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只是治标不治本。
牺牲能够感动的也只有自己，除非是必须要牺牲不然世界都要毁灭了，而且有只有这么一个办法，不然九彦绝对不会去做这样的尝试。
“神界的混乱不会影响到我们，做好自己就够了。”
只不过，以后可能去教堂做祈祷的效果会比以前要差了。
现在的神明可能都自顾不暇了。
尤里卡也没有自讨没趣的反驳九彦的说法，确实是要靠自己的。
不过……
尤里卡的眼眸闪动，他的手紧紧攥着。
九彦似乎感觉到了他的情绪波动，眉头微微皱起，“有话就说出来。”
“……没什么。”
“嗯哼，你确定不说？”
“我只是在思考一些事罢了。”尤里卡舔了下嘴角，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清楚知道如果自己开口对方一定会生气。
好不容易两人之间的气氛如此和谐了，为什么还要提起这样不愉快的事情呢？
“你要是不说的话，以后最好也不要在我的面前提起。”九彦没有强迫对方的打算，很自然的准备结束这个话题。
然而尤里卡一把拉住了他，脸上带着踯躅，“我只是想一下。”
他很清楚自己的想法如果被对方知道那又会是一个不可回避的矛盾。
如果事情恶化到那个地方，他会如何选择？
不会有第二个选择。
九彦看着他，唇角浅浅的勾起，“尤里卡，我是一个自私的家伙。”
尤里卡睫毛颤动了下，没有接这个话题。
太危险了。
如果继续讨论这个问题，太危险了。
他说要献上自己的一切。
可如果他想要自我牺牲呢？
是遵循诺言听从九彦的选择，还是其他？
他不知道。
这个问题没有答案。
尤里卡第一次的产生了后悔的情绪。
彼此间接触的时候确实会满足和开心，但除此之外有太多的东西叫人苦恼。
曾经普通的相处开始变得更加贪婪，想要拥有更多。
就连说出的诺言都有可能变成空话。
这对他来说是最大的嘲讽。
海曼明显也猜到了些什么，他的表情有些微妙，不过还是走到两人中间打着圆场，提起了其他的事情。
“说起来，我故意提起金杯圣女，那个惑星真的会去吗？”
“他会，因为他觉得自己才是玩弄情绪的行家。”九彦很自然的点头，也没有继续看尤里卡。
见九彦移开视线，尤里卡松了一口气。
他有些害怕对方那黑白分明的眼眸。
曾经，他对“爱情”很是向往，特别是发现九彦不管从哪个方面来说都吸引着他。
但是现在，他能够体验到大祭司的痛苦了。
如果你不能够全心全意的将自己的内心都奉献给对方，那从一开始就不该去招惹。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做到。
但如果神明的处境真的那么严重的话，他会尽全力去完成晋升，燃烧自己。
九彦撇了眼那变得黯淡的瞳孔，走了过去，抬手，狠狠的在尤里卡的脑袋上敲了下。
“自大的圣骑士先生！如果真的到了那么严重的地步，还不如你直接叫我吞噬了你，到时我实力超强说不定就有别的解决办法了。”
尤里卡眨了下眼，唇角勾起没有丝毫的犹豫。
“好。”
见尤里卡这么完全没有一丁点犹豫的答应，九彦莫名的觉得气闷。
你这家伙，给我生气啊喂！
这么软哒哒的叫人欺负吗？
可恶！那怎么哭的人不是你啊！
看到九彦似乎又有点生气，尤里卡有些紧张。
他觉得九彦的提议很好，为什么对方还会生气？
是他说错了什么吗？
海曼人都麻了，怎么这个话题又转回来了啊！无奈，他只能一手拽一个，把莱茵和奥维斯都给拉走。
他虽然很想成为play的一个环节，但他怕他们俩介意。
“不用走。”九彦深深的看了眼海曼，很自然的转身，“我接下来一段时间会在魔法学院里待着。”
尤里卡有些迷茫的看着九彦的背影，不明白对方生气在了哪里。
他该上去道歉吗？
“我没事，就是刚才想起来了点事情，最近准备泡图书馆把死神留下来的那些东西做一个完善，没事尽量别打扰我。”
听九彦这么说，尤里卡这才点了点头，“好，那我刚好去和康纳德商量一下有关惑星他们的事情，说不定还有其他人。”
“嗯。”
站在原地，海曼摇晃着脑袋，“两个笨蛋呢。”
……
手指捻着一颗破碎的，泛着亮光的光环碎片。
男人愉悦的哼着歌，心情似乎格外的好。
“人这种东西啊，只要有了牵挂那就有了漏洞，嘿！真是叫人期待啊，蜘蛛，你会哭出来吗？”
这么说着，男人的手中又把玩着一个被他仔细保护的卷轴。
“神界，哼，这个世界比我想象的要更加有趣，无聊的人在保护着无聊的东西，不过，说不定在这里能够看到更多好玩的画面。”
他想起那只知道吃的天使，想起那露出满足笑容的魔王，嘴角翘起。
这样单纯的家伙，摧毁起来也会更有趣。
他期待着他们，彻底崩溃时的模样。
“诶，不过我也确实是需要知道的更多一些，这片大陆值得探究的东西还是太多了。”男人的唇边有一颗细小痣，他勾起唇来的时候看起来格外的具有魅力。
蜘蛛觉得他会去找那什么金杯圣女吗？
即使他能够操纵对方的信徒，让她发生些意外，那也是以后的事情。
他虽然自大，却不会做没有准备的事情。
“先去学校学习些基础知识吧。”
这么说着，男人抬手在脸上一抹，一个带着学生气，有着银色短发黝黑皮肤的少年就出现在了镜子里。
他眨了眨眼，露出一个羞涩又腼腆的笑容，“从今天起，我就是一个从平民区好不容易攒了钱入学魔法学院的学生，嗯，天赋不能太差，平庸中却又擅长谋个方面？当然，还有必不可缺的一个优点，谦逊好学。”
这么说着，他的手上也多出了些薄薄的茧子和伤口，还有身高也被压低了不少，看起来年纪不过十六岁的模样。
想了想，男人又拿出了一个平光眼镜带到鼻梁上，卸掉了他喜欢的眼镜链，那之前带的眼镜怎么看怎么奇怪。
“算了，还是去配一个白搭的黑框眼镜吧，要土一点才合适。”
这么说着，他很自然的起身。
只是几步路的功夫，原本还身姿挺拔，有着一股说不出贵气的少年人就变得普通又怯懦，甚至会下意识的躲避他人的视线。
从房间里出来，他很自然的到魔法学院附近的店铺里买了东西，走出来的时候更是低着头抱着一袋子东西急匆匆的就准备走开。
结果因为没有看路，一下子撞到了一个人的身上。
“啊！不好意思！真的不好意思！”他这么说着，手上慌乱的捡着地上散落的东西，还不住的低头道歉。
“啊，没有关系的。”温和的声音响起，一双手也帮忙一起捡着东西将那些都送还给了他。“这些都是魔药的材料，你是药师吗？”
“不、不是的，我只是对这方面很感兴趣。”男人依旧低着头，声音中夹杂着很复杂的情绪。
注意到对方那下意识摩挲着衣服边角的手指，艾尔一下子就猜到了对方的生活条件或许不太好。
“你也是学院的学生吗？我叫艾尔，是魔药社的成员，我是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去魔药社试一试，加入社团之后有许多福利的。”
“……但，我并没有什么魔药基础。”
“没关系的，魔药最看中的还是天赋，你可以先用水晶测一下。”
还准备再说点什么的男人突然嘴角一僵，什么水晶？你们这不是刻苦论，是天赋论？
“那如果我天赋不好呢？”
“也没事啊，我认识的一位很伟大的先生就是白色天赋，嗯，这就是特别差的意思，但这也不影响什么的，他依旧能够熬制许多的魔药。”
虽然只有几个限定的类别。
惑星的视线落在对方衣襟上的正式魔药师的纹路，脸上露出了感激的笑容，仿佛是看到了什么救苦救难的好人。
“谢谢！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么一个机会！”
“没事啦，只是举手之劳。”艾尔有点不好意思的挠挠后脑勺，马蹄在地面上踢踏了好几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