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那股压迫气息散去后,逐渐远去的脚步声。
  被单下握紧的手心才慢慢松开,女子的脸僵硬地麻木,凝视窗外覆盖霜雪压在松树如梦幻境。那边缘铁质的橱窗被风吹得哐哐作响。
  外面的世界就只能透过那扇橱窗探到,明明天地之大,她却是渺小的,绝望的,永远被这无形枷锁禁锢在牢笼之间,天高地远任她如何也无法飞出这华丽的曰亩公馆。
  五官娟秀如同钢笔描摹,忧郁眸光空洞。旺盛生命花,她不是热烈山茶,像那些花园的风景里,在枝头绽放艳丽。
  凛冬只会让她枯萎、夭折、断裂……
  轻掩上木门咯吱发出轻微声响,万千思绪被扰乱间,那瞳孔跟着警惕收缩。
  见到了眼前妇女,伊索嘴角扯着笑“卡哈娜,谢谢你。”
  妇女没有露出过多神色,与之前淡漠疏离那副样子,默默走到床头柜边,正打算收起木质十字架和褐黄破旧纸薄。
  卡哈娜回忆起刚惊悚场面,浑浊咽了口气堵在喉咙,费多尔投来眸色冰冷地令人害怕,琥珀眸里情愫如同深潭千尺。
  她还没有来得及将收拾,男人就对她下了命令,刻不容缓森冷口气。
  围着头巾不知何时散落一角,匆忙紧张下卡哈娜也无暇顾及,头巾边缘绣着金斑蝶,胸半翅状无异于她丢失画册。
  火车离开之际,她把画册当作纪念送给了伊索,紧了呼吸一股脑涌上喜悦,女人紧拽住卡哈娜的手臂。
  妇女流露困惑神色,低头才发现那只金斑蝶刺绣隐约露出来。垂眸对上那眸框微泛红色,却异常明亮说不出来的动人。
  随后眼神滞留在金色刺绣图标妇女明显感受女人情绪转变,只不过太异常。沉默着伊索又开口,“三年以前有人送过我一幅画,上面金斑蝶和她的一模一样。”
  “你能教教我吗?”女孩露着清亮眸子纯净。
  卡哈娜手停在纸薄微滞,“刺绣不是我绣上去,我也不会。”
  当时中国驻维也纳总领事,向无数名犹太人发放了到上海的签证。
  一列通往异国,承载希望的火车。最终因为党卫军纳粹警卫临时起意,对火车犹太人进行逮捕。
  当局政府曾经警告他,不要给犹太人发放签证,借此机会污蔑贺先生住大使馆以租用犹太人的房子进行扣留。
  恶劣编造犹太售卖黄金非法换取签证为借口,对贺先生进行人格侮辱和攻击。
  最后以收取大量保释金,将其遣返回国。
  “你现在还不愿意相信我,但我绝对没有要伤害你的意思。”伊索从床沿起身,抬起手臂替卡哈娜迭进了那头巾下摆多出一角。
  眉眼温和,诚恳语气让哈卡娜稍作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