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下一秒,他却听到顾亦铭低沉的声音,他说:“你心疼了...”
  顾亦铭伸出手,又在裤子上反复摩挲,像手上沾着什么脏东西,然后他才用指腹亲吻许苑的眼睛轮廓..
  擦去血渍的手指没了温度,冰冷到像失去了灵魂,顾亦铭喃喃:“不要疼..."
  "我不会让你疼了.."
  他低头凑向许苑的肩膀,嘴巴里的声音越来越模糊,“不要怕...我帮你..帮你弄干净...”
  男人短硬的发茬戳进少年脖颈上的软肉,脑门的温度滚烫的辗转..
  他用啄吻描摹少年脖颈上流淌的脉搏,每一下都轻得如同云朵擦过。
  以至于顾亦铭一口咬在许苑腺体上的时候,许苑甚至来不及躲避...
  锋利的犬齿沿着腺体的形状狠狠刺入,带着极高浓度的信息素注入..
  许苑的腺体就像干裂见底的河床,而男人愣是用他的信息素将其填满,光是填满还不够,甚至沿着犬齿刺破的皮肉不断往外冒...
  许苑的腺体哪能承受这般恩泽...
  他只觉得脖颈涨麻的不行,紧接着是无法用言语描述的酸痛,他的胸口极闷,呕吐感一阵又一阵涌上心头..
  "顾亦铭...你放开我!"
  “呕..”
  许苑推开顾亦铭,呛呕着酸水,手忙脚乱地往前爬去..
  "你为什么要躲我?"
  顾亦铭伸出手一把掐住许苑的脚踝,眼里的欲望由火红变得漆黑,像走尸,像山鬼..
  "给他可以..为什么我不行.."
  "我也...发情了啊.."
  其实最后一句,顾亦铭是带着委屈的。
  奈何现实的重击盖过回忆的落差,他的情绪是越滚越大的雪球,逐渐脱离他的控制,最后一发不可收拾..
  顾亦铭不记得自己做了什么..
  许苑的哭泣声变得又轻又远...他抓红在顾亦铭身上的红痕喃枫变成被反向占有的标记...
  一点点的铺陈,一点点的盛大..
  少年被光照得几乎透明的身子变成柔软的河床,毫无抵抗之力地承受自于顾亦铭的暴风雨..
  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
  久到从顾亦铭轮廓上滴落下来的汗滴同少年眼角蜂拥的泪融为一体..
  久到许苑被养得又白又软的身子出现一片又一片残忍而又艳丽的花开..
  久到林曜予从昏迷中醒来,眼前的景象几乎让他目眦尽裂...
  “顾亦铭,你他妈疯了!”
  林曜予拖着重伤的身体,再也顾不得其他,操起玻璃花瓶向男人的后脑勺砸去。
  男人一个抬手将林曜予连同他手中的花瓶一同挥到了地上。
  顾亦铭迅速扯下床单裹在许苑的身体,雄狮护食一般将许苑圈在怀里,他冲着林曜予吼道:“滚出去!”
  林曜予恨恨的指着顾亦铭,那眼神恨不得从男人的身上撕下一块肉来:“顾亦铭你怎么能这么对他,你他妈还是个人吗?你这是想要了他的命!”
  顾亦铭瞬间暴怒,他指着林曜予的鼻子,“你有什么资格说我,是你在我的地盘偷偷标记我的人在先..”
  “标记...”林曜予肩膀突然剧烈的颤动,“你他妈以为我不想标记吗..”
  "他都已经送到我面前了,你以为我不想吗?"
  林曜予无力栽倒在地上,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可我他妈舍不得,他才做了子宫切除手术多久啊..我怎么会舍得...”
  林曜予的话就像是一道炸雷,在顾亦铭的脑中“嘭”地炸开声响..
  什么叫不想标记..
  不会的,我看见了,我明明看见了..
  男人眼里的猩红迅速褪去,他害怕得像个懦夫瑟瑟发抖,他反复重复,反复乞求..
  顾亦铭抖着手掀开少年潮湿的衣领,少年脖颈处晕开的红紫斑驳地像新娘被踩脏的嫁衣,顺着痕迹看向隐秘处的腺体,薄薄一层皮盖在烂肉淋漓的腺体上,像烫伤后的水泡..
  这里除了顾亦铭作恶痕迹,哪来的什么标记,甚至就连起初他看到的牙印也猛然消失..就像是他的幻觉..
  "不可能的...怎么会..."
  顾亦铭踉跄着往后退,“我明明看见了..”
  “顾亦铭有钱你就去治病,被害妄想症吧你,还是说,这根本就是你为了占有阿苑,而假意为自己找出的借口..”
  “你闭嘴。”顾亦铭眼神四散,最终落在被他弄坏的少年身上,许苑无力垂下的小腿上蜿蜒着血流,弄脏了洁白的床单。
  人间四月的烟雨终是被岁月封印,四季潮湿..
  顾亦铭看见许苑从床上坐了起来,他流着泪,湿哒哒地看着他..
  少年唇色鲜如艳鬼,他冲着顾亦铭糜烂地笑:“顾亦铭,我再也不会爱你了..”
  “我要和林曜予走,我要为他生很多很多的小孩.."
  “我恨你..”
  少年眼睛里的潮湿变成血泪,他看着顾亦铭血流满面..
  ..
  谢佳清赶到医院的时候,整层住院楼乱成了一锅粥..
  凡是alpha们全都被动陷入或轻或重地情潮,而向来训练有素的顾家的私保们就像散落的萝卜一般等候在抑制剂接种室的外面。
  “谢博士,你来了..”医生赶忙迎了上去,将自己看到的一一讲给谢佳清听。
  谢佳清好看眉宇越锁越深,他打断医生的话,“必须得先让我过去看看他的情况,才能做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