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不其然,当晚就有八卦账号发布似是而非的消息,说某剧组两位主演不合,非工作时间一点接触都没有。
  第十八章 第十八篇日记:生病
  祁尚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在固定的时间起床,一边看书一边安安静静吃早餐,经纪人迟疑片刻才问:“你跟秦争闹矛盾了?”
  “没有,算不上闹矛盾,我们只是在某件事上无法达成一致,产生了分歧。”祁尚道。
  经纪人心想,这不就是闹矛盾吗?
  想到还未拍完的电影,经纪人劝了一句:“逃避也不是办法,你们俩应该坐下来心平气和解决这件事。”
  “心平气和解决不了。”祁尚想,他不是逃避,他这么做是为了避免秦争走上歧路。
  经纪人心想,这该是多大的矛盾啊,才会解决不了。
  祁尚吃完饭后把餐具摆得整整齐齐,书也被放回架子,和被拿下之前的位置分毫不差。祁尚仿佛机器人一般,按照预先设定的程序一步步完成任务。
  经纪人看着祁尚的背影,表情无奈,之前好不容易有了点人气,现在又没了。
  到了片场后,秦争仍然是早就到了,笑着和祁尚打招呼:“祁老师,早安。”
  祁尚只是点点头就进了化妆间。
  秦争坐回椅子,压低了帽檐,他点开和祁尚的聊天框,想说点什么又没勇气,生怕会收获一连串的红色感叹号。
  而且秦争很清楚,就算发出去,祁尚也不会回复,说不定还会提醒他该把这人拉进黑名单了。
  秦争手指轻轻点了点聊天背景里的某个人,低声道:“你别拉黑我好不好?你理一理我好不好?”
  当然没有人回答他。
  秦争把手机收回口袋,盯着祁尚化妆间紧闭的门发呆。
  见秦争独自待着,几个年轻演员坐到他身边,试图找出一些共同话题。
  秦争没什么心情,偶尔才会答应一句。
  吱扭一声,祁尚的化妆间门从里面被打开,秦争提高了些音量,又努力让自己别表现得太明显。
  秦争想,祁尚或许会往这边看一眼,也或许不会。
  祁尚换好了服装,冷硬的银色金属质感。秦争心想,人果然也跟衣服一样冷冰冰的,看都不愿意看他一眼。
  他看似和人聊天,实际目光却紧紧跟着祁尚,直到祁尚走到编剧组那边和他们讨论剧本。
  秦争心想,祁尚跟他们怎么可以有这么多话要说,他现在学写剧本还来得及吗?
  手机突然震了一下,秦争打开看见了他爸发来的消息:“什么时候才能闹够回家?”
  “早着呢,等我追到你儿媳妇再说。”秦争回复。
  “祁尚知道你在外面这么败坏他的名声吗?”那边又发来一句,“你要是乖乖回家,估计勉强能有个跟祁家联姻的机会。”
  秦争想他爸现在可真是闲得慌,居然秒回消息,他飞快打了一串字:“好好养病,少管闲事才能活得更久。”
  那头果然没再继续回复。
  秦争打字这会功夫,祁尚已经回来,两人的位置隔了段距离。
  助理见秦争盯着祁尚:“秦哥,你惹祁老师生气了?”
  “差不多吧。”
  祁尚惹秦争生气是常有的事,助理以为这次还跟以前一样,笑道:“那你还不快做点事情补救。”
  助理心道,就他老板这性子,天天惹人生气,想追到祁老师,八十年不知道行不行?
  秦争指着自己和祁尚之间的空地问助理:“你知道这是什么吗?”
  “草地?”
  “是银河,是天堑,是我暂时逾越不了的鸿沟。”
  祁尚其实听见了,他面无表情翻了一页剧本,秦争有这个觉悟就好。
  秦争眼巴巴看着祁尚的方向,结果一个眼神都得不到。
  “为什么又在下雨?”旁边有个工作人员吐槽。
  秦争幽幽道:“可能是为了衬托我此刻内心的凄凉。”
  祁尚心想,还有功夫耍嘴皮子,看来是一点问题都没有。
  工作人员哈哈大笑:“秦老师,你真幽默。”
  秦争毫无感情地笑了两声,他不幽默,他只想沉默。
  祁尚坐在监视器后,安静看着屏幕里的秦争。
  一场雨中戏结束,工作人员蜂拥而上,送上毛巾和热水。
  秦争却隔着人群看向祁尚,眼神也湿漉漉的,祁尚心想,这回真是淋雨小狗本狗了。
  祁尚低下头避开秦争的视线,秦争最好能早点认清他冷漠无情的本质,离他越远越好。
  秦争今天收工比较早,祁尚听见他离开时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他本想让助理给秦争送点药过去,最后还是什么都没做。
  等祁尚回到酒店已经晚上九点多,他看见秦争的助理走出房间,唉声叹气的,拦住他问:“怎么了?”
  助理道:“秦哥他发烧了,还一直跟我说没事。”
  “房卡给我。”
  刚打开门,祁尚就听见秦争不耐烦的声音:“都说了没事,真有事我自己会叫医生过来。”
  祁尚走到卧室门口,秦争整个人缩在被子里,看着莫名可怜。
  他敲了敲房门,没有说话。
  秦争不耐烦地掀开眼皮,顿时愣住:“哥,你怎么来了?”
  “来看看你是不是还活着?”祁尚没好气道,走到床边摸了摸祁尚额头,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