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钧剑从胸口处的口袋里掏出结婚证,已经被僵尸的尸毒腐蚀的只剩下了半张,只有秦若签下名字的那半张还是好的。
“我们来执行任务本就是有去无回,可是谁也不想在这里等着被那怪物弄死,出口封死之后,我们埋好炸药就要引爆的时候,这个怪物出现了,她太快了,根本不是人类的反应能应对的,我们小队被打散,子弹也打不透她的身体,那些僵尸根本打不死,我们一个战友手臂上被咬了一口,当晚发烧,第二天拼着最后一丝理智求我们杀了他,他身体僵化已经连枪都开不了了。”
想起当时的情景,沉重悲痛之余贺钧剑揽着怀里的人有种劫后余生重回人间的庆幸。
那一晚,是他们进入墓地第二晚。这种特级保密任务就是敢死队执行的,侦查部队半年之前探查到西南地区一个村庄一夜所有人死亡,罪魁祸首就是一个诈尸的尸体,就把这个任务交给了他们特一营,作为秘密武器培养的三十人,享受全军最好待遇身份进行最高规格保密的尖刀营,都是从华俄边境战争中立了战功回来的战士,他是营长,这次任务就是他为队长带着他的兵去执行的。
在此之前,他的上级政委找他谈话,提起了他的爷爷贺将军,他的二叔贺师长,还有他离家十七年音信全无的父亲贺远,老政委告诉他,组织上可以调整,他不用执行这次任务,可是他只回答了一句话,他不会看着他的找战友他手下的兵赴死而自己退缩。
他的军功不是靠着他姓贺拿的,是他在战争与任务中拿血汗功绩拼出来的,虽然阵亡的消息送到家里注定对不起爸妈,但他无法退缩,这是一个男人的担当,也是一个军人的责任。
那时候他还不知道,他会遇上喜欢的想共度一生的人,可是就算知道,也只是添了惆怅遗憾罢了。
至此,三十人的尖刀特一营成了敢死队。
他们每个人有了四十天的长假,这一个月的时间,有其他部队的战友们想法儿把那怪物往沙漠里引到,他们九月中旬归队,来到这北疆,探寻墓地在外面埋炸药就用了将近三个月时间,之后,腊月二十六号,他们会进墓地里在内部继续安置炸药和引线,到腊月二十八,中午十二点,就是炸药引爆的时间。
可是当时出了事,那怪物比预计的更早找到了他们,一个战友被咬伤,当晚发了烧,第二天,他作为曾经特一营的营长,小队的队长,他亲手把那枚打进了战友的心脏里,结束了他的痛苦,可是他还是变成僵尸诈尸了,在袭击一个战友的时候那人下意识的自我防御开枪打到他的头,那已经变成僵尸的战友才彻底死去,瞬间就化成了一具白骨。
低级的僵尸他们尚且还能拿枪打,可是有些有思想的僵尸他们遇上就是死,贺钧剑当机立断,把二十九人小队分成了三队,一队十人去吸引僵尸,一队十人借机引爆,一队八个人带着大家的遗物和情报拼杀出去。
眼见已经活不了了,要把这里比起预计的还糟糕的情报送出去,能活一个是一个。
因为引爆的地点被那怪物占领,贺钧剑带着九个队友一露面,生人的气味就引得那些僵尸冲着他们来了。
队友一个一个死去,他在逃生的途中进了一个幽闭的墓室,看到了他心爱的小姑娘,就那一个晃神,一只手戳到他胸口处直取他心脏,那手看着和人的手几乎一模一样,可是就在不久之前,就是那只手掏出了他战友的心脏,那尖利的指甲上还挂着血迹碎肉……
那一刻,贺钧剑已经要认命了,这暗无天日的墓地里没有活路可走,带情报的那一队战友也不知道外面接应的人能不能接应到,但是,贺钧剑生气,这个怪物不该变做若若的模样,那是对他无法挽住的那道月光的亵渎。
僵尸的利爪与贺钧剑的子弹同时出手,子弹无法打透那怪物的皮肤,但是,那只利爪也没有掏进他的胸膛,他胸口处“嗞”的一声响,他感觉到一阵灼热袭上胸膛,那怪物尖叫一声捧着已经漆黑青紫的右手怨毒的看着他,就那一瞬间,贺钧剑抓住机会再次逃出生天。
“起初我不明白这张结婚证怎么会救我一命,现在我明白了,原来是若若,早就护着我了。”
幸亏他不舍得他的小姑娘,他走的时候,却发现他没有小姑娘的任何东西,只有这张结婚证,他和她对着主席的像宣誓后并肩写着名字牵着法律关系得证明,与她有关,贺钧剑一直折叠成胸口的口袋里能装下的大小装在心口处,仿佛这样,他的心就能离她更近了。
贺钧剑抱着她,一手轻轻掰开她白嫩的掌心,看着那个连同她的手一起贴在自己身上的齐国六字刀币,笑着问她,“我越来越有力气了,我知道是若若的功劳,那我对若若都坦白了,若若还不愿意原谅我么?”
“我怎么没原谅你?”秦若抬头看他,眼里含着不自觉的笑意,又把带着功德币的手抚在了他心口上,“你中了尸气,才会产生幻觉,会看到自己想见的人,那紫僵没那么大本事能变做我的模样。”
贺钧剑按住她的手,低声道:“我临走时说错了话惹得若若生气,刚刚还拿枪对着若若,又惹了若若。”
“那你的若若不是连只兔子都提不动吗?”
秦若凉凉的抬眼睨他,“我就不一样了,我家庭成分好不好我也不知道,我不仅提得动兔子,我还性子不绵软一点儿也不好拿捏,还能杀得了僵尸,就问你怕不怕?”
第五十一章
秦若心道, 你要敢说怕我分分钟生气,我回燕城守寡你就被僵尸吃了算了吧。
“怕。”贺钧剑蕴着寒星的双眸此时盛满了温柔的笑,“我怕我总惹若若生气, 怕若若不要我了。”
贺钧剑一点一点回答她的话, 句句皆有回应, “我成分还算好吧, 二十七岁, 有工资有正当职业,虽然连个僵尸都打不死,但我脾气好, 很好拿捏,”贺钧剑轻轻握住她的手, “虽然我弱到需要我的小姑娘保护, 但若若给个面子拿捏一下吗?”
“只一下吗?”秦若眼角眉梢都是欢喜, 被他牵着手也没挣脱, 还在努力一本正经的绷着脸, 其实眼里的情绪早就出卖了她。
贺钧剑立即领会精神, 道:“一辈子。”
秦若本来含笑的眉眼,在视线看到他胸口的窟窿时,忽的一阵委屈后怕, 她倔强的抿着唇看他, “你明明知道我听见那话误会生气了,你当时不解释,还跟我留了封信, 要是你死了, 我知道这些你让我怎么办?”
她本来抚在他胸膛上以齐国六字刀币上的功德紫气给他治伤的左手,攥着他心口处那烧黑的窟窿边上的衣裳, 鼻子一酸眼里泛上水雾,“你要是死了,你留下那封信你让我余生去笑,我能笑的出来吗?”
贺钧剑长臂一伸将人揽进怀里抱得紧紧的,他满眼心疼,是他做的不好,“我就不是个好人,谁家好人能骗人家小姑娘结婚,要死了还做那些乱七八糟的事。”
贺钧剑低头,亲吻她的发顶,秦若头发上的淡香轻轻钻进他鼻翼里,就像一缕春风,吹过辽辽原野重重山巅,掠过滚滚黄沙和悠悠落日,在这阴森的古墓里,抚平了他对死亡的恐惧对宿命的不甘,把他带回了人间。
“信上说的再好听,也不能遮掩我在对喜欢若若这件事上,我的卑鄙心思,留着那句误会没解开,只是给了我一个给若若留下信的借口,如果我真的死了,我总想着,以若若柔软的心肠,总会记着我的。”
贺钧剑在衣服上蹭了蹭手心,双手捧起秦若的脸,低头视线一寸一寸看着她的眉眼,嗓音沙哑,“我贺钧剑对国家对战友都敢说一句问心无愧,只唯独把私心给了若若,把愧疚留给了我父母,这样的贺钧剑不够光明磊落,不是当初与若若初遇时那个光风霁月的男人,若若还要吗?”
他沙哑的声音一寸一寸敲在秦若的耳边,却带着蛊惑一点一点勾着她的心,贺钧剑头又低了一寸,宛若寒星的眉眼藏着一抹贪婪的占有欲,“还没有亲口说过,我喜欢若若,秦若是我贺钧剑喜欢的小姑娘,是我跌进地狱里也不想放手的人,若若还要吗?”
似乎根本不给秦若回答的机会,他拇指轻轻拂过秦若的下颌和侧脸,头又低了一寸,这次,沙哑的声音距离秦若寸许,轻微的气息拂过她的脸,贺钧剑再次启唇,“上次是若若问我,可不可以结婚,这种事本该男人开口的,上次是我失礼了,我贺钧剑贪财好色,贪若若贵比千金的一颗心,好若若一生美好的色,若若还要我么?”
最后一个字,气息已经拂到了秦若的唇上,她心跳的飞快,睫毛颤抖的像一只受了惊的蝴蝶,仿佛被大西洋上的飓风侵扰了安宁似的,她掌心下的胸膛,铿锵有力的心跳一下一下与她的心似乎交相呼应似的,她眼中,贺钧剑那双眼睛里矜持冷冽化作了浓烈的侵略,那全部的情绪像一张漫无边际的大网,而她就是网中的猎物,逃无可逃。只要她轻轻抬一下下颌,那棱角分明的薄唇就能碰到。
这个认知,让秦若想故作镇定的心再次慌乱的一塌糊涂,她白皙的脸“刷”一下变得通红,这次不是尴尬假装成的羞涩,是慌乱无措的心跳,是眼波含着春水却无处安放的惊慌,是她呼吸轻轻变得急促的斐然心动。
贺钧剑的目光宛若鹰隼,牢牢地锁着小姑娘神色上纤毫的变化,秦若的羞涩慌乱让他眼中掠过一丝笑意,他轻轻一低头,暗哑的嗓音带着似有若无的蛊惑与引、诱,“嗯?若若不想拿捏我么?”
唇间说话带出的气流酥酥麻麻的全部撩在了秦若的嘴唇上,似乎只有毫厘就能吻上那娇艳的他曾经不敢肖想亵渎的红唇。
他就像一个等到女王号令的士兵,停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似乎只等女王首肯,他才敢大逆不道的犯上作乱。
秦若睫毛颤了颤,轻轻抬眼看他,妈的,说什么嘴笨话少,这不是会得很嘛。
骗子,大骗子!
秦若正打算让他领教一下来自现代成熟独立女性的魅力,她不甘心被这个男人拿捏了。
红唇轻挑眼波含春,秦若压下羞涩正要微抬下颌——
“吼——!”
隔壁墓室一声怒吼,惊醒了陷入旖旎氛围的二人,秦若转头看去,她娇软含春的眼神猛地柔情散尽化作冷厉,一推贺钧剑胸膛,“走,过去看看。”
贺钧剑心下苦笑,他就想逗着小姑娘露出潜藏的霸道本性,结果才露端倪就被打断了,视线留恋的在她唇上一扫而过,随即恢复正色道:“好,全听若若的。”
秦若转头,仔细打量他的脸色,有些消瘦,但没有危险了,她把按在他胸膛的手和齐国六字刀币收回,功德币装进兜里,然后右手牵起贺钧剑,“跟着我,”随即左手一张,地上被冷落一旁的五帝钱辟邪剑一道冷光一闪回到了她手心里。
贺钧剑再次在视线清醒头脑清楚的情况下见到这非人类常识能解释的一幕,心下一紧,他的若若太强大了,他好像有点配不上,这一刻,贺钧剑想拿军功想升官的野心前所未有的强烈。
秦若浑然不觉贺钧剑的心思,只一手五帝钱辟邪剑一手她救回来的男人,气势汹汹的朝隔壁墓室走去,既然已经马甲和真面目一起掉了个彻底,她就不装了。
贺钧剑第一次被人以保护的姿态护在身后,这种体验与战友并肩面对危险时不一样,他看着牵着他的小姑娘,心下无限的满足与欢喜。
还有感动,她千里迢迢来带他回家的感动。
到了隔壁墓室,秦若这才看到,怒吼的獓因与一只巨蟒正在撕扯,獓因是虚影,巨蟒也是已经被炼成了不死的鬼魂,巨蟒粗如水缸的身躯死死绞着獓因的身躯,而獓因,一口尖牙利齿正咬在巨蟒七寸上。
那蟒蛇一身黑色鳞甲泛着幽光,头顶已经鼓起了两个包,显然,生前距离化蛟只差一步了,可惜,却被那女僵尸吃了身躯,又被祭炼了一番,才会留下魂魄成了这幅模样。
“你拿着这个站在这里别动。”
秦若把功德币塞进贺钧剑手心里,安抚的看他一眼,然后提起木剑就冲了上去,獓因好歹是她带来的,这巨蟒也太不懂事了。
秦若加入战局,五帝钱辟邪剑的剑尖挥起一道冷光不偏不倚直指巨蟒的七寸,这一下比獓因抱着啃了半天还疼,巨蟒一声怒吼挥起巨尾扫向秦若,被绞住身躯的獓因得以逃脱。
贺钧剑扑上去护住秦若一个闪身,可是那蛇尾太长太粗,这一跃并没有躲开攻击范围,秦若木剑点地借力一跃牵着他的手往后连退三步,同时手中木剑一挥,把那一道粗壮蛇尾打的一偏,瞬间,她和贺钧剑前面一个放着石棺的石台连同石棺一起被这巨蟒的尾巴一击扫成了乱石碎片,朝着四周飞溅过来,贺钧剑抱着她一个转身,碎屑全部落在他身上,没有一丝沾到秦若。
这一下攻击,就像巨蟒死前的绝唱,被那一道冷光扼住七寸的巨蟒身躯一僵,攻击力十足的尾巴软软的垂在了地上,就像一座小山轰然倒塌一般,巨蟒盘起的身躯瞬间僵直彻底倒在了地上。
秦若提起木剑只一击,就让胶着不下的一凶兽一巨蟒瞬间分出了胜负,巨蟒还没死,只不过是被秦若制住了。
“若若你没事吧?碎石有没有伤到?”贺钧剑急忙看她,生怕溅起的石子儿伤到了她。
“没事,这你看得见?”秦若任由他紧张的视线检查,张开手臂笑着道自己没事,随即,她又惊讶的道:“你看得到?”
“你说这地上的蟒蛇和那个长着羊角的豹子?我看得见。”
中了尸毒,又被秦若用功德紫气毫不吝啬的一顿蕴养,开了阴阳眼也好像在情理之中。
贺钧剑见她没事这才放心,“我刚没给若若添乱吧,看到你可能有危险,哪怕你一定躲得过,我本能快过理智就想把你带回来护在怀里。”
他苦笑了下,前不久他神志都不太清楚了,还抱着人在脏地上那一滚,其实若若根本不需要,只把好好的棉衣滚得乌漆嘛黑的一身脏污,但是就那一瞬间都来不及细想他就已经做了。
“没有添乱,”秦若自然懂他的心思,道:“贺大哥只是想保护我而已,这不是护我满身无尘没被碎石伤到吗?”
“你有没有事?”秦若也看他周身,却见贺钧剑抿着嘴唇欲言又止的摇了摇头,眉目间落寞之色一闪而过。
“怎么了?”秦若道。
“刚才若若还叫老公的。”
贺钧剑抱着她,手臂刚劲有力,揽在她身上的手却是轻柔的力道,“若若是不是不要我了?”
秦若哭笑不得,“我不要你了我这一路冒着严寒不要命似的来到这破地方,我是看这两只野兽打架来的吗?还是我闲得慌?”
贺钧剑打蛇随棍上,眉眼含笑深情的诱、哄道:“那若若再叫一声?”
秦若微微弯起红唇含笑看他,踮起脚尖双臂环上他的脖颈,贺钧剑见此,识相的俯身低头,秦若偏头凑到他耳边,轻声道:“贺钧剑,我饿了。”
说完,她放开环住贺钧剑脖颈的手,一个转圈转出了他的怀抱,贺钧剑倒是没有失望,见她脸上恶作剧得逞的笑,只满眼宠溺的看着她,他还活着,他们还有大把的时间诉说爱意,他不急,能看她眉眼无忧带笑,他乐意之至。
她是真的饿了,一天两夜没吃东西了,而且这破地方也不是个谈恋爱的好地方。
秦若收起木剑走到一旁的獓因跟前,嗤笑道:“你羞不羞,也好歹山海经里的上古凶兽,被个几百年的蟒蛇弄的这么狼狈。”
獓因懊恼的卧在地上,把带着双角的头藏在了前肢下,一身委屈巴巴的沮丧。
贺钧剑走到秦若身边,主动问道:“若若这是什么呀?”
獓因听见贺钧剑的声音,猛地抬头刚要朝他呲牙,秦若冷冷一瞪,它瞬间又趴了回去。
惹不起,根本惹不起,让这个女人不要命一样来找的人它根本不敢吼。
“这是獓因,山海经里能操控梦境的一种凶兽。”秦若解释道。
贺钧剑牵住她的右手,道:“我想了解若若的世界,若若会觉得冒昧厌烦吗?”
秦若发现了,贺钧剑现在就像解开了封印一样格外粘人,根本不像清河村里矜持冷淡的那个男人。
但,她竟然发现这两种她好像都喜欢。
在心下偷偷害羞了一秒,秦若矜持道:“不会,你想问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她眉目似笑非笑的睨他,“我又没有保密条例。”
理亏的贺钧剑无奈的笑笑,只保证道:“以后但凡要执行任务,在组织允许的最大限度内我都不会刻意隐瞒若若,我保证,好不好?”
秦若也知道,部队有规定,她明白这个男人的信仰与担当,她也欣赏这样的他,于是含笑应下,“好,不然我都不知道要上哪儿找你,算来算去还浪费时间。”
“若若饿了,咱们出去吧,现在有件事要跟若若商量。”贺钧剑忽然正色道。
秦若见他一脸严肃,也不由得严肃起来,于是问他,“什么事?”
“关于死的那个女僵尸的死因。”贺钧剑剑,“如果我送情报的战友把我们任务失败的情报送了出去,那我现在活着是个问题,这是第一点,第二点,就是这个怪物的死怎么上报。”
“这个怪物都是若若的功劳,可我要是如实以报,若若的能力太招人惦记,现在国家这个情势,我不想把若若推到人前,那么怎么圆这件事,就要若若来决定。”
贺钧剑有此担心并不是他大男子主义作祟,只是如今国家的政策下谁沾染这些东西谁倒霉,就算他求贺将军带若若直面最高领导人,但那时候,若若的能力被多方觊觎,别说无忧无虑的生活,就是自由怕都是奢望。
他虽然说的隐晦,但话语里的担忧秦若如何能不理解,她紧绷的神色一松,心下闪过一丝玩味,水润的桃花眼含笑看他,故意道:“在我们秦省,这种大事都是家里掌柜的做主,我怎么决定啊,掌柜的。”
贺钧剑心下被她一句话撩拨的一痒,纵容她玩笑,轻轻捏了下手中柔嫩的指尖,道:“那为夫就替我媳妇儿做决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