弄死,收魔核,换衣服,一气呵成。
  池千秋看着他俩都伪装好了,想要说话。
  嘴唇刚动,楚微凉妖戒无情一收,都不给他反抗的机会,砰,人原地不见了
  这条鱼身上的魔功会与魔域之门呼应,动静太大,只会添乱,还是收起来比较好。
  安今宵幸灾乐祸,“女人真是无情。”
  刚才他还不乐意多了一条鱼,现在看来,师姐今天是他的了。
  谁知,楚微凉从他身边走过,胳膊肘用力怼了回去,正好是上次的刀口。
  “啊!”
  真疼!
  地动消失,所有魔兵在短暂的骚乱后,重新归位。
  楚微凉和安今宵已经大模大样跟上一队巡逻,走在最后。
  安今宵又开始无聊,:“你对我皇姐真狠。”
  “她自找的。”
  “你不怕我替她报仇?”
  “你试试?”楚微凉瞟他一眼。
  安今宵笑嘿嘿,把装模作样压在剑上的手放开了。
  楚微凉的上辈子有多坏,有多狠,旁人不知道,但他是见识过的。
  她在所有人面前都在努力学着做个好人,做个光芒万丈的天才,唯独欺负他是个小屁孩,从不掩饰自己的恶劣。
  偏偏安今宵还是个不受待见的熊孩子,爹不亲,娘不爱,挨了欺负,不管到哪里告状,都没人理他。
  谁会相信,千机宗首座弟子楚微凉,会欺负一个狗都嫌的小孩儿?还欺负得那么恶劣呢?
  而且,安今宵也是又皮又欠,慢慢地被欺负出感情来了,越是挨欺负,越是要去招惹人家,到最后,一天不挨揍都不爽。
  直到有一天,那个欺负他的人,真的死了,没了,这个世上就再也没有人愿意理他了。
  他闹,他折腾,他笃定她不是那样的人。
  那么狠的一个女人,那么骄傲,那么桀骜不驯,就像天上的月亮,独自统治夜空,让所有星光都暗淡无光,怎么可能做叛徒?怎么可能去委屈自己,低贱到给别人做炉鼎?
  可是,大人们不会去听一个孩子在说什么。
  安南婵奉命,将弟弟给关了起来,警告他什么时候老实了,什么时候才能出来。
  那不见天日的地下暗室,一关就是三年。
  这段时间里,伽蓝国能继承皇位的男儿,一个接一个地死于非命,最后只剩下一个快要被人遗忘的安今宵。
  于是,他顺理成章地被迎了出来,登基,成了王。
  安今宵跟在楚微凉身后,看着她又一次鲜活的背影,露出微笑。
  能又看到她,真是好啊。
  谁都不会知道,他为了登上那个王位,在被幽禁的日子里都干了什么。
  阿凉也不会知道,当全世界都要置她于死地的时候,只有那个八岁的孩子什么都不怕,不惜牺牲自由,替她喊冤。
  但是……,他那时太小,太弱了,救不了她。
  两个人跟着巡逻走了一段路,又自顾自向深处拐去。
  果然,前方一处空地上,重兵拱卫之下,有人独自饮酒消遣。
  离得太远,看不清相貌。
  楚微凉一瞥而过,拉着安今宵转身就走。
  “怎么了?”他问。
  “我们被发现了,走。”
  “你怎么知道?”
  “魔王的桌上,酒杯是两只,他刚刚与人对饮,而那人现在不见了……”
  安今宵将手按在剑上,“待会儿随机应变,不用管我。”
  楚微凉嘴角笑了笑,爽快答应,“好。”
  我当然不会管你。
  两人加快脚步,从三个一队,两个一伙的魔兵之中挑了空隙走过。
  眼看可以平安离开,翻过一处土包,树后忽然站出一个人来。
  方寂雪!
  “不知死活,你们两个来这里做什么?”他低声喝斥,“随本座回去!”
  楚微凉不说话。
  安今宵抢着道:“师姐见师父一个人深入险境,不放心,特意拉着我追来看看。”
  方寂雪看了楚微凉一眼,就像是瞪不省心的熊孩子。
  楚微凉默默低头,来到他面前,低声:“看到师父没事,我好失望。”
  方寂雪:……
  他身上,有极淡极淡的酒香。
  楚微凉退后一步,看了眼安今宵,眉梢一挑,“对不起了哈。”
  安今宵:???
  铮——!
  十方劫一声长鸣,紫金光暴起!
  惊动了北芒山下囤集所有魔兵!
  “楚微凉,你不是人!”安今宵毛了。
  方寂雪的碧落剑出鞘,青芒照亮天地。
  楚微凉后退两步,看着他们师徒俩准备全力迎战,笑道:“这里交给你们了,保重!”
  说罢,掉头就跑。
  安今宵心里笑骂,又被这个死女人摆了一道。
  但是,他清楚,自己是伽蓝国唯一的继承人,若是就这么死在这里,最丢脸的,怕是方寂雪。
  在北芒山脚下,连自己的徒儿都护不住,他这个千机宗主,还镇守什么魔域之门?
  于是,安今宵也撒丫子跑!
  “师父,我身份贵重,贪生怕死,您千万要顶住啊!”
  方寂雪一剑荡出,青光横扫一片,将头轻轻一偏,气得牙根子发痒。
  一个两个,全是小畜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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