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常驻也在一起拍过好几季了,说话比较随意。
  江挽知道骆文故意这么说是想提高他对顾逐之的好感,闻言只是笑了笑,礼貌跟着应了句,情绪却没什么波动。
  他不喜欢太热情的男人。
  蔺辰将他带到房间门口,笑着说:“缺什么你告诉我,我叫节目组帮忙准备——违规物品可不行。你要是累了可以先睡一觉,午饭待会儿才开始。睡觉可以把镜头关了。”
  他的行李箱被顾逐之放在角落。
  江挽看了眼周围,很快露出一个松快的笑容:“谢谢蔺老师了。”
  “谢什么。”蔺辰想拍他的肩,但又顿住,叹了口气,“应该我谢谢你才是。”
  上期的飞行嘉宾有人被爆出丑闻,导致《hello,木屋》的收视率暴跌。
  江挽前段时间忙得连轴转,所以才想让红姐帮他接一档慢综当做休息。
  当时江挽的经纪人红姐正好在跟他们和另一档节目谈,这件事爆出后差点直接敲定了另一档。
  是蔺辰亲自去找了江挽,江挽才开口定了他们这个综艺。
  官宣江挽的时候,官博的数据比以往几期都高。
  “好好休息吧。”蔺辰说,“吃饭了叫你,其他嘉宾应该下午才来。”
  江挽扶着门框,客气应了声:“好,麻烦了。”
  蔺辰摆摆手走了,但帮忙放行李箱的顾逐之还站在门口。
  江挽看他,他就红着耳根,眼神微亮,小声说:“可以加微信吗?挽挽,我不打扰你。”
  江挽默然,“有事可以在群里说。”
  在常驻嘉宾和飞行嘉宾的临时群里有江挽的工作微信,偶尔是他本人在管。
  “好吧。”顾逐之脸上又露出刚才那个让人心碎的神情,“你好好休息,我不打扰你了,挽挽。”
  江挽不近人情关上了门。
  顾逐之在门口站了会儿,忽然抬起被江挽短暂碰过的那只手,小心翼翼凑到鼻端前嗅闻,表情渐渐痴迷,鼻息不稳。
  江挽手指间仿佛都沉着淡淡的冷香。
  像他这个人,冷淡疏离,却致命迷人。
  顾逐之耳根通红,滚烫的额头抵着冰凉的墙,脸颊绯红。
  喜欢。
  喜欢喜欢。
  手机开始震动:【人没抓到。】
  【被人送去精神病院了。】
  【春明三院。】
  【燕铭干的?】
  【啧。】
  【老东西这么快。】
  【图片】
  照片中江挽在一辆车中坐在燕铭怀里,嘴唇被亲得靡红,半眯着眼,手指绵软抓着燕铭的衣领,看上去有些神志不清。
  【都被亲成这样了吗?挽挽。好□。】
  【我老婆,赏你们看看。】
  【贱不贱?】
  【图片】
  【挽挽喝水只用透明杯子。】
  【为什么?】
  【挽挽。】
  【手好软。】
  【香香软软。】
  【挽挽挽挽挽挽。】
  【惩罚挽挽□□□□。】
  【吗的什么骚词被屏蔽了。】
  【操你妈别在群里发|情。】
  【嫉妒?我闻一下香香的挽挽就够了,你们能闻到吗?】
  【@顾逐之 好友分享歌曲:《香水有毒》。】
  【………………操|你妈沈知砚,老子要把你送给挽挽的香水摔成四分五裂五马分尸!!】
  【春明三院。】
  引用回复:【这不是老畜生那便宜儿子待的地方吗?】
  春明三院,全名春明市第三精神病院。
  名字听上去只是个普通的精神病院,但据说前身是一百年前就存在专门收容精神病人的一所监狱,现在改名后简称“春明三院”。
  春明三院建在偏远的郊外,依旧带了些监狱的性质,一些犯过重罪的精神病人就关押在里面,和普通精神病人隔开。
  普通精神病人危险系数不高,偶尔能一起放风。
  杜石野被送进精神病院时,正好是普通病人放风的时候。
  穿着蓝色病号服的病人都各自在庭院分散着,只有少数几个聚在一起,杜石野进去,只引起了最近几个病人的侧目。
  病人们刚吃过药,情绪还算稳定,见到他只咧嘴一笑,看上去有些傻:“新朋友!”
  “好耶!来新朋友了!”
  “杜石野?”杜石野正专心看着,身后突然传来一个男人的询问。
  他转过身,下意识抬起头,才看清了叫住他的人长什么模样。
  男人身高目测超过了一米九,眉高眼深,鼻梁挺括,容貌俊美得锋芒毕露,鼻梁上却架着一副无框眼镜,削弱了那股锋利,显得有些斯文。
  他的唇左下侧有一枚浅色小痣,唇角弧度看上去似笑非笑。
  他身上披着白大褂,内衬是一件干净平整的白衬衫,工作牌插在胸前口袋,前面还别着钢笔,左手揣在白大褂里,右手拿着病历本。
  右手指甲修剪整齐,中指指腹侧方也有一颗浅色的小痣,手指修长干净。
  是一个医生。
  杜石野直勾勾盯着他胸前的工作牌,试图窥见布料遮掩下的名字。
  “自我介绍一下。”男人态度温和,低声说,“我叫燕炽。”
  “当然,你没听说过我。”燕炽语速慢条斯理,“但被你泼硫酸的那个人,是我的……小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