又被男子故意上调的音调染上了一层糜烂之色,端出一丝性感。
  这种声音若是叫床,肯定会让女人软瘫一片,动情不已。
  但白枫听着却有些熟悉,不由转头望了回去。
  这一看,却微微一愣。
  男子金发碧眼,身高至少185公分,五官深邃立体,带有明显的外国人特色,但除了黄金比例、上宽下窄的身材之外,他浑身充斥着浓郁的荷尔蒙,真正的“人形春药”。
  但这不是白枫最意外的,而是这个人,是曾经风华正盛的混血模特兼演员——弗罗。
  半年前,此人突然销声匿迹,各大媒体无一丝情报。而他失踪的消息,甚至引得无数少男少女跳楼自杀。是的,还有男人。
  可见此人魅力有多大。
  可他居然在监狱了!他也是杀人犯么?
  白枫感觉莫大的荒唐,虽然这种荒谬感在她一进入这个监狱就存在了。
  “一直看着我?难道是想跟我睡觉?”弗罗走进了一步,直白露骨的目光舔砥一般黏在白枫全身上下,最后落在胸脯上,遗憾地说:
  “可惜我不喜欢A罩杯的女人。”
  白枫脸色一黑。
  “不过,”弗罗忽然凑近了道,高挺的鼻尖在她脸上吸了吸,“好久没尝过处女的滋味了。”
  白枫一把推开面前的男人,眉头紧拧。
  她讨厌男人的气味,尤其是这种放荡的男人。
  “白姐姐是我的,弗罗。”巧稚忽然插嘴,不知是不是白枫错觉,她的声线似乎低沉了许多。
  “噢?你喜欢这种类型?”弗罗似乎有些意外,“我还以为你喜欢更有女人味一点的呢,对于渴望女人的你,实在有些意外呐,不过你很讨厌魅音,也就情有可原了。”
  说完摆摆手,再度望了白枫一眼,调笑道:“405号,随时可以过来哦,我的技术很好,会让你很舒服的。”
  “弗罗!”巧稚一怒,又紧张兮兮地望着白枫,生怕她答应了,毕竟弗罗可是有“男女杀手”的称号,从没有人能抵抗他的调情。
  弗罗漫不经心地轻笑一声,长腿迈过两人,去到后方的柜台上拿了一瓶红酒,在三角杯中斟了一杯。
  这红酒闻着有一定年份,液体在杯中荡漾,粘稠通红如鲜血。
  罪犯的条件似乎好过了头。
  白枫心中的诡异感越来越重。
  “白姐姐,只看着巧稚好不好。”巧稚抓着她的手摇了摇,鼓起腮帮子撒娇。
  白枫粗暴地抽出手,不准备和她玩姐妹游戏。
  这时,一阵脚步声传来,从频率来看,有两个人。
  随后,果然有一男一女走入大厅。
  “这位是新来的妹妹吗?”
  女人红唇微勾,酒红色的大波浪被她挑到耳后,露出胸前白花花的领口,宽大的狱服掩盖不了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乳沟深得连放下一个手机都绰绰有余。
  “呵......”她身旁的男子歪着头轻笑一声,他蓄着一头黑亮如丝绸的长发,长度直至腰间,举手投足之间很是优雅,与他身上的狱服格格不入。
  这人的相貌白枫也有些熟悉,但她能肯定在现实中没见过这样的人。这种与生俱来的贵气不是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白姐姐......”巧稚又拽了拽她的衣摆,直到白枫转过来,她指着那一男一女低声说:
  “女的叫魅音,男的叫司红叶。”
  “白枫。”礼尚往来,白枫朝两人颔首,但那两人却对她不予理睬,自顾自抽出软椅坐下。
  “白枫?”
  忽然,又有一男声传来,白枫转头望去,是一位围着围裙的高挑男子,此时正用手帕擦着手上的水渍。
  “鸿飞冥冥日月白,青枫叶赤天雨霜。白枫,是个好名字。”
  男子看起来最为正常,就像大学里亲切开朗的学长,脸上洋溢着清风般的清爽笑容。
  “谢谢。”白枫第一次感觉自己见到了正常人,对此人好感剧增,而从着装来看,这一桌的饭菜显然出自此人之手。不知不觉中她的面部柔和了许多。
  “我叫秦无限,监狱里的膳食都归我管,以后有什么想吃的,尽管告诉我。”秦无限解开围裙,还亲自为白枫拉开座椅。
  白枫微微点头,正准备坐到位置上。
  却在迈步的时候,有一只脚突然伸了出来,猝不及防的,白枫被意外绊倒,“砰”的一声,摔倒在地——
  “哎呀呀。”魅音捂着嘴惊呼了一声,掌心下的嘴角却微微勾起。
  不远处的弗罗目光戏谑,再度抿了一口红酒。
  “白姐姐!”
  “白枫!”
  巧稚和秦无限一同扶起她,面露担忧。
  “没事吧。”巧稚问。
  白枫站起身,目光直射魅音,一字一字地问:
  “是你做的吧。”
  “你有何证据?我可不是离你最近的那个,”魅音不慌不忙地解释,“不过妹妹的酥胸可露出来了,真不打算整理整理么?”
  白枫仓皇一看,这狱服太过宽大,动作一大,领口便是一片雪白。
  她愤懑地蹲下身,环抱住自己。脑海里掠过那日寸头男扭曲的面容,眼前顿时一黑。
  可回过神后,空气却像凝滞了一般,所有人都凝望着她,如同黑暗中的野兽在紧盯着自己的猎物,在思考将她大卸八块!
  不由呼吸一滞。
  这一刻,她才深刻地感受道——
  这里,是属于杀人魔的监狱。
  她真的能活下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