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护士点点头,就进去给时方凯输药了。
  骆苏寒帮着去给时方凯补医药费和住院的费用,需要跑腿的季晟奕就跑前跑后的一起忙活。等他们忙完又回到附属病房时,骆苏羽他们已经全部醒来了,她正捧着一碗粥慢吞吞的吃着,看上去也没有什么太大的食欲,嘴巴不敢张太大,怕脸上缝针的伤口裂开。
  见到骆苏寒的时候,骆苏羽立刻冲进了骆苏寒的怀里抱住他,一脸委屈,满眼泪花。
  “哥!”
  骆苏寒抱紧了骆苏羽,努力给予她最大的安抚力,他捧着骆苏羽毫无血色的脸问:
  “脸还疼吗?”
  骆苏羽点点头,红着眼睛,“哥,我以后...肯定很丑吧,那么大的一道疤......”
  “不丑,你什么样在哥哥这里都是最好看的,自信一点,哥哥给你和时方凯报仇,让那帮禽兽被重盘!”骆苏寒说着,季晟奕也立刻附和着说:
  “你哥说得对,咱们骆大小姐永远都是最漂亮的,再说了,有疤怎么了,那也是最独特的,你要信我这个嫂子的话。”他还特意为了活跃气氛拍着自己的胸脯,骆苏羽回过头看向江楼他们,江楼三人也立刻点点头夸她:
  “小羽,你要相信自己,你是最好看的!”
  骆苏羽的情绪总算是被平复了下来,在断续的笑声中,这件事情算是画上句号。
  时方凯是在第三天早晨醒来的。
  这两天骆苏羽一直守着他,时常为他擦脸,用棉签蘸取水为他的唇做保湿,替他擦手,唯独不敢做的事情是给时方凯的父母打电话告知儿子的事情。
  骆苏寒则是带着季晟奕去了很多家律师事务所对这起事件进行了一个深度的咨询和解剖,并选了一个优等律师来给他们当辩护人,为的就是给他骆家一个满意的答复。
  清早,骆苏羽迷迷糊糊中尿急去了一趟卫生间,病床上的时方凯被初春的晨光照地有些不真实,俊朗的五官透着淡淡的病态,他从长久的一个梦里渐渐睁开眼睛,周围的一切都使其感到冰冷寂寞,好似沉浸到一个奇异空间。
  被错觉打扰的时方凯以为自己已经死了,现在处在一个新的平行空间里。
  直到他在微光中看到了骆苏羽的身影正在向自己走来。
  骆苏羽来到床边,发现时方凯已经睁开了眼睛,正呆滞地看着自己,她先愣了一瞬,继而语气随着表情一起激动起来,她趴在时方凯床边,拉过他的手大声唤道:
  “时方凯?时方凯!你醒了!”
  “你等着,我去叫医生!”
  时方凯长舒一口气,疲倦的唤:
  “小羽......”
  “我在!”
  他抬起无力的手缓慢地碰到她的面颊,真实的触感让他心安,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他没死,他活过来了。
  “小羽,你的脸......伤地严重吗?”时方凯问。
  骆苏羽摇摇头,“没有很严重,缝了针,可能之后会留一条很长的疤痕,会变丑......”
  时方凯怜爱的看着她,笑得温柔:
  “不会的,不会变丑,小羽最好看了。”
  骆苏羽故作嫌弃说他贫嘴,却还是热心地跑出去叫医生过来检查。
  医生来到病房,简单的对他进行了一个观察分析,脸上露出满意的表情对骆苏羽说:
  “醒过来基本就没问题了,接下来,好好调理,按时换药,等伤口痊愈就能出院了。”
  “那医生,等痊愈大概需要多长时间?”骆苏羽追问。
  医生想了想,“正常情况下,一个多月,最多两个月。”
  医生走后,骆苏羽回头看着时方凯出神,想着他接下来这两个月连课都不能上了,她得回学校上课,按时把学校的课程带给时方凯。骆苏羽回到床边,拉过时方凯的手问:
  “时方凯,你的事情,我要不要给叔叔阿姨说一声,毕竟也不是件小事,瞒着反而不好。”
  时方凯抚摸着骆苏羽的头发说:
  “那就等等吧,至少等我伤口恢复一些,精神再好一点,然后再告诉他们,这样少一些担心。”
  骆苏羽也是这么想的,两个人达成一致,她站起身来,摸摸时方凯的脑袋,像给小狗顺毛似的,然后问:
  “你饿了吧,想吃点什么,本小姐今天伺候你一次!”
  时方凯被她逗到了,抿着嘴笑了好半天,他紧紧握住骆苏羽的手,只回了三个字:“都可以。”
  但在骆苏羽要走的时候,他又一把抱住了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怕蹭到骆苏羽脸上的伤,抱得小心翼翼。他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就是突然很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庆幸自己还能再见到心爱的女孩儿。
  “你,你怎么了啊?”骆苏羽手臂僵了会儿,机械的拍打着他的后背,也尽量不碰到他腹部的伤,时方凯没头没脑地问她:
  “小羽,要是我死了,你会不会难过?”
  骆苏羽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愣了好半天也后知后觉,她顿时感到很生气,白着眼臭骂他:
  “你就不能说点吉利的?什么死不死的,你这叫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懂吗?再说这种话我就把你甩了!”
  时方凯傻呵呵的笑,骆苏羽才又语气软了下来,垂着眼眸,“不过说真的,你千万别死,难过是一方面,我心里面也有愧,你让你爸妈怎么办?他们就你一个儿子,以后不管怎么样,千万不要这么冲动了,在处理任何危险的事情之前,一定要先确保自己的生命安全,你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