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势重,失血过多,再晚来一会儿就不一定能救活了。”医生出来说,“后肢骨折程度不深,但脊椎神经可能出了问题,以后不一定能站起来。”
  “你们是主人?”
  “捡的。”燕炽说。
  医生脸上露出了些怜悯和不忍:“那就是流浪狗。我们医院倒可以收留它一段时间,但如果找不到领养它的人,还是会安乐死。”
  很多人喜欢狗,但很少有人愿意领养一条身体有残缺的狗,尤其是它还站不起来。
  “先治。”江挽站在燕炽身后淡淡说,他没露脸,“治好了再说。”
  医生听他声音有些耳熟,但一时半会没想起来是谁,情况紧急之下也没再多想,得到了他们的话之后又返回了手术室。
  奶狗的伤势得到了处理,生命暂时保住了,但还需要留在医院观察。燕炽阻止了江挽留微信的动作,代替他加了医生的微信,把奶狗全权交给了医院。
  医院会把小奶狗伤势的变化和领养消息同步给他们。
  江挽今天的运动量已经达标,没再去公园散步,出了医院之后就径直回了小区,在燕炽眼巴巴的眼神中停在门口,说:“去洗澡。”
  燕炽欣喜若狂:“洗鸳鸯——”
  “你一个人。”江挽无情打断他的幻想,输入指纹打开了门锁,“我会来找你。”
  燕炽蔫巴巴:“好。”
  江挽当着他的面关上了门,他蔫了会儿,又恢复了精神亢奋,整个人都烧起来了似的,风风火火进了家门,“哐”的一声关上门。
  没半秒中,关紧的门又鬼鬼祟祟打开了一条欣喜期待的缝。
  半个小时后,江挽打开了燕炽给他留的门。
  燕炽已经洗完了澡,在玄关徘徊,冷不丁看见江挽开门,整个人都僵住了,而后又巴巴地贴上来:“哥哥,”
  他说着瞥见了江挽没扣好的衣扣,看见一片白晃晃还挂着水珠的胸膛,眼神登时有些飘忽,摸了下鼻子,没摸到血,才松了口气,问:“我可以亲你吗?”
  江挽睨了他一眼,推开了次卧的门:“进来。”
  燕炽欢欣雀跃地跟了进去。
  他当然可以亲他,江挽不会在床上拒绝他这个请求。他半压着江挽急不可耐地亲他,手掌抚摸他的肚皮,却被用力抓住了虎口,不准摸。
  从亲吻到后来的迫进,完全没给江挽缓冲的时间,江挽一时之间有些招架不住,一只手护住孕肚,另一只手抓紧了他的手臂,指甲几乎要嵌进他的肉里。
  和主人格全然不同的风格。
  江挽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在赫斯顿顶楼的那天晚上,很快出了一身汗,呼吸都是滚热的,听见燕炽在他身后声线不稳,问他:“哥哥,我是不是更好?”
  燕炽有些疯了,像被放出笼的狗,江挽抓他的痛变成了他的催化剂,疯狗似地咬着肉不放:“哥哥,快说,我是不是比他更厉害?”
  江挽被挤压,险些要喘不过气。
  愉悦一阵阵冲刷他的尾椎,他却不能不顾他肚子里的宝宝,有些受不了,骤然压紧了燕炽的手臂,扭身,“啪”的一声清脆,用力抽在燕炽脸上。
  燕炽顿了顿,摸了下被抽痛的脸,舌尖顶了下腮帮,血腥味渐渐浓烈。
  江挽胸膛红润,剧烈起伏,趁他愣神的功夫,抬脚踹在他胸口,将他踹下了床。燕炽跌下床,发出“哐咚”一声巨响。
  “不会忍就把他换回来。”江挽声音有些沙哑,随后是某种心照不宣的停顿,“……滚。”
  第84章
  燕炽色令智昏, 得到了江挽的允许就得意忘形,亢奋得像个没吃过肉的毛头小子没完没了,完全没顾忌江挽现在还怀着孕。
  又或者说, 他巴不得江挽失去这个孩子。
  但他怕江挽发现, 不敢做得太明显,猝然被江挽打了脸后被一脚踹下床,心里那点阴暗的私念也跟着被打散,没等江挽把“滚”字说完,就自己乖乖爬回来了。
  “——我错了,哥哥。”燕炽不甘心地咬牙切齿, 重新将江挽抱进怀里,低声下气认错, “我不和他争了, 不换他。”
  江挽唇角红润,雪白的背脊湿涔涔, 背对着他卧着, 被他抱在怀里,双肩完全叩进他的肩膀中。
  燕炽吃到了教训,不敢再得意忘形, 乖乖顺着江挽的心意做事, 热汗融为一起, 两人汗涔涔地宛如从水里捞出来。
  江挽用力抓紧他的手腕,他就一根一根抠开他的手指,亲吻他因为打他通红充血的掌心,低声问:“哥哥手疼吗?我亲亲, 亲一下。”
  力的作用是相互的,他脸上还贴着烧伤的瘢痕, 皮肤不光滑,脸上还没什么肉,江挽用了那么大的力打他,那么响亮的一声,他眼前都黑了一瞬,尝到了齿间的铁锈味儿,江挽的手肯定也疼得不轻。
  燕炽心疼地低着头,用湿热的鼻息和微微发麻的脸颊拱着江挽的掌心。
  江挽唇瓣微微翕动,将他的手按在胸口,不允许他碰他孕育着小孩儿的肚皮。
  于是他埋在江挽的颈窝,呼出的热烫吐息喷在他修长的脖颈,热得江挽感觉他仿佛在蒸拿房,喘不过气。
  ……
  江挽侧卧在主卧干净软和的床上合眼睡着了,水红的嘴唇被亲得微微肿胀,圆润白皙的肩头还泛着粉润。
  燕炽只穿了一条睡裤,还没来得及穿上上衣,光着膀子蹲在江挽床边小心翼翼观察他,良久,他的目光又落在了江挽的小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