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比此刻。
“听说程建宁那个老头子在监狱的日子不好过，活着出来应该是不可能了。”
“照这么说，我比程建宁更该死。”顾沉自嘲出声。
“二少爷，有罪的是以前的你，但你现在不亏欠南倾小姐任何，你完全可以过好这一世。”
向聿一想到他的二少爷可能只有这一世了，心里忽然不是滋味。
“你在可怜我吗？”顾沉望向他，“其实没什么好可怜的，人能过好当下就不错了，谁还会去想来世的事情？”
他从来不在乎这些。
“倒是倾倾，也不知道她知道真相以后，会不会恨我。”
“二少爷，只要您不说，她就不可能知道真相，这一切对于她而言或许只是一场梦。”
“我也希望她曾经经历的苦难是大梦一场，如此这样，我才能在夜里不因为愧疚而睡得安稳。”
向聿震惊了一下。
原来，一个人对另一个人真的能深爱到如此地步。
可是，不合时宜的深情，注定只会是打扰。
——
“不会吧？叶南倾真的跟犯罪组织有关系啊？”
“她跟犯罪组织有没有关系我不知道，但是我在游轮上看到了，警方从游轮上抓走了那十多个人，警方审出来他们是那个国际犯罪组织的人。”
“心遥，我好像也看到这个新闻了，听说警方很看重这次事件，就是没想到……居然这件事还跟叶南倾有牵扯。”另一道女声插进来。
“你们就没想过叶南倾为什么没爹没妈吗？”慕心遥一边在洗手台前洗着手，一边漫不经心地说道。
“她是苏家大小姐，听说苏家很多年前可是京都第一世家，后来不知怎么的，好像一场火把人都烧死了。”
“怎么偏偏她们家起火灾？”慕心遥翻了个白眼，“苏家以前肯定不干净，得罪的人太多了，说不定苏家以前就是靠跟那些犯罪分子勾结起来起家的……”
叶南倾一只脚刚踏进卫生间就听见从里面传来的这些话。
慕心遥还张口准备说什么，面前的镜子忽然照出身后的人影来。
“叶南倾？你怎么在这里？”她吓得尖叫。
反应过来以后她怒不可遏，“你突然站在我身后干什么？很吓人你
知道吗？”
“你刚才说了什么？”叶南倾幽冷的眸光打量她。
难怪她自第一节课起就察觉有人在对着她指指点点，没想到在这里找到了答案。
“你管我说了什么！”慕心遥甩干手就要走。
因为叶南倾，原本封霆答应她的留学和学费都没了。
她再也无法正视叶南倾，也实在是没法对她挤出好脸色。
叶南倾拉住了她的手，目光审视，冷冷道：“再让我听见一次，后果自负。”
“凭什么不让我说？我说错了吗？你爸妈都被烧死了难道不是事实吗？”
慕心遥一想叶南倾无父无母明明应该比她身份更低贱，结果攀上了顾家就压她一头，实在是不甘心。
要论努力，她比叶南倾努力多了。
可命运不眷顾她这种努力的人。
许朵盈从隔间里出来看到两人几乎要打起来，连忙劝道：“心遥，你先别说了，也许事实不是你想的那样。”
刚才她也把慕心遥跟其他几个女生说的话都听到了。
不止今天，从慕心遥坐了那趟游轮以后回到学校，她就一直在说叶南倾的爸妈以前做的都是不干不净的事情。
还说苏家表面是开公司的，背后做着逼迫女人卖.淫等违法生意，所以才会那么风光。
还说苏家的没落是活该，是应得的报应。
但这件事只要一传出去，就难免有人会信，他们都觉得不会是空穴来风。
“许朵盈，你怎么每次一见到叶南倾就怂成这个样子？”慕心遥厌恶地瞪了许朵盈一眼。
“我……”
“我刚才说的时候你怎么不吭声？现在叶南倾一出现你就上赶着在她面前刷好感是吗？你想踩着我上位是吗？没看出来你这么有心机啊！”
“慕心遥。”许朵盈被骂得眼眶都红了，“你就是这么看待我的？我是为了你好。”
她只是觉得没有事实证据的时候慕心遥不该在外面乱说，否则叶南倾肯定会生气的。
“我不需要你这种虚情假意的好，你不该巴结一个骨子里留着犯罪基因的人，太脏了！”
第622章合起伙来欺负慕心遥一个
慕心遥话音刚落地，只觉得耳边一阵疾风呼啸而过。
“啪”的一声响起。
她的左半边脸挨了结结实实的一巴掌。
“心遥……”许朵盈目瞪口呆。
慕心遥反应过来后急声尖叫：“叶南倾！你打我？”
“有问题吗？”叶南倾一双黑眸淡漠地凝视着面前的人。
慕心遥不可置信地连连后退几步，捂着脸大喊大叫：“仗着有背景就可以随便动手打人吗？你凭什么？”
叶南倾漫不经心地瞥她一眼，没理会她，而是缓慢地转向洗手池，将双手放在水龙头下冲洗片刻后拿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拭干净。
她做完这一系列的动作，抬腿就走。
“你给我站住！”慕心遥面色狰狞地冲过去。
——
几个女生尖叫着从厕所冲出来。
“出事了！里面有人打起来了！”
顾笙经过的时候恰好听到这一声呼喊，淡淡地掀了掀眼皮子，冷嗤一声：“不就是打架吗？一惊一乍的干什么？”
有人问：“是谁在里面打架啊？胆子这么大的吗？”
“叶南倾跟慕心遥！”
顾笙脸色猛变，走到一半折回来，大步往厕所跑去。
与其说是两个人在打架，倒不如说是叶南倾在单方面的教训慕心遥。
慕心遥刚才歇斯底里地朝着叶南倾扑过来要抓她的头发，却被叶南倾一个抬脚踹得跌坐在地上。
慕心遥手忙脚乱地要爬起来，却又因为地面湿滑不慎又摔了个狗啃泥。
无论她从前在学校塑造的形象有多华丽，在这一刻全部毁于一旦。
叶南倾被她这个样子逗笑了。
她很礼貌地没有笑出声来，但其他人则不然。
“噗哈哈哈！”
“噗嗤！我好像再也不能正视慕心遥了怎么办？”
“救命啊，憋笑好难受的，哈哈哈！”
“……”
慕心遥的眼神一寸寸变得阴鸷骇人。
她忽然发了狠似的抓起手边一个装了水的桶就朝着叶南倾甩过去。
叶南倾就是反应再快也躲不开慕心遥的这个无差别攻击。
桶没砸到她，但衣服被淋湿了。
周围看热闹的其他女生也不能幸免。
被波及的女生一边手忙脚乱地擦拭身上的水一边脸色难看地惊呼出声。
“啊啊啊！我衣服都湿了。”
“慕心遥，你疯了？你溅到我了！”
“……”
慕心遥又跑到角落拽起一个沾满了水的拖把气势汹汹地朝着叶南倾甩过去。
“慕心遥！你够了！”
一抹身影快速闪现在叶南倾面前，挡住了拖把甩来的脏水。
慕心遥一愣，抬头就对上顾笙那冰冷的视线。
顾笙脸上、头发上，沾了不少脏水，此刻的模样不可谓不狼狈。
慕心遥拿着拖把后退两步，好像是找回了几分清醒，嘴里含糊道：“是……是你自己跑过来的，不关……不关我的事。”
顾笙擦了一把脸，三两步走到慕心遥跟前，将她手里的拖把抽过来扔在地上，幽暗的目光盯着她，咬牙切齿道：“慕心遥，你在找死！”
慕心遥看了看顾笙，又看了看叶南倾，崩溃地哭出来，“是叶南倾先动的手。”
她哭着蹲到地上，双臂抱着膝盖，十分无助的模样。
围观的人有些看不下去，一部分开始为慕心遥打抱不平。
“确实是叶南倾先动的手。”
“唉！慕心遥又做错了什么呢？”
“顾笙跟叶南倾是一家人，自然是合起伙来欺负慕心遥一个。”
“怎么看慕心遥觉得她有点可怜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