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实际上何辰对紫烟一直都不错，哪怕紫烟对他冷脸也不在意，还经常买漂亮衣服首饰送给她。
现在也是，跟紫烟和离后还操心她的幸福，亲自去找了原途。
人确实是可以的。
再看看祁绍，到现在学院的女孩们见到他都还是羞涩仰慕的，哪里知道他手上沾了那么多无辜者的鲜血。
“对了，原途老师也打算离开学院了。”袁玲玲想到了什么。
“嗯？”江楚一愣。
“卦院的事让他很失望，当然是不会再待下去了，听说他打算和紫烟离开雨潇，前往紫洲呢……啊对了，你可能不知道，我从我器院的老师那里知道的，说是原老师他其实是个丹师，根本就不是卦师呢。”
江楚眼眸都睁大了。
原途不是卦师，是丹师？？
原途离开学院的举动，江楚其实也不意外。
他看着随性，但实际上从卦院所获资源不平等时他的激愤表现就能看出来，他其实是很忧心卦院的。
只是卦院实在式微，他自己又人微言轻，就算站出来抗议也没有一点作用。
反而如果惹怒了院长，他这唯一一位卦院老师也得滚蛋，到时候卦院学生们日子就更得难过了。
江楚就有想过原途的事，觉得他身上有些矛盾。
一边关心学生，可一边又不传授学生。
卦院出事时他愤怒，但是学生都在时他却轻易不露面，天天醉生梦死的不知道是在想什么。
“原来是因为这样……”
现在，江楚算是明白了。
为什么原途几乎不教大家，宁愿从外面请人来教！
原来是他不会！
这理由真的是，让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而他身上的矛盾之处也有了解释。
他确实关心卦院，但他是个丹师，对于卦师的很多东西并不太懂，学生们刚刚入院他可能还能教一点，但是一年以上的他几乎已经无法解答了。
大概是面子上过不去，干脆就“躲”着学生们，以免被他们问问题。
甚至为了杜绝别人找他请教，他还故意装作一副不管不顾、不负责任的样子来。
宁愿被学生们暗地里骂，也不想被人看出实力……
江楚觉得有些好笑。
“是啊，我们老师说，原途对了卦院也算是尽心尽力了，如果不是他一直留在卦院，那卦院没有了老师，早就会被院长他们取消掉了。”袁玲玲点头，“现在卦院没了，他可能也很自责吧，所以才想着走的远远的。”
“他和紫烟已经离开学院了吗？”江楚突然问。
“还没有，紫烟手里还有几炉丹，那是给丹院学生们炼的，她得把丹炼完了才会走，原途就是在等她一起离开呢。”
江楚点头，“那能否麻烦你帮我一个忙？”
一个时辰后，江楚在学院对面的茶楼处和原途相对而坐。
原途的气色不是特别好，好像在为什么事忧愁着，面容是肉眼可见的沧桑。
“是我对不起你们，没能把你们护住。”
原途见到江楚后微微垂眸，一直在看着放在桌上的酒杯。
江楚喝茶，他却点了酒，江楚也没拦着。
“我们的归宿会比留在学院好，相信我们。”江楚给他倒了酒，“我想见你，就是为了亲口告诉你，我们卦院的学生都会记得你的好，不管我们在哪里，不管你在哪里，你都一直是我们的原老师。”
原途抿了抿嘴，鼻子一阵酸涩，“不用这样，我什么也没做成，薛贵的事我求了学院，但是最终还是改变不了你们离开的结局。”
他感觉到很无力，也很沮丧。
保护了很久，但是最终雨潇学院里还是没有了卦院。
这让他觉得自己就是个无用的废物。
这种沮丧感甚至压住了他和紫烟重修旧好的喜悦，和紫烟是两个人的事，而卦院则是辜负了那么多学生的期望。
他说完，就听到江楚笑了，笑的很畅快。
“你笑什么？”
这学生该不会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我刚才说，我们的归宿比卦院好，你是一点也没听进去啊。”江楚拿着茶杯喝着热茶，舒服的微眯眼睛，“将来若是有机会，你可以亲自去卦仙门看一看他们。”
“卦仙门？”
原途愕然了，“就是金签日的那个卦仙门，卜出了福卦那个？”
“正是。”
“他们全都被卦仙门给接收了？？”
原途腾的一下子站起来，满脸的惊喜。
原途担心卦院，也不是担心所有的学生。
就像钟怀和邓莹，还有江楚，他就不会担心。
因为二人的实力在同龄卦师里也算拿得出手的，去别的地方肯定会有人愿意要。
但是别的学生就相当普通了。
最重要的是，他们是还没有学完就被学院给驱赶出去的！
这一点称之为他们的污点也不为过。
第630章 变幻天地
原途耿耿于怀的就是这里。
卦院的孩子们本身就已经很不顺了，哪怕是正常在学院里学完再离开也不见得会有什么好的前途，更别说是被人赶走的。
有这么一笔过往，那些正经的势力都不会愿意收他们的。
如果他们能在最后卦师大比中拼一拼，拿个不错的名次后再离开，也许拿着这个成绩还能谋个不错的前程。
但就连这一点都没有成，眼看着距离大比就只有几日了，可他们却在这时候被开除了。
要名次没名次，要名声没名声，原途想到他们都觉得头要炸了。
可江楚的话却是让他有了柳暗花明的感觉。
“是啊，全收了，你知道卦仙门每天一晶石卜卦的事情吗？”江楚问。
原途点点头。
“钟怀他们就有参与，不过不是出钱的，是收钱的。”江楚笑说，“就当是积累经验了。”
“如果这样的话，那确实是一个非常好的出路了。”原途倦色尽消，眉眼间满是喜悦，“如今的卦仙门比起之前确实好了不少，如果门中的弟子们能在卦师大比中拿到不错的名次，那或许还能借着这个机会再进一步。”
卦仙门好歹也是个正经的门派，还是有着底蕴的，不是一般的破烂小门派能比。
他们最大的问题就是被名声所累，收不到新的弟子，无法注入新血液。
没有天才加入，旧弟子又实力平平，他们只能一天天等死。
可现在卦仙门的名声却是被扭转了，开始有客人登门，只要他们能在大比中稳住，哪怕只有一两个人得到中等名次，那也足够给门派续命数年了。
相比别的不知名势力，卦仙门对卦院学生们来说已经是当下极好的选择了。
尤其是能让他们继续参加大比这一点，说是令他们感恩戴德都不为过。
“卦仙门会越来越好的。”江楚说道，“所以你不用介意这件事了，其实……总院长曾挽留过我，但我没有答应。”
原途愣住，“为什么？”
“我从来就没有想过一直留在雨潇学院，只是出了姚雪的事，所以提前了一些而已。”江楚看着他，说道：“对我来说，它于我没有任何助益。”
“可是你在学院的时候有很多学生会慕名过来求卦……”
“我离开学院，找我的只会更多。”江楚道。
原途哑然。
好像……确实是这样。
“也是，那既然这样，希望你今后能走的更远一些，如果方便的话，也多提携一下你曾经的同窗们吧。”原途站起来，双手拿起酒杯，对着江楚一饮而下。
他白担了一个老师的名，实际上什么也没教会学生们，还让他们离开的那么不体面。
那些孩子们他肯定会去看一眼的，不然他不放心。
可如果江楚愿意记着他们，在他们有需要时帮一把，那自己也就真正能安心了。
“放心吧，我会的。”
“对了，前天的时候刘璐来了趟学院。”原途坐下，想到了什么，“她听说了卦院和姚雪的事，很着急，过来向我求证了，还问起了你们。”
刘璐。
江楚听到这个名字后面不改色，像是听到一个无关的人一样，“问了什么？”
“问你们去了哪里，以后怎么办。”原途提到刘璐有些唏嘘和遗憾，“我看她的样子还是挺担心你们的，她还求见了童院长，想替你们说情，但是最后也没成功。”
刘璐已经离开了卦院，后面姚雪的事发生时她都是不知道的。
等她知道了，姚雪死了，卦院没了，学生们都走了。
甚至原途也要离开了。
像是一夜之间变幻了天地一般。
江楚没有说话。
“我问了她的现状，她家里给她说了门亲事，对方是做药材生意的，她现在就是在给他打下手，一起经营。”虽然江楚没有问刘璐现状，原途还是主动跟她提了，“对方家里小有钱财，只是年纪大了点，还有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