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江少。”何谓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看来您听了我的话,没有再过度用药。皮肤饥渴症得到大限度控制,继续这样下去,虽说不能完全痊愈,但一年最多也只会复发几次,症状也会很轻。”
  江逢咳了一声,不好意思说他为了和林夜上床,还是打了一次针。
  他接过病历,粗略看了一遍,真心实意说:“谢谢,这段时间都麻烦您了。”
  何谓正色,严肃道:“知道麻烦我就别给我添乱,别让我在医院看见你们最好。”
  林夜牵着江逢起身,把江逢的单子接过来和自己的放在一起,塞进西装口袋里,说:“我们先走了。”
  何谓的目光落在两人拉着的手上,露出一个慈祥的笑容,“好,好,林少爷,林少夫人,慢走。”
  江逢跨出去的腿差点儿抽筋。
  他难以置信,“何医生,你叫我什么?”
  何谓不觉得不妥,理直气壮重复:“林少夫人。”
  小老头子保留着一半的封建思想,认为之前叫江逢江少爷,是因为他还没真的融入林家。如今江逢和林夜如胶似漆,俨然是林家的一份子,就该叫少夫人。
  林夜看着江逢紧绷的下颌线,没忍住轻笑出声。
  怨气转移,江逢不能对长辈不尊敬,但对林夜,他就没那么多顾虑了。
  还好意思笑。都是男的,凭什么林夜就是少爷,他就要是少夫人。林夜不能当江少夫人吗?
  在床上反攻不了就算了,连称呼上都要落下风。
  很不爽。
  江逢冷冷甩开林夜的手,无情留给林夜一个背影。无声又倔强地告诉林夜,我生气了。
  林夜失笑,待江逢离开后,淡声道:“还是跟以前一样叫他,他不习惯。”
  “行吧。”少爷都发话了,何谓勉强接受,他上下打量了下林夜,心中的怀疑呼之欲出,“林少爷,刚刚江少爷在我就没问。我现在想问问,您其实已经想起了大部分记忆了,对吗?”
  “嗯。”林夜没否认,“都是零星片段,连不成整体。”
  “那我说的时间还得提前,今年年底吧,您大概就能恢复记忆。”
  “是吗?”
  林夜声音很低,何谓没听清,问了一嘴,“林少爷还有什么想问的吗?”
  “没事。”林夜摇摇头,不再打扰何谓。
  江逢看着是走了,其实一直站在门口等人。
  他靠在走廊的柱子上,抱着手臂,表情不太友好。
  林夜走近,笑着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柔声说:“走了,宝宝。”
  “怎么这么久?”
  “就是问了问医生,体液交换对你的恢复是不是真的很重要。”
  “林夜。”江逢捏紧拳头,真的很想在他英俊的脸上来一拳,“有没有用你不知道吗?非要问医生,你是不是欠。”
  “不问清楚我不放心。”林夜轻而易举把江逢的拳头握在手心里,揉一揉就把它揉软了,又把自己的手指插进去,紧紧牵着江逢的手,语气揶揄,“看来,宝宝是觉得有用的了。”
  医院的人来来往往,偶尔会从他们旁边经过。
  大庭广众之下讨论这种问题,林夜不害臊他还要脸。
  江逢咬牙威胁:“闭嘴,不准张口闭口就喊我宝宝,不然揍傻你。”
  “好凶。”
  “你知道就好。”
  “好喜欢。”
  ……
  江逢忍无可忍,顶着发烫的脸脚下生风。
  后方传来欠儿吧嗖的声音。
  “哟,林少爷,这是把对象惹生气了。”
  好久没见的薛云烁,一手搭在何屿的肩膀上,一手行了个流氓的军礼。
  林夜面不改色环住江逢的腰,“至少我有对象可以惹。”
  何屿:……
  薛云烁:……
  江逢:……
  江逢面无表情拨开林夜的手臂,朝两人点点头示意,“好久不见。”
  “是挺久的,毕竟你们都见色忘友。什么时候能抽空大家一起约个饭?我要去美国进修,三年五载可能都回不了。”何屿扶着薛云烁的胳膊,一点点朝林夜和江逢的方向挪过去,“本来打算等林夜恢复记忆再走,但那边催得急,年前就得走。”
  提起这个话题,平时话多得不行的薛云烁都难得沉默了。
  林夜用眼神询问江逢的意思,江逢耸耸肩,表示自己无所谓。
  “好,什么时候?”
  何屿:“最近医院忙,过几天?”
  “嗯。”林夜说,“我来定位置,就当为你饯别。”
  “行,那感谢林少了。”何屿看着薛云烁云淡风轻的表情,勾了下唇,突然想起什么一样道,“对了,你记得别定酒,也别定太辣的菜。”
  江逢记着曾经跟薛云烁说过,有机会一起喝酒。只是后来一直没找到时间,还以为这次可以顺带把这件事办了。听何屿一说,他多嘴问了一句:“为什么?”
  薛云烁脸色乍变,还没来得及捂何屿的嘴,何屿就连珠炮一样把话都吐了出来,“因为薛二少最近看上了一个姑娘,姑娘看不上他,他喝醉了酒去找人家姑娘,想霸王硬上弓,结果被姑娘一脚踢在了裆部,今天才能下床。”
  “哈哈哈哈哈哈哈。”
  薛云烁脸色铁青,后槽牙咬得嘎吱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