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如歌看着那墓碑，眼圈有点发红。
这么久以来，她和楚玄等人，也是断断续续做过一些梦。
但是，梦境太短。
信息太少。
所以关于她是圣灵族族长，手中神兵是太虚圣镜这些信息，全都是来自陈凡。
依靠着陈凡的梦境，众人也是将苍茫神界的许多事情，拼凑成了一段段诡异的人生。
他们甚至不再避讳梦中追杀陈凡这些事情，反倒是将这些事情当作了笑谈，时不时的提起，然后哈哈大笑打闹一番。
但是……
眼前这无数的圣灵族墓碑，还有恶魔之王的墓碑，让白如歌的情绪，也有点控制不住了。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远古沧桑。
无尽悲凉。
站在太虚圣镜之中，白如歌突然悲从中来，痛哭失声！
她明明没有做过几个梦。
甚至都还没有接受圣灵族族长这个身份。
陈凡梦境中的圣灵族，对于她来说，依然遥不可及，非常的陌生。
但这一刻，白如歌就是控制不住。
感觉失去了所有……
仿佛古往今来所有的哀伤，全部压在了她的心头。
仿佛……陈凡真的死在了她的面前。
陈凡将白如歌的幻影搂住，抱在了怀中，轻声说道：“别哭……”
“没有绝望。”
“只有希望。”
“因为，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我回来了！
陈凡的声音，在太虚圣镜中，不断回响。
突然，一座座墓地上，升腾起来了一道道虚影。
仅仅只是虚影，却给人一种毁天灭地的压迫感觉！
就连已经是圣境五重天的瘸子，感受到这些气息，也是瑟瑟发抖，眼中满是难以置信！
这什么气息……
传说中的神境？
已经死去了不知道多少年的残魂，都能散发出来这种气息？
那他们全盛时期，又是何等恐怖的存在？
所有的虚影，就这般默默的看向了陈凡和白如歌。
片刻之后……
一道道身影，突然都单膝跪了下来！
“呜！”
白如歌捂住了自己的嘴，仿佛生怕自己的哭声，会惊动他们。
“诸位……”
这一刻，陈凡体内仿佛有着一道灵魂在苏醒，幽幽说道：“让你们久等了。”
一道道虚影，掩面哭泣。
整个太虚圣镜，流转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哀伤。
这股情绪，让得刚子和黑铁龙龟他们，都掉下了眼泪。
旋即，一道道虚影施了一礼之后，同时向后退出了一步，又全都消失不见。
仿佛，从来没有出现过一般。
陈凡虚空踏步，默默的走上了前去，轻轻的抚摸着写着“恶魔之王陈凡之墓”的墓碑。
很奇怪的感觉……
有种血肉相连的感觉。
墓中，分明蕴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怖力量！
陈凡站在墓碑前，久久不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
陈凡深吸了一口气，幽幽说道：“我们，出去吧。”
一行人出了太虚圣镜，又回到了阳国秘境基地。
在瘸子将信息传出去之后，在极北之地的夜红颜和楚玄，还有夜浩等人，也都返回了阳国秘境基地。
当他们回来的时候，陈凡正躺在摇椅上闭目养神。
夜红颜拦住了想要说话的夜浩。
一群人都有点担心的看向了陈凡。
陈凡没有睁开眼睛，只是淡淡说道：“干嘛都这副表情？”
“用不着担心我……”
“一会过两天，你们也会看到你们的墓地了。”
“哈哈哈哈哈！”夜浩大笑一声，拖着个椅子，在陈凡身边坐了下来：“凡哥你这么说，我就知道你肯定没事了。”
夜红颜也在陈凡身边，坐了下来。
沈红袖踢了一脚夜浩，在夜浩的抗议之下，抢占了夜浩的位置。
“这段时间，你一天说的话，感觉都没超过十句了……”
沈红袖说道：“这和东海城时候的你，可不大一样了。”
“是因为做的梦越来越多，了解的事情越来越多，压力越来越大了么？”
陈凡睁开了双眼，淡淡说道：“很多事情，避免不了的……”
“人在局中，身不由己。”
“但有你们陪在身边，我找不到不开心的理由。”
“我只是……”
“还需要一点时间。”
众人默然不语。
陈凡梦到铸造断天魔刀的事情，早就已经告诉过他们了。
老年版的楚玄，还曾经被夜浩和沈叨叨几人嘲讽过许多次。
那一次，有一个非常关键的信息……
断天魔刀铸造之时，天道的化身，曾经告诉陈凡，因为失去了三分之二的力量，天道剩下的力量，只能阻挡虚空三百万年。
那么，现在到底已经过去多少年了呢？
是不是早就过了三百万年了？
如果没有的话，古神界等四界里面，那无穷无尽的虚空恶魔是怎么回事？
也难怪陈凡变得寡言少语。
其他人只是偶尔做几个梦，梦里的信息少到了极点。
白如歌甚至都没有梦到过自己的太虚圣镜。
但陈凡的梦越来越多，就像无数个记忆碎片，最终能够拼凑起来一个相对完整的人生。
做的梦越多，压力就越大。
唐国和阳国等国家的强者，现在心中都满是希望。
在他们看来，第六天魔王都已经完全构不成威胁。
但没有多少人知道，陈凡心中有这么大的压力。
第六天魔王算什么？
可怕的是那些比神魔还要强大的虚空恶魔啊。
像六目深渊领主这种存在，逃出来一个，都可能让这个世界走向毁灭！
而那样的存在，在古神界等四界，到底有多少？
陈凡梦中的苍茫神界，现在还存在吗？
是已经毁灭，还是说已经被虚空恶魔完全占据？
没有人知道。
所有的压力，陈凡一人担着。
为了帮助众人成长，他现在比任何人都忙。
夜红颜将头，枕在了陈凡的肩膀上。
另一边的沈红袖看到这一幕，有样学样，却被陈凡把脑袋推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