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煦川几乎是把脸贴在了许青沉的脸上, 挑战的目光里有一丝明显的好奇,他不动声色地嗅着男人身上的味道,试图找到陌生人留下来的气味,但闻了半天,他鼻尖里只涌动着酒香的味道。
  他盯住那抹红色的痕迹观察,用食指有一搭没一搭的摩挲。
  皮肤是干的, 没有口水停留过的迹象。
  难道真的是他多虑了?
  不!他不会放过一丝可能性, 只要一想到除他以外的人碰过许青沉,他就混身起鸡皮疙瘩, 为了不让这种疙瘩伴随后半生,他必须把事情搞清楚, 是人是鬼他都不会放过。
  若是许青沉自己弄出来的, 皆大欢喜。
  若是别人...
  沈煦川无能接受:“不可以, 我要手撕那个人。”
  许青沉困得眼睛勉强睁开一道缝:“刚刚不是你送我回来的吗?”
  “不是我,快说!到底是谁?”沈煦川急的想一巴掌拍在许青沉的头顶, 好让人醒醒酒, 可他的手在接触到对方的头发时立马变成了抚摸。嘴巴一抿一抿的, 像是在尝什么滋味:“搞什么, 一会儿没看住就被人揩油, 你是糊涂虫吗?你不知道睁大眼睛看清楚是谁吗?”
  许青沉有病刚好, 再加上喝酒, 本就有点晕, 一听沈煦川在耳边唠叨,整个人更加迷糊了,说话的声音也轻若无闻:“我刚才梦见你了。”
  “混蛋,那不是我。”
  “就是你,我梦见你了。”
  沈煦川不甘心地瞪人:“你梦见啥了?”
  许青沉陷入了短暂的回忆,半垂着视线发呆。
  梦中的沈煦川可没有这么聒噪,穿着一身白色的西装,犹如天使降临,笑得特别甜,好像从很远、很梦幻的地方向他跑来,一边跑一边叫他的名字。
  他想起一些美好的画面,嘴角流露出温暖的笑容,然后握住沈煦川的手,闭着眼睛说:“梦见我们拥抱在一起,就像现在这样。”
  可惜沈煦川现在想的不是梦里的事,而是现实中的事。
  两人在各自的思绪里开启了跨服聊天。
  沈煦川说:“这么说刚刚那个人抱你了。”
  许青沉回道:“是你,梦里的你。”
  “呵..我信你的鬼,”沈煦川摸着下巴自言自语,“是谁这么大胆,竟敢调戏我家老许,不行!我必须搞清楚是怎么回事..”
  许青沉抬手揉了揉太阳穴,摸到一手薄薄的细汗,怔仲一下说:“我们应该早点休息。”
  沈煦川气鼓鼓的摇头:“休想,你不解释清楚休想睡觉。”
  “解释什么?”许青沉秉持那副天真茫然的样子,从沈煦川把他叫醒到现在他始终保持这个状态。
  他舒展四肢仰躺在沙发上,眼睛困倦地半阖着:“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送我回来的人不是你,那就我的朋友,真好笑,我还跟那个人说了很多我们结婚的事,我提到了小九斤,希望她能来参加我们的婚礼。”
  “然后上手了?”
  “嗯..他是朋友,我好像抱了他。”
  “再然后呢?进到这屋子里你们做了什么?”
  “你是指?”
  “你脖子是怎么回事,是不是有人亲你了。”
  “除了你,谁还会亲我。”
  “我之前也是这样认为的,可是你这里红了,”沈煦川用手指头戳了一下许青沉的喉结,力道就像抓痒痒。
  “我们...”许青沉努力去回忆半个小时之前的事,可想了半天没有想出结果,一点记忆也没有,反倒是喉咙泛起一阵痒意,忍不住咳嗽起来,“咳咳..睡觉了,我睡着梦见你,哎...少爷,你就让我睡吧,我现在是醉人。”
  “喂!你把眼睛睁开,不准睡!“沈煦川使劲摇晃了一下他的肩膀。
  他忍住困意把眼睛睁大了些:“宝贝,你到底想怎么样,想玩游戏?”
  “玩个屁!”沈煦川的脸像南瓜馅饼,生气的模样是意外的好看,“你个没良心的,被人占便宜还有心思睡觉,对哦!你是许仙儿,你才不在乎呢。”
  “占便宜?”许青沉的神色更加迷茫,左右看两眼没发现有其他人,轻咳两声说:“谁占我便宜,我可不便宜。”
  话说多他就会嗓子发痒,习惯性地去捏喉咙。
  他这个举动似乎冒犯了沈煦川,对方蛮力地把他的手打掉,朝着他耳朵吼:“别去碰那里了,越捏越红,你难道在回味吗?
  “.......”许青沉彻底听不懂沈煦川在嘟哝什么鬼话,干脆把眼睛一合,用胳膊挡住脸,迅速进入了睡眠状态。
  沈煦川对他又掐又捶,他不给任何反应。
  “好你个许青沉,每次喝醉都跟死了一样,早知道给你准备一锅壮阳汤,只有这样你才会清醒,呵..跟我装无辜是吧!你等着,看我明天怎么收拾你!”沈煦川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双手还胸,居高临下地俯视醉鬼。
  末了,补充道:“还有那个家伙,你俩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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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悬挂在地平线底下,天光微弱,这种光质仿佛时间停滞了。
  这是值得纪念的一天。
  是两个男人结婚的日子,整个庄园都陷入一种浪漫与典雅相互融合的默默的祝福中,没有人大声喧哗,也没有人窃窃私语,空气里飘荡着“尊重”的气息。
  新婚夫夫的房间很安静,住在隔壁的海丝特却早起看日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