绿皮火车走的很慢,而且噪音也比较大。
秦天佑看到林四月似乎有些怏怏的,忙说:“如果困的话就睡一会儿,到了饭点儿我叫你。”
林四月揉了一下眼睛,慵懒的说:“我不困,就是有些无聊,早知道咱们也买份儿报纸了。”
“同志,你的报纸看完了能嫁给我们看看吗?”秦天佑礼貌的跟正在低头认真看报的年轻女子请求着。
第178章途中奇遇记2
“好的。”女子干脆的回应秦天佑请求的同时,她缓缓的抬起头来。
秦天佑和女子短暂的目光相对,他承认面前这个女子长得很美,这种美跟一般意义上的美不一样。
面前这个女子的美不光是五官精致,肤若凝脂,她的美是秦天佑没法形容的,如果非得形容的话那就是这个女子跟自己从评书里听到的那些女将如穆桂英,花木兰等等的美差不多。
与此同时,林四月也忍不住打量起这个看报纸的女子来,她看的自然要更加放肆一些了。
女子到是没有觉得自己被俩双眼睛盯着有啥不得劲儿的,她落落大方的把手边的报纸递了过去:“这些我都看完了,你们看吧,看完以后记得还我。”
林四月忙双手接过女子递过来的报纸:“谢谢你肯把报纸借给我们看,认识一下,我叫林四月,身边这位是我爱人秦天佑。”
“我叫木楚楚,很高兴认识你们。”女子说话的语调跟她那一头被打理的一丝不乱的短发一样利落,吐出来的每个字都特别清晰。
林四月接过报纸后把其中一张分给秦天佑,然后她看剩下的那张。
被木楚楚看过的报纸上都会有深深浅浅的勾画,林四月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会在报纸上勾勾画画的呢。
很快木楚楚自己手里的报纸也看完了,然后就递给了秦天佑:“这张我也看完了。”
“谢谢木同志。”秦天佑礼貌的道了谢,这才把报纸接过。
木楚楚看完了所有的报纸,然后就从包里拿出了本子和笔,然后在那里低着头认真的写字。
林四月很快就把所有报纸看完了,她趁着木楚楚抬头的功夫忍不住问了一句:“木同志,我看坐火车还写字,你是学生吗?”
木楚楚干脆的回答:“我是记者,我在写采访稿。”
“记者?”林四月得知对方的记者身份后显得有些兴奋:“我冒昧的问一下木记者就职于哪家报社还是电视台?”
林四月看木楚楚的穿着,还有整体的气质不太像是从小县城出来的。
木楚楚到没有因为林四月的询问而不悦:“我在省报社工作。”
一听木楚楚是省报的记者,林四月突然有一种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的感觉。
林四月想要把自己录取通知书被人冒用这事儿闹大,那必须得通过媒体。
他们东山省最有影响力的媒体就是《齐鲁晨报》和《齐鲁晚报》了,只要是上了这两版报纸不管是不是头条,都能引发一波轰动的。
在没有互联网,电视还没有进入千家万户的时代,报纸是大家了解世界的唯一窗口,只要有条件的都会每天看报纸。
林四月还打算去了省城后先去省报那边找个好勾搭的记者,让人家在大学开学那天直接去山师大那边蹲点儿,好把那个冒名顶替的李鬼抓个现形,上个头条啥的呢。
这回好了坐火车碰到了个省报的记者。
林四月看出来了木楚楚是那种走高冷路线的冰山美人。
按理说做记者的不可能是社恐,肯定都是社牛。
这个木楚楚看着也不是个才出茅庐的小萌新。
她应该是那种把工作和生活能完全分开的人。
有些人在工作上欢脱外向,回到家后可能就是个能不说话就不说话,能蜗着就蜗着的人。
为了进一步跟木楚楚拉近距离,林四月不得不主动一些啦:“木记者,我和我对象要去省城上学。你能跟我们说说省城那边有啥好吃的不?”
木楚楚一听面前这对年轻的小夫妻是去省城上大学的,她忍不住多看了他们两眼:“你们是去年恢复高考考上的大学生还是?”
林四月笑着回答:“我们是去年恢复高考后考上的。我对象要去医科大学读书,我考上了山师大。我们都是地道的咩县人,我呢比较爱吃,就是不知道省城那边的饮食跟咩县这边差别大不大。木记者是工作在省城呢,还是家也在省城?”
木楚楚一脸沉静的回答:“我家在省城,省城和咩县的饮食应该差别不大吧。主食是馒头,包子,油饼啥的。”
说着木楚楚目光淡然的从滴着头认真看报的秦天佑身上扫过:“我有个堂妹也就读于医科大学,已经读大二了。”
林四月一听木楚楚的家人也在医科大,她就忙顺杆儿爬:“这么巧啊,希望有机会我对象和木记者的堂妹能认识一下,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嘛。”
木楚楚淡淡的嗯了一声,然后就重新把头底下准备接着写字。
林四月没有再打扰她,免得过犹不及,惹人讨厌。
木楚楚写了一会儿后就放下本子和笔,接着她就站起身来:“我去个厕所,我的东西麻烦二位帮忙看着点儿。”
林四月也跟着起身:“正好我也想上厕所了,东西我对象他们会看着的。”
林四月跟着木楚楚离开车厢,然后沿着过道去找厕所。
厕所距离他们的车厢有点儿远。
林四月和木楚楚才出了车厢就听到过道里有个三四岁的孩子在坐在地上哇哇大哭,一个穿着补丁衣裳的男子粗鲁的把小孩儿从地上扯了起来:“你哭啥哭?如果再哭的话我就把你从车上扔出去喂狗。”
男子的叫嚷声隔老远都能听得着,他浑身上下散发着一股子煞气。
小孩儿哭的更凶了。
补丁男为了让孩子不哭竟然从裤子口袋里掏出来一卷儿抹布要塞孩子嘴里。
“住手!”眼看孩子的嘴要被赛抹布的时候男子的动作被一道女子的声音阻止了一下,紧接着他的手被人给擒住了。
这个先用声音阻止男子给孩子塞抹布,然后用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擒住他手的女子正是气质沉静,清冷的木楚楚。
从她出声阻止男子给孩子塞抹布,到她擒住对方的胳膊只在刹那之间。
木楚楚的反应实在是太快了,以至于跟在她身后的林四月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等林四月反应过来的时候木楚楚已经紧紧的擒住了男子捏着破抹布的胳膊。
第179章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被木楚楚擒住胳膊的男子很快就反应过来了,然后他利落的甩开了对方的束缚。
“不长眼的小娘们儿,你特妈的多管什么闲事儿啊,活的不耐烦了是不?”男子的眼睛里射出了两道骇人的寒光。
这男的一看就不是善茬。
面对男子的穷凶极恶,木楚楚却是从容不迫:“你虐待孩子我今天就要管了。”
“我的孩子我想咋地就咋地,你管得着吗?”男子的态度比之前变得更加恶劣。
被男子用另一只胳膊夹在胳肢窝的男孩儿不停的哭闹着,与此同时从旁边车厢里窜出来一个穿花褂子的中年妇人。
中年妇人不耐烦的冲抱孩子的男人嚷嚷:“咋还没把孩子哄好呢?你干啥吃的?”
说着女人就粗鲁的把孩子从男人的胳肢窝里夺过来,然后照着男孩儿露在外面的屁屁狠狠的拍了两个巴掌:“哭哭哭,就知道哭,哭死鬼托生的是咋地?”
这一男一女对孩子的态度真的是一个比一个恶。
任谁看到了都会心生惊恐。
“你们两个对孩子这么狠,孩子不是你们的对不?”林四月这会儿也瞧出了不对劲儿来,她也就理解了木楚楚刚才的过激反应。
木楚楚跟着林四月一起质问虐待孩子的这对男女:“说,孩子是你们偷的还是买的?”
木楚楚说到偷和买这样的敏感字眼儿时是在咬牙切齿,她浑身散发出的气息仿佛要把距离自己几米开外的人给冻死。
“谁说孩子是我们偷的?孩子是我们自己生的。”男子大声的辩解的同时还不忘对木楚楚和林四月人身攻击:“你们这两个狗拿耗子,多管闲事的恶婆娘,谁娶到你们谁特妈的倒八辈子血霉。”
“你们说孩子是你们的是吧?”林四月意味深长的朝穷凶极恶的男子淡然一笑:“这孩子叫什么?几月的生日?”
“这个跟你有关系吗?”男子明显是不愿意回答林四月的质问。
抱孩子的女人就要朝车厢去,被手疾眼快的木楚楚一个利落的扫堂腿出去,女子直接摔在地上。
女子手里的孩子随之撒手。
如果是一般抱着孩子的母亲摔倒了,她肯定先查看孩子的情况,可这个女子却一把抱住害她摔倒的木楚楚的大腿:“哎哟,你这个黑了心肝的死娘们,我的肋骨我的腰被你摔断了,你得赔,赔。”
“对,你把我媳妇摔坏了,必须得赔。”男子压根儿没去理被摔在地上的孩子,开始配合着摔在地上的女人一起讹木楚楚。
林四月趁这个档口麻溜的把摔在地上的孩子抱起来,温柔耐心的哄了起来。
与此同时,车上不少乘客都跑到过道里来围观看热闹。
坐火车如此无聊,有一场热闹可以看也就不觉得车速太慢了。
木楚楚指着趴在地上抱她大腿讹人的娘们大声疾呼:“我怀疑这对夫妻是拐卖孩子的人贩子,我和我朋友亲眼看到夫妻俩虐待我朋友怀里抱着的这个小男孩儿。不管是当过父母的,还是没当过父母的,你们舍得朝自己孩子嘴里塞抹布吗?你们舍得在孩子那么小的情况下狠狠的朝她的小屁屁上狠狠抽两个大巴掌吗?”
林四月忙配合的把孩子已经被抽肿的小屁屁亮了出来:“你们看看,这孩子的腚上已经种了,这儿,这儿还有针眼儿呢,看着不像是孩子生病打针留下的痕迹。”
等大部分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孩子受伤的屁屁上,林四月接着说:“我刚刚问孩子所谓的父母这哈子叫啥,生日是几月几号他们压根儿回答不上来。”
被林四月抱着怀里温柔的安抚了一会儿,小男孩儿哭的不像刚刚那么凶了。
“宝宝,告诉阿姨,你今年几岁了?刚刚打你的是你什么人?”林四月温柔的问怀里仍旧在哭闹的小男孩儿。
小男孩儿一边哭一边嘟囔着:“我要家走,我要家走,我要找姐姐,我要姐姐。”
透过孩子的身高,以及他说话的发音吐字可以判断他的岁数大约三四岁上下了。
本打算讹木楚楚一顿的夫妻俩预感到事情不妙,他们不讹人了,而是要一起从林四月怀里把孩子抢回来。
就在他们要从林四月手里抢孩子的时候秦天佑把人护在了身后。
“你抱着孩子回车厢。”秦天佑居高临下的撇了要跟自己舞武渣渣的这对男女:“你们说孩子是你们的,那好,你们说说孩子身上有什么特征,大家伙一起做个见证。如果你们说不出来,那只能认定这孩子不是你们的。”
这个时候乘务员和乘警一起到了事发的过道里。
木楚楚一看乘警来了,她就指着要跟秦天佑撕吧的那对男女说:“乘警同志,我怀疑这对男女涉嫌拐卖儿童。如果最终证明是我们冤枉了他们,我木楚楚愿意登报道歉。如果他们没法证明自己是孩子的父母,那就必须送去公安机关接受进一步的调查。”
被秦天佑护在身后的林四月忙抱着小男孩儿到了乘警面前:“同志,你看看这孩子身上的伤,不知道车上有没有白糖什么的,给孩子沏一碗白糖水喝了好润润嗓子。”
乘警忙小心翼翼的把孩子从林四月这里接过。
刚刚还凶神恶煞的那对男女在乘警面前却秒变乖顺,温柔的小羊羔。
“警察同志,我们就是孩子的爹娘,你可别听这几个人的瞎咧咧。这一男两女肯定是一伙的,他们才是要跟我们抢孩子,你可得帮我们做主啊。”女子指了指木楚楚跟秦天佑,林四月,她俨然就是个孩子被抢的苦主。
女子所谓的丈夫也忙附和:“是啊是啊,我们好好的哄孩子呢,他们三个上来就抢孩子,这个穿黑衣裳短头发的娘们儿还把我媳妇给摔伤了。”
就在男女轮流跟乘警诉苦的功夫,女乘务员端来了一杯水然后哄着被乘警抱在怀里的孩子喝下。
那水是甜的,孩子喝完了以后就不哭不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