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景是家中最受宠的孩子。
  这件事应锡从小就知道,所以他并不喜欢黎景,他一直认为黎景能得到宠爱,仅仅是因为他姓黎。
  他拼命地想追赶上黎景的步伐,却总是被黎景甩在后头,甚至没把他当成竞争对手。
  因此,应锡开始耍手段,变着法子对黎景实施恶作剧,也是从那时他才发现黎景是会捉弄人的,各种奇葩招数从不重样。
  大约七年前的夏季,应锡的房内频繁出现各种虫子,老宅外围种了果树,想着作物招虫,他就没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直到后来房内又跑进了野猫和野狗,应锡才开始警惕。
  虽然不知道是谁在整蛊他,但不可否认这确实是个好主意。
  趁着黎景不在,应锡偷偷潜入他的房间,手上还提着昆虫饲养盒,各处角落无一例外都被应锡撒下蜘蛛卵,正当他准备走出房门时,突然眼尖地发现衣帽间旁有一扇隐藏暗门。
  应锡觉得新奇,他小心翼翼地打开暗门,一入眼的实验室内部令他感到惊恐万分,红火蚁、蜘蛛、蝴蝶幼虫、蜈蚣、红眼白兔…各式各样不同品种的生物被关在透明外壳的实验箱内,纯白的桌面上还摆放着实验书,当时的应锡不过是一个才满十岁的孩子,他看不懂这些复杂的教科书。
  幼小的他脑海中浮现一个想法,这个永远胜他一头、被长辈们捧在手心上精心呵护与教导的表哥,说不定是个精神变态。
  放学,黎景到伊柳的教室里来接她,见到应锡时也只是散漫无所谓地挑眉,随后没再分任何眼神给他,拎起伊柳的背包就牵着她走了。
  晚上两人聊起应锡──
  “他住在你家?”
  伊柳坐在长椅上晃动着双腿,“嗯。”
  “我都没去过你家”,黎景不满地掐着伊柳的腰,身体向着她逼近。
  “别闹。”
  “我闹什么?”
  伊柳想扯开他的手指,“痒。”
  “没良心。”黎景将她搂进怀中,抱到腿上坐着,骨节分明的指节玩弄起伊柳的手指,低头在她耳边诱哄,“我今晚睡你家好不好?”
  “不好。”
  黎景紧紧抱着她,意有所指,“那你今天别回去了。”
  “……”
  伊父伊母早早就回房休息了,黎景很轻易地从大门口进入,跟着伊柳走上三楼,房门打开。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靠墙摆放的单人床,浅灰色被套和床单,素净不夸张的色调很符合伊柳温和的性格。
  衣柜放置在和床尾间隔不到一米的距离,纯黑色外观搭配着银色把手。
  不只是衣柜,房内摆放的物品家具,都是单一朴素的色系。
  黎景走到床边坐下,伊柳没有管他,她从旁边的柜子里翻找出洗漱用品。
  这人说来就来,也不管别人方不方便。
  黎景:“他住在哪?”
  ‘他’指的是应锡。
  “二楼。”
  黎景又起身走到房门处,看着锁头和插销,“这能锁紧吗?还是我每晚都来陪你睡?”
  伊柳:“…不用,那个能锁紧。”
  伊柳拿上睡衣准备去浴室洗澡,出门前还不忘叮嘱,“你别吵,我家隔音不好。”
  黎景正肆无忌惮地翻看着伊柳的抽屉,听了伊柳的话,轻轻点了下头。
  抽屉很整洁干净,伊柳的闺房不大,但各类物品都井然有序地摆放着,可见主人的用心。
  床上的棉被也是单人款,不似黎景卧室里的宽大厚被。
  夜晚两人躺在床上时,中间没有被子阻隔,挨得极近。
  伊柳背对着他,“黎景,你能不能转过去睡?”
  黎景环绕在伊柳身前的手,正沿着腰线上下抚摸着。
  胸膛紧贴着她的背,大手向上轻轻揉捏两团圆润的胸脯,嘴上不忘回应,“不能。”
  “不要动手动脚的”,伊柳抓着他捣乱的手,试图阻止他的行为。
  可惜力量不足,很快被他挣脱束缚,接着两手手腕被黎景反握住,身子被他带动着转过面,黎景和她对视,眸光幽深,炙热难耐的吻重重落了下来,舌尖撬开牙关和她纠缠在一起。
  情欲翻涌,黎景下身早已起了反应,他抵着伊柳,唇齿往下探去,双手撩开外衣,头颅埋在嫩乳上肆意舔舐。
  眼看黎景要过火了,伊柳极力抵抗,“你…放开…”
  黎景抬起头又去吻她的勃颈,伊柳被亲得身体发软,压低嗓音,“你别亲了…”
  黎景充耳不闻,说什么都不听。
  伊柳蹙眉使劲推开他,终于能喘口气,她语气无奈,认真和黎景讲道理,“平时又不是不让你亲,但这里是我家,能学会尊重我吗?”
  她不知道自己这么做对不对,但她就是不太开心。
  一听这话,黎景立马停下动作。
  伊柳情绪不好,此刻也不愿意看他,干脆背过身去。
  她不懂,这个年纪要黎景学会控制住自己的欲求,难道是她太强人所难了吗?
  见状,黎景试探性伸出胳膊,小心翼翼地圈住伊柳的腰,安分地靠着她不敢再闹。
  待伊柳熟睡之后,黎景轻轻将她转过来面向自己,捧着她的脸颊,克制地浅吻了几下粉嫩的唇瓣,接着将她抱入怀中,闻着伊柳身上的淡淡清香,实在难以入眠,就这么盯着她看。
  借助窗外月光,他这才注意到伊柳的眼尾处有几滴刚刚留下的泪珠,黎景用拇指为她拭去泪水。
  后半夜,伊柳被热得向后退,黎景又紧跟着贴上来,手扶着她的腰,“再往后就要掉下床了。”
  伊柳只能待在他怀里,这一觉睡得并不安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