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的人,从一开始就被宠坏。
  不疯不死不失去不到绝境,又怎么看的透自己。
  曾经有一段时间他是完全空白,甚至连回忆的勇气都没有。
  他花了很长的时间去认清自己的心意,那并不容易。
  舒呓语到底有多自私,只有天知道。
  不然弥南怎么可能会死?
  他无法做到自我救赎,于是便不肯承认。
  至死都不想说出那一句喜欢。
  其实何必呢?
  深情早就在。
  不然怎么可能在一起六年都不觉得腻?
  愚蠢的男人懒得想,慧极的男人想太多。
  他们一个以为没有爱,一个以为不会爱。
  没长嘴的两个人,能有什么结局?
  他们的故事也注定了悲剧收场。
  随着帷幕的下落,舒呓语单手敲击黑键,发出一连串轻快的尾音。
  至此,结束。
  体育馆有瞬间的寂静,沉默之后是如雷的掌声。
  灯光亮起,每个人脸上都有不成程度的悲喜。
  舒呓语拉起弥南走到台前鞠躬致谢,由始至终,都紧紧牵着男人的手没有松开。
  他知道这并不是一首好的表演曲目,甚至没有完整的乐谱。
  舒呓语之所以要弹它,是因为想要粉碎那些过去。
  他想要挣脱自困的枷锁,重新开始。
  他坚定那样的弥南再也不可能会出现。
  他们这辈子的故事,从伊始到生命尽头都将是愉快的篇章。
  舒呓语对弥南俯首称臣,拥护为王。
  * *
  迎新晚会最后在郭木晨简单的发言中愉快落幕。
  所有的悲喜在少年人的心里都是风过无痕。
  哭过笑过之后,全都开开心心的准备出去聚餐约会,好像刚才那些眼泪都不曾流过。
  舒呓语和弥南拒绝了学生会的邀请,两个人一路无言回到寝室。
  是比之前更可怕的沉默。
  弥南不是能憋住事的人,在原地来来回回转了几圈,直接去找人问个清楚明白。
  推开男人的房门,一脸严肃的喊他名字:“舒呓语。”
  舒呓语正站在窗前,听到男人的声音转过身来:“怎么了?”
  弥南盯着他似是静默了几秒,然后砰的一声把门甩上,三两下解开领带扔到一边。
  几步上前揪住他的衣领,动作粗鲁又蛮横,凶巴巴的问:“你到底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舒呓语无辜的眨了眨眼睛:“我哪有什么事情瞒着你。”
  弥南举起文件袋,声音冰冷:“这谱子哪来的?”
  “我自己写的。”后面悄悄补了句和上辈子的你。
  弥南重重的扔到地上,心情差到了极点。
  一个好好端的人怎么可能写出这种连他都觉得心肝发颤的东西。
  “我tm信你个鬼!”
  “骗你是狗。”
  “少tm来这套!老子今天不想听!你确定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前任?”
  舒呓语连连摇头,斩钉截铁的摇头:“没有。”这种误会不能有。
  弥南盯着他眼神凶恶,显然是不信。
  “真的没有,我发誓。”
  “你别骗我。”
  “不可能骗你。”
  弥南蜷指紧握,抿了下唇,没什么情绪的开口:“舒呓语,别逼我去调查你。”
  舒呓语抓住他的手握到掌心,有点哭笑不得:“真的没有前任,一直都是你,你想查就去查,我心里坦荡。”
  “那玩意儿到底怎么回事?”弥南更加不解,俊秀的眉头紧紧拢在一起。
  他当时拿的谱子只有一半,背的时候就觉得沉重,哪里想到两人的合奏会难受到这种程度。
  舒呓语伸手按在他的眉心,耐心解释:“别瞎想,真的只是有感而发。”
  弥南有点犹豫:“你......是不是有不好的事情?”
  “有过。”
  “可以说给我听吗?”
  “当然可以,不过不是现在。”
  弥南伸手勾住男人的脖子,主动凑上前去,危险的压在他身上:“别是什么野男人吧?”
  “无关,别瞎想。”
  “行吧。”弥南看了眼舒呓语,没在追问。
  知道对方有秘密却不能共享是一件令人无比难受的事情。
  可弥南不想逼他。
  舒呓语环抱住男人的腰,低头靠在他的肩颈处,温热的呼吸喷洒:“是不是心疼我了?”
  “我心疼个屁。”
  “口是心非。”
  “别挨着我,烦死!”
  “不要。”说着就往男人脖子里钻。
  弥南侧头推了推他的手臂:“我发现你这个人真的是越来越不正经。”
  “哪里不正经?”
  “你特么抱那么紧做什么!”
  “你好香。”
  “我xx,香个屁!”
  舒呓语捧着男人的脸,亲上去。
  弥南本来心里就乱,结果又被他撩的漏了信息素。
  alpha的征服欲达到了顶峰。
  弥南主动错开视线,低头开始解自己衬衫的扣子,动作甚至有点急切,用力甩在地上,又去扒舒呓语的衣服。
  结果因为力气太大直接崩坏两颗,他面无表情的用手指碾了碾,干脆直接撕烂了他的衬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