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与气得想抬腿踹他:“我们一组,你还幸灾乐祸。”
  黎也:“没事,待会儿你就在车上等着,我来找。”
  宋与:“我们可是有限制时间的。”
  “我知道。”
  “这么大的花田, 这么多种类,r国的语言又不通,按节目组规定,他也不能提供帮助, ”宋与一指驾车人,“我们两个人恐怕都来不及搜上一遍。”
  “我一个人,不用那么麻烦。”黎也一副信誓旦旦的模样。
  宋与将信将疑。
  到了目的地,驾车人非常礼貌地把他们“请”下了车,并表示了之后路程他们要自己搞定的意思。
  下车点有个小房屋作为休息处,宋与本来想和黎也一起出发,但被黎也非常坚决地拒绝了:“半小时而已,你在这儿等我就好。”
  “就是因为时间太短,你确定你能……”
  “有什么不能?”黎也瞥一眼宋与身后,摄像镜头离着两人还有一段距离,摄像师正在拍休息处的环境,镜头没到他们这儿。
  黎也干脆上前一步,把还想说什么的宋与按住,埋下脑袋到宋与耳旁,他声音压得低低哑哑的,戏谑带笑:“对你男朋友有点信心,行不行?”
  宋与:“!”
  宋与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扭头去看摄像机在哪儿,却被早有预料的黎也提前在他后腰一托。于是退步不成,宋与反而是一步把自己送进黎也怀里。
  而黎也笑得更低:“放心,没在拍我们……啊,现在过来了。”黎也作势退身。
  宋与刚想放心,还未抬眸就察觉某人在离开前顺势低头,在他耳垂下轻轻一吻。
  “…!”宋与一惊,抬头的动作都僵在那儿。
  而转回来的镜头前,黎也已经退到安全距离,望着宋与笑得很和蔼无害也很不是人:“怎么了,像被烙铁烫了一下似的。”
  “…没事,”宋与微微磨牙,知道这人就是仗着在镜头前了,“被大狗咬了一口。”
  “狗?什么狗?”摄像师似乎是个怕狗的,闻言吓了一跳,四下看了一圈,“哪有狗?”
  “就是,”黎也笑眯眯的,“哪有狗?”
  宋与忍住不看这人得意洋洋的模样:“倒计时已经开始了,你还不走么?”
  “好,你可以睡个午觉,”黎也一边说着一边出门,“我很快回来。”
  “……”
  宋与并不信黎也的“很快回来”,但还是在那人走了一会儿后就开始坐立不安了。
  毕竟是异国他乡,r国的治安又算不得极好,还是在这种随便一戳方圆千米未必看得到第二个人影的地方……
  宋与越想越坐不住,干脆推开休息小屋的门,去到院子里。
  在宋与越发等得焦急,几乎打算出去找人的时候,他听见了一阵熟悉的铃铛声——是那种专属于当地花田代步车的挂在四角的铃铛,风吹过五颜六色的花田时候,车周就会响起让人心悦的声音。
  而宋与抬眸看到车上那道身影时,也觉得此刻的铃铛声确实动听得称得上天籁之音了。
  不过焦急褪去,等宋与看清楚渐渐停下的车里堆满的快要溢出来的大束郁金香,他的眼神变得困惑。
  宋与走出花田小屋的园子,到达停下的代步车前,正听见黎也用十分熟稔流利的r国语言在和那个陌生的金发碧眼的当地人交谈。
  宋与更迷茫了:“你会说r国语?”
  黎也跳下车:“我小时候在这边住过两年。”
  宋与明白了什么:“所以你直接找的当地花农,问了那10种郁金香的位置?”
  “对,在合理的报酬下,他们还愿意多载我几程,”黎也扶着车身歪过头,朝宋与肆无忌惮地笑,“怎么样,男朋友是不是很厉害?”
  “……”宋与被调戏得毫无还手之力,而且一想起危险的节目组摄像头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处,宋与就很想把这个浪得没边儿的摁进郁金香花堆里。
  而在产生这个念头后,宋与很快就发现了让他觉得最奇怪的那个点:“节目组说的应该是,每种摘一株?”
  “对啊。”
  “那你这是,”宋与扫了一眼车里满载的被羊皮纸抱着的大束花朵,“一株和一束都不分了?”
  “哦,你说这个,用来交任务的是这些。”黎也从后排压在最角落的地方扒拉出来一束五颜六色的郁金香,非常顺势就递向旁边——他们这组的任务核验员正在此时和摄像师一起走近前来,之前显然是被惊住了,看神情反应,到现在好像也没能完全回过神。
  黎也:“一共十支,对应十个品种,你们查收一下。”
  核验员回过神,一一确定后为难抬头:“虽然确实是没出错,但我不确定这样合不合规?”
  “哪里不合规?”黎也淡定地拍了拍身边的车,“我做的翻译,我租的车,我买的花,完成任务也都在规定时间内。”
  确实找不到明确违规的地方,任务核验员只能应着,再找话缓解一下自己的尴尬:“交任务一束就好,用不着这么多,太破费了。”
  黎也:“是一束。”
  核验员懵了下:“那剩下的这些?”
  “送宋与的,”黎也说之前,视线已经落过去了,“喜欢么?”
  宋与身影微僵,侧背对着镜头看向黎也。
  黎也仍是一副懒散无谓的神态,好像和平常别无二致,此时也是慢悠悠地接上了后半句:“就算作是一份,迟到的和好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