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可以为她去死。
可惜没有如果……
顾沉扯了扯嘴角，眼中掀起一股疯狂和绝望的风暴，微红的眸中写满了极端偏执的爱意。
“所以拍下这幅画对我而言，有什么意义？”
顾肆寒有她，而他只有她的画！
向聿愈发地看不懂自家少爷。
费劲拍下这幅画，却又让他拿去扔了？
好吧，既然要扔，那就扔了吧。
他拿着画就要走。
身后传来顾沉嘶哑暴躁的声音：“向聿！你去哪里？”
向聿愣了一下，指了指手中的东西，“少爷，您不是说让我把这幅画……”
顾沉突然快步走过来，一把将画夺下！
男人深邃无底的黑眸深处多了一片仓皇凌乱，“谁让你扔的？不许扔！”
他小心翼翼地将画揣在手中，骨节分明的手一遍遍轻轻抚过画上的署名“夜染”。
“夜染”两个字以艺术字呈现。
是她亲手写上去的。
她的字好看极了，和她的人一样，华丽丽的晃眼。
“她的一切，都该被好好珍藏才是。”
向聿看着自家主子满眼的温和爱意仿佛下一秒就要溢出来，哪里还有刚才的歇斯底里和阴冷疯狂？
从场馆出来，上了车，向聿想起一件事。
“二爷，那天南倾小姐跟她的十色成员在云大附近遭受的一起枪杀事件，我查到了跟一个国际组织有关。”
顾沉微微侧头看向窗外，瞳孔微沉，“是bsa？”
向聿眼底掠过一抹惊诧，“少爷，您了解这个组织？”
顾沉眯了眯眼，身子轻轻往后一靠。
“bsa是国际在逃犯罪分子私底下成立起来的一个生物研究组织，旨在打造足以颠覆当今社会形态的强有力的生物药剂。”
向聿瞳孔一震，“南倾小姐怎么会跟这种组织的人结仇？”
顾沉慵懒地掀了掀眼皮，眼神变得探究玩味起来。
“当年苏家被灭门的事件你听说过吗？”
“当然知道。”向聿现在想起这起惊动了整个京都的事故还心有余悸。
苏家老宅一夜之间被一场大火烧了个精光，火灾期间所有门窗都被人从外封死，让里面的人毫无逃生可能。
这完全就是蓄意谋杀！
从火灾现场残骸里翻出了五十八具烧焦的尸骸，其中包括苏家的佣人和保镖在内。
最后警方发布一则公告，宣布这是一场人为纵火案，初步认定为蓄意仇杀。
而纵火者，到现在还没找到。
没想到京都只手遮天、势力盘踞的苏家，一夜之间就成了虚无……
向聿心中正感慨的时候，低沉悦耳的嗓音突然自身后响起。
“真真假假，假假真真，谁又能知道，当初警方宣布从火灾现场翻出来的五十八具尸体，是不是真的存在呢？”
向聿惊得浑身一哆嗦，“二少爷，您是在怀疑警方公布的消息是假的？”
他不理解，那如果真的是这样，那苏家那么多口人，一夜之间跑哪里去了呢？
顾沉没说话了，他从文件袋里翻出一份年代十分久远的报纸。
报纸上第一页最显眼的标题就是《华国生物学家苏深针对致幻剂的研发取得重大突破……》
提及苏深，京都人都知道，他是个成功的商人，是苏家的继承人。
但是鲜少有人知道，苏深年纪轻轻就考入哈佛大学生物专业，在校期间研究的生物实验成果大大小小就有十几项。
所谓天才，无论在哪个领域，都是天才。
向聿虽然还是没明白这个bsa组织跟苏深以及叶南倾到底有什么渊源，但还是忍不住问：“二少，那以后这个bsa组织还会不会对叶南倾动手？”
闻言，顾沉手指攥紧，深邃异瞳里蕴藏着毁天灭地的狂暴气息。
“他们再敢动她，我不介意将这个所谓的bsa连根拔起！”
向聿：“……”
虽然他真的很不想扫兴，但是还是忍不住说一句：“二少爷，我们好像……没有那个能力。”
二少爷自从醒了以后好像对自己总是没有清醒的认知。
他沉睡那么多年，如今顾氏都归顾肆寒管，顾沉在顾氏没有话语权。
甚至京都上流圈子里早就不记得顾家还有这个二少爷的存在……
对方是一个国际在逃犯罪分子成立的神秘组织，而他们只有单薄的两个人：二少爷和他。
连根拔起？
拿什么拔？
顾沉被提醒了，脸色渐渐变得难看起来，“你说得对，我现在早就不是以前的那个我了。”
他差点忘了。
他再不是那个天选之人了。
拖着这副虚弱有多病的身体，这辈子的命运何去何从都还不知道。
“不如我们把这件事告诉大少爷？”向聿由衷建议道，“大少爷势力雄厚，说不定有跟bsa抗衡的资本。”
顾沉脸上陡然扬起一抹桀骜不驯的神色，眼底浓烈如一簇纷然的火。
“不需要！”
“我会用我自己的方式护她。”
第520章这幅画，根本就不是夜染画的！
“最后一件拍品，夜染的《揽月图》！”
随着主持人话音落地，一幅两米长的盖了红布的巨画被工作人员抬上来。
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向台上。
“竟然是夜染的《揽月图》，我一定要拍到！”
“可是，我听说这幅画不是在画展现场被碰坏了吗？”
“当时我就在场，我亲眼看到这幅画掉在地上，从中间被折断，怎么这会儿又拿出来拍卖了？”
“就是啊！把已经损坏的作品拿出来拍卖，不合适吧？”
主持人按照既定的台词继续道：“大家说得没错，这幅画被放在画展供人参观的时候的确因为一位游客的不小心碰撞而损坏。”
台下还没有了解到这些情况的人纷纷露出失望的表情。
“那我不拍了，一幅残缺破损的画有什么好拍的？”
其他人也一下子泄了气，不少人直接起身离开。
主持人轻笑了一声，“大家稍安勿躁，我们当然不会拿一幅残缺的画来拍卖。”
说完，他揭开红布。
一幅完美无缺的《揽月图》呈现在大家眼前！
看到这个场景，众人目露惊叹！
“还真是夜染的《揽月图》！”
“明明一点被破坏的痕迹都没有嘛！”
“我怎么感觉这幅画就是全新的，仿佛是才画出来的一样。”
“……”
主持人做出解释：“如今针对绘画作品的修复技术日益精进，这幅画破损以后我们会长立即就把这幅画送到了一修复中心进行了修复，如大家所见，修复效果完好。”
众人纷纷感叹：“这是哪家修复中心？我家里也有一幅夜染的画不小心碰坏了一个角，能不能修复？”
“跪求那家修复中心的联系方式。”
“……”
听到这话的朱会长眼前一亮，仿佛又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商机。
“抱歉，各位。”主持人尴尬一笑，“修复中心的联系方式不是我们本次拍卖的内容，接下来，我们进入这幅《揽月图》的竞拍环节，底价依旧是一百万！”
“一亿！”
主持人惊呆了，激动道：“有一位先生给出了一亿的高价，这可是有史以来跨度最大的抬价。”
“一亿一千万！”
“一亿三千万！”
“两亿！”
“……”
很快，这幅《揽月图》被抬至了两亿两千万。
空中又响起一道浑厚成熟的中年男人的声音：
“两亿三千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